第257章 赵日天的搏命吹牛——空间黏胶（2/2）

漩涡中心，一丝全新的、混沌色的能量诞生了。

不是光明，不是黑暗，是……灰色。

但又不是普通的灰，是带着细碎星光的灰，像深夜无月的天空。

这丝灰色能量诞生的瞬间，李狗蛋体表的金银光芒同时收敛。暗金色纹路不再蔓延，银光也不再扩张，两者都褪去，露出他原本的皮肤——但皮肤下，隐约能看到灰色的血管？

而他的眼睛也变了：右眼的暗金色褪去，恢复成普通的黑褐色，但瞳孔深处有个微小的灰色漩涡；左眼的写轮眼……进化了。

三勾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全新的图案：三个勾玉的尖端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小三角形，三角形中心有个灰点。

不是万花筒，也不是永恒眼，是……异变写轮眼。

李狗蛋不知道这眼睛有什么能力，但他能感觉到，视觉变了。

看世界时，不再仅仅是物体和能量，还能看到……联系。

比如现在，他看向那只被困在空间黏胶里的深渊影刃，不仅能看到它的能量核心和护盾，还能看到它身上延伸出的无数金色丝线——连接着秘境，连接着水潭王座，连接着空气中的金色粉尘，甚至……连接着在场每个人身上沾染的金色微粒？

那些金色微粒在缓慢侵蚀人体，只是速度很慢，还没人察觉。

“这就是……深渊的同化。”李狗蛋喃喃，“它无孔不入。”

他看向自己的手，灰色的能量在掌心流转，试着调动——

“嗤！”

一道灰色的电弧跳出，不是银色也不是金色，就是纯粹的灰，但带着恐怖的破坏气息。电弧击打在地面，没有爆炸，而是将那片金色水晶直接抹除了，像橡皮擦擦掉铅笔字，留下一片空洞的黑色。

“这力量……”李狗蛋心惊。

而这时，赵日天吹牛制造的“空间黏胶”效果，开始减弱了。

不是逐渐减弱，是突然失效。

因为赵日天撑不住了。他喷出那口血后，意识就在快速涣散。七彩眼睛的光芒黯淡，旋转速度变慢，最后停止，恢复成普通的眼睛，但瞳孔还是七彩的，只是不发光了。

“我不行了……”他虚弱地说，“脑子……要炸了……”

随着他精神力的崩溃，空间黏胶效果解除。

深渊影刃瞬间恢复自由。

它显然被激怒了。四把利刃爆发出刺目的金光，身体表面的甲壳浮现出复杂的纹路，整个怪物的气势提升了一倍。

“它进入第二阶段了！”叶良辰分析，“能量读数飙升！速度预计提升50%！攻击力——”

话没说完，深渊影刃消失了。

不是之前的滑行，是真正的空间闪烁。

出现在炎黄战队中央。

四把利刃同时挥舞。

“噗噗噗噗——！”

四个炎黄队员，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被切成碎块。鲜血和内脏溅了一地，又在金色水晶地板上快速结晶化，变成红金色的琥珀状物质。

“散开！不要聚集！”龙战目眦欲裂，但命令已经晚了。

深渊影刃再次闪烁，出现在圣骑士团侧面。加百列举剑格挡，但利刃直接切断了圣剑，余势不减，斩向他的脖子——

“铛！”

一面盾牌挡住这一击。是乌列，他再次救了队友，但盾牌彻底碎了，他自己也被震飞，撞在水晶墙上吐血。

“这速度……完全跟不上……”雷米尔咬牙。

而深渊影刃的下一个目标，是叶良辰。

它似乎能识别“威胁等级”——叶良辰的分析能力让它感到不安，决定优先清除。

四道金光闪过，从四个方向封死了叶良辰的所有退路。

外骨骼的预警系统疯狂尖叫，但叶良辰知道躲不开。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死亡——

“锵！”

金属碰撞的巨响。

叶良辰睁开眼，看到李狗蛋挡在他面前。

不，不是“挡”。

是抓住了。

李狗蛋的双手，左手抓住了两把利刃，右手抓住了另外两把。灰色的能量覆盖在他手掌上，与利刃上的金光激烈对抗，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他的新写轮眼死死盯着深渊影刃，瞳孔中的三角形图案缓缓旋转。

“你的速度很快。”李狗蛋开口，声音有点嘶哑，但很稳，“但在我这双眼睛里……轨迹太清晰了。”

深渊影刃想抽回利刃，但抽不动。李狗蛋的双手像铁钳一样，灰色能量甚至开始反向侵蚀利刃，金色的刀刃上出现灰色的锈迹。

它发出尖锐的嘶鸣，四只复眼同时亮起金光，准备释放某种技能——

但李狗蛋更快。

他松开左手，右手依然抓着另外两把，然后左手抬起，灰色能量在掌心凝聚、压缩、旋转，发出如同千只鸟鸣的刺耳噪音。

这不是查克拉的雷遁·千鸟。

这是灰色千鸟——用那种新生的混沌能量模拟的雷属性攻击。

“这一招，我练了很久。”李狗蛋说，“第一次实战，拿你试刀。”

左手刺出。

灰色千鸟贯穿了深渊影刃的胸口，精准命中那个金色核心。

没有爆炸，没有光芒四射。

就是贯穿。

灰色能量像滴入清水里的墨，迅速污染了整个核心。金色光芒快速黯淡、变灰、最后变成一团混沌的雾气，从伤口飘散。

深渊影刃的动作僵住了。

四把利刃无力垂下，复眼中的金光熄灭。它的身体开始崩解，不是爆炸，是像沙雕一样风化，变成金色粉尘，飘散在空中。

死了。

S+级深渊影刃，被一击秒杀。

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李狗蛋，看着他手上消散的灰色电弧，看着他眼睛里那个奇特的写轮眼图案。

“狗蛋……你……”王铁柱在医疗兵的搀扶下站起来，满脸是血但眼睛发亮，“你变牛逼了！”

“暂时。”李狗蛋喘着气，低头看自己的手。灰色能量正在消退，皮肤恢复正常，但那种掌控感还在。他能感觉到，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再次调动那种力量——虽然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叶良辰快速扫描他的身体：“能量波动稳定了……但那种灰色能量……无法分析。不是已知的任何能量体系，像是光明与黑暗的……‘中和产物’？”

“管它是什么，能打怪就是好能量。”赵日天虚弱地举手，“那个……我能申请休战吗？脑子真的要炸了……”

“还没完。”龙战看向水潭中央。

王座上的深渊主宰，缓缓站了起来。

它身上的金色液体流动加速，逐渐凝实，形成一个穿着金色长袍的女性形象——有五官了，但五官在不断变化，时而像年轻少女，时而像中年妇人，时而像垂死老妪，仿佛在展示“时间”的概念。

“不错……”那个重叠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清晰了很多，“你掌控了‘混沌之种’……有趣……”

它从王座上飘起，悬浮在水潭上空。金色液体从水潭中升起，在她脚下汇聚成台阶，她一步步走下来，像女王巡视领地。

“但还不够……”她伸出手，指向李狗蛋，“你体内的混沌……只是雏形……需要更多养分……”

“养分？”李狗蛋警惕。

“战斗……杀戮……吞噬……”深渊主宰微笑，“深渊的本质……就是进化……而进化……需要养料……”

她抬手一挥。

整个水晶宫殿开始震动。

所有暗金色晶簇同时裂开，从里面走出上百只深渊影刃。

不是刚才那种纯金色的完全体，大部分是淡金色的幼体，但也有十几只颜色深沉的成熟体。

更可怕的是，水潭里的金色液体开始沸腾，一个接一个的金色卵浮出水面，每个卵都在搏动，里面隐约能看到蜷缩的影刃轮廓。

“它在……量产？”叶良辰声音干涩。

“不止量产。”李狗蛋的新写轮眼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那些卵……在吸收秘境的力量……也在吸收……我们的力量。”

他指向地面。金色水晶地板下，有细微的能量流在流动，汇聚向水潭。而那些能量流的源头，有一部分……是阵亡者的尸体。

那些被结晶化的“矿石猎人”队员，他们体内残存的能量正在被抽走，通过水晶网络输送给卵。

“它在用死人当肥料。”龙战咬牙。

“而且活人也是。”李狗蛋看向自己身上的金色微粒——那些从空气中沾染的，正在缓慢侵蚀，虽然慢，但如果时间够长，所有人都会被同化。

深渊主宰悬浮在影刃大军前方，像将军检阅军队。

“给你们两个选择……”她开口，声音回荡在整个空间，“一，臣服，成为我的战士，获得进化的力量……”

“二呢？”龙战问。

“二……”她笑了，很温柔的笑，但配上那张不断变化的脸，诡异到极点，“成为养料，滋养我的孩子们……”

她身后，上百只深渊影刃同时举起利刃。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