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赵日天的搏命吹牛——空间黏胶（1/2）

王铁柱撞在水晶墙壁上的闷响，像是敲在每个人心口的丧钟。

鲜血顺着金色水晶流淌，画出狰狞的图案。他左臂那道伤口深可见骨，肌肉外翻，白骨上甚至能看到细密的裂痕——深渊影刃的四重斩击不仅切开了武装色，余波还震碎了骨头。

“医疗兵！”龙战怒吼。

两个炎黄医疗兵想冲过去，但那只金色深渊影刃只是微微侧身，四把利刃抬起，就逼得他们不敢前进。

它的复眼现在是纯粹的金色，像融化的黄金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王铁柱身上。显然，它在评估这个“最强防御”是否还能站起来。

王铁柱咳嗽着，吐出一口混着内脏碎片的血，挣扎着想撑起身体。但他的左臂完全废了，只能用右手勉强撑地，试了三次才半跪起来。

“铁柱！别动！”叶良辰在外骨骼里快速分析伤势，“左臂桡骨和尺骨完全断裂，肱骨骨裂，臂动脉被切断了70%，失血量已经达到危险阈值！你再动会死的！”

“死……也要拉它垫背……”王铁柱咧嘴笑，满嘴是血，笑得比哭还难看。

深渊影刃似乎听懂了，四把利刃再次抬起，准备补刀。

而这时，李狗蛋正处于更糟糕的状态。

手环炸裂后，暗金色纹路像疯了一样向全身蔓延。从手背到小臂，到肩膀，现在已经爬到脖子，正向脸部侵蚀。皮肤下的金银两色光芒疯狂对抗，时而银光压制金光，时而金光反扑银光，他的体温在冷热之间剧烈波动，一会儿皮肤结霜，一会儿冒出热气。

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是正常的写轮眼，右眼却变成了暗金色，瞳孔深处有个细小的漩涡在转动。

“狗蛋哥……”林小鱼抱着布偶想靠近，但布偶突然尖叫，小手拼命指向李狗蛋，“布偶说……不能碰……他在‘消化’……”

“消化什么？”赵日天戴着墨镜，但七彩光芒还是从镜片边缘漏出来。他现在的视角很诡异：看李狗蛋时，能看到两条龙在撕咬——银龙咬住金龙的脖子，金龙用尾巴缠住银龙的身体，两者都在流血，而李狗蛋的身体就是战场。

“他在消化那滴深渊粘液。”叶良辰边分析边说，“但过程出了岔子……两种能量没有融合，而是在争夺主导权。谁赢了，狗蛋就会变成谁的样子。”

“那咋办？”赵日天急了，“咱不能看着狗蛋哥变怪物啊！”

“你有办法吗？”叶良辰看着他，“你的眼睛……能看到能量流动，能看到弱点吗？”

赵日天摘下墨镜，死死盯着深渊影刃。在他眼中，那只怪物不再是实体，而是一个由无数金色丝线构成的能量体，丝线汇聚在胸口中央的一个金色核心里，然后分散到四肢和利刃。

而那些金色丝线，正通过地面和水晶，连接着水潭中央王座上的那个存在——深渊母巢意识，现在该叫深渊主宰了。

“它的弱点是胸口的核心！”赵日天喊道，“但核心被至少五层能量护盾保护着！而且……它和整个秘境是连通的，破坏核心可能需要同时切断所有连接！”

“等于没说。”一个炎黄队员嘟囔。

但赵日天还在看。他的七彩眼睛越转越快，开始流出血泪——不是比喻，是真的血混着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我还看到……它周围的空间……有‘缝隙’。”赵日天喃喃，“不是裂缝，是……结构松散的地方，像没砌好的墙……”

“空间薄弱点？”叶良辰眼睛一亮，“如果能干扰那些点，也许能限制它的移动速度！”

“怎么干扰？”

赵日天看向自己的手，七彩光芒在掌心汇聚：“我有个想法……但需要你们帮我争取时间。”

“什么想法？”

“我吹个牛——”赵日天深吸一口气，但这次他没有立刻喊出来，而是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结印，“——它周围的空间会变得像黏胶一样！”

所有人都愣住了。

“空间黏胶？”叶良辰推眼镜，“从物理角度，空间是维度概念，不是物质，不可能有黏性……”

“闭嘴！”赵日天吼，“我他妈在集中精神！”

他确实在集中。七彩眼睛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血泪变成血线，从眼角一直流到下巴。他枯竭的精神力被某种力量强行激发——可能是变异带来的潜力，可能是绝境下的爆发，也可能……是深渊能量对“异常者”的本能排斥？

不管怎样，赵日天感觉自己脑子里的十台滚筒洗衣机，突然合体成了一台巨型离心机，要把他的意识甩出去。但他咬紧牙关，硬是把那句吹牛吼了出来：

“我吹个牛——它周围十米内的空间！会变得像超级黏胶一样！粘稠！胶质！连时间都流得慢！”

“噗——”

赵日天喷出一口血，血里混着七彩光点。他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软倒，被叶良辰的外骨骼接住。

而深渊影刃那边——

起初，什么都没发生。

深渊影刃已经冲向王铁柱，四把利刃举起，准备终结这个顽强的防御者。它的速度依然快如闪电，在空中留下四道金色残影。

但在距离王铁柱还有三米时，它的动作突然变慢了。

不是受伤的那种慢，是像陷进胶水里的慢。四把利刃挥下的轨迹变得清晰可见，每一寸移动都带着明显的阻力，甚至能看见利刃边缘的时空涟漪在与某种无形的黏稠物质摩擦，迸发出细碎的金色火花。

它的复眼转动也很慢，流露出困惑的情绪。

“起作用了！”叶良辰震惊，“空间黏度提升了至少三百倍！虽然持续时间可能很短，但确实限制了它的速度！”

“趁现在！”龙战下令，“炎黄！火力覆盖！圣骑士团！掩护铁柱撤退！”

重机枪、能量枪、火箭筒，所有远程火力同时开火。子弹和能量束射向深渊影刃，但在进入黏胶空间后，速度也变慢了，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颗颗子弹悬在空中缓缓前进。

但这已经够了。

加百列和雷米尔冲过去，一左一右架起王铁柱就往后拖。乌列举着新换的圣盾挡在前面。

深渊影刃想追击，但它在黏胶空间里举步维艰。每移动一厘米都要消耗巨大的能量，四把利刃像是插进了凝固的水泥，拔出来都费劲。

“有效！真的有效！”一个炎黄队员欢呼。

但叶良辰的脸色更凝重了：“别高兴太早……赵日天的吹牛是基于他的认知。他认为‘空间黏胶’会让东西变慢，所以空间就变慢了。但物理规则不是这样的……空间黏度增加，理论上会影响一切，包括——”

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那些射进黏胶空间的子弹和能量束，在减速飞行了一米后，突然加速了。

不是恢复原速，是加速到原来的三倍！

因为赵日天吹牛时想的是“黏胶会让东西变慢”，但他脑子里的物理知识（如果有的话）告诉他：黏胶有阻力，但物体如果克服阻力，会因为蓄能而弹射得更快——就像拉长的橡皮筋松手后会更快弹回去。

于是吹牛效果出现了逻辑矛盾。

空间既要变黏稠，又要允许“克服阻力后加速”。

结果就是……

“噗噗噗噗——！”

几十发子弹和能量束在黏胶空间内完成蓄能，然后以三倍速度爆射而出，但不是射向深渊影刃，而是四面八方乱飞！

因为每个子弹受到的“阻力”和“弹射方向”都是随机的！

“卧倒！”龙战暴喝。

但晚了。

几发子弹射向炎黄战队阵地，两个队员躲闪不及被击中，惨叫着倒地。一发火箭弹改变方向，撞在水晶墙壁上爆炸，碎片四溅。最要命的是三发能量束，它们折射后射向了……李狗蛋。

李狗蛋正处于能量暴走的关键时刻。金银两色光芒在他体内拉锯，已经蔓延到脸部——左半边脸银光闪烁，右半边脸金光流淌，看起来像阴阳脸。

三发能量束射来时，他根本躲不开，也动不了。

“噗噗噗！”

能量束击中他的胸口、腹部、肩膀。

但没有爆炸，也没有穿透。

而是……被吸收了。

确切的说是：暗金色纹路深渊能量主动迎上去，吞掉了能量；而银色光芒守护神能量则趁机反扑，压制金光。

李狗蛋身体剧震，仰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一半是清越的龙吟，一半是低沉的嘶吼。

他的右眼瞳孔中的漩涡突然加速旋转，左眼的勾玉连成一片，开始向更复杂的图案演化。

而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左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银色的雷电，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金色的雷电。

“他在……本能地战斗？”叶良辰瞪大眼睛。

但李狗蛋的意识其实很清醒——或者说，过于清醒了。他能感觉到体内两种能量的每一次碰撞，能“看”到银龙和金龙的每一次撕咬，甚至能听到它们的“声音”。

银龙的声音清澈坚定：“守护……净化……驱逐黑暗……”

金龙的声音扭曲贪婪：“吞噬……同化……成为主宰……”

而他自己，被夹在中间，像个裁判，又像奖品。

那三发能量束的注入，打破了脆弱的平衡。深渊能量因为吸收了外部能量而暂时增强，压制了银光；但银光在绝境中爆发，开始燃烧李狗蛋的生命力来反击。

“这样下去……我会被烧干的……”李狗蛋在意识里咬牙。

必须做点什么。

必须……统一它们。

他想起了在霍格沃茨学的魔法理论——魔力即是意志。想起了在火影世界学的查克拉控制——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的平衡。想起了在海贼世界领悟的霸气——心的力量。

所有的力量体系，本质都是对某种规则的掌控。

而现在，他体内有两种规则在打架：光明的规则，黑暗的规则。

他不能选边站，因为选哪边都会失去另一半。

那就……

“创造第三种规则。”李狗蛋在意识深处睁开眼睛，“我的规则。”

他开始回想自己所有的经历：网吧七天七夜的咸鱼生涯，第一次穿越生化危机的恐惧，遇到王铁柱时的庆幸，组建奇葩战队的荒诞，一次次穿越的收获，还有……这群愿意把后背交给他的队友。

“我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李狗蛋的意志开始凝聚，“我就是我。我的力量，应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打败我想打败的敌人。管它什么属性，管它什么规则——”

“能用的，就是好力量！”

这一瞬间，他体内的银龙和金龙同时停下撕咬，转头“看”向他。

然后，在李狗蛋意志的强行驱动下，银龙和金龙不情愿地靠近，开始……互相咬尾巴？

不是打架，是形成一个环。银龙咬住金龙的尾巴，金龙咬住银龙的尾巴，两者首尾相连，开始旋转。

越转越快，最后变成一个金银双色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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