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沉眠的低语（2/2）

尤其是“秩序辉光”，听起来像是一种可以对抗“腐化”和“默言者”的力量。如果能找到其原理，甚至找到残留的“辉光”样本……

就在青思渊沉思之际，负责警戒的鸦，忽然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如同蚊蚋般的阴影传音：

“三点钟方向，能量膜外侧，约五十米处，检测到微弱的规则扰动。不是腐化能量……更接近……空间结构本身的‘蠕动’。有东西……在靠近。速度很慢，但目标明确——是我们这里。”

青思渊眼神一凛，立刻收回了所有注意力。

又有“东西”被吸引过来了？是腐化单元的新变种？还是……别的什么？

他立刻通过心象链接，通知了正在艰难恢复的缃珩：“准备，可能有情况。”

缃珩立刻中断了梳理，强打起精神，翠绿眼眸警惕地看向鸦指示的方向。虽然虚弱，但指尖已经再次有微弱的流光开始凝聚。

青思渊也悄然移动到一根巨柱的阴影后，归墟之焰在掌心无声流转，蓄势待发。他没有释放任何明显的能量波动，只是将感知提升到极限，同时通过石心的大地意志链接，更加仔细地“聆听”这片空间“基底”传来的任何异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那片被鸦标记的、能量膜外侧的混沌区域，规则扰动越来越明显。仿佛有什么体型不大、但存在感很强的“东西”，正在艰难地穿过厚重的混沌乱流，一点点向这个“气泡”靠近。

没有腐化能量那令人作呕的臭味，也没有星辉观测者那种冰冷的秩序感。

反而……有一种奇特的、带着些许“生涩”与“探究”意味的……“观察”感？

终于——

啵。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水泡破裂的声响。

能量膜外侧，距离他们所在位置最近的一点，那层半透明的混沌能量，如同被无形的手指戳了一下，向内微微凹陷，然后……一个拳头大小、边缘不规则、散发着柔和乳白色微光的“洞口”，悄然浮现。

洞口内部，并非外部的狂暴混沌，而是一条相对稳定、笔直的、由同样乳白色光芒构成的……“通道”？或者说，“视线”？

紧接着，一颗只有核桃大小、通体浑圆、表面流转着复杂银色与淡金色纹路的、如同精密机械造物般的“金属眼球”，从那个洞口后面，“探”了进来。

眼球没有瞳孔，只有不断变换的、细密的能量纹路在其表面流转。它“悬停”在洞口处，微微转动着，仿佛在调整焦距，然后，那“视线”便精准地落在了……青思渊藏身的巨柱方向。

不，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青思渊身上。

一种被“扫描”、被“分析”的感觉，清晰传来。

没有敌意，至少目前没有。只有一种纯粹的、好奇的、甚至带着点……“意外”与“确认”意味的探究。

青思渊没有动，也没有立刻攻击。他绯红的眼眸，透过巨柱的阴影，与那颗悬浮的“金属眼球”无声地对视着。

这是……什么东西？

某种……自动探测器？遗迹守卫？还是……别的幸存者（如果这个远古文明还有幸存者的话）派来的侦察单元？

鸦和缃珩也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青思渊的指令。

那颗“金属眼球”扫描了青思渊大约五秒钟，表面的能量纹路流动速度忽然加快，发出了一阵极其微弱、但音节清晰的、如同金属片震动的“声音”：

“嘀……检测到异常‘变量’个体……心象特征：高度复合（冥河/混沌/未知文明烙印/砧纹纠缠）……威胁等级：重新评估中……”

“嘀……检测到‘遏制阵列’G-743单元残骸环境……检测到活跃‘腐化’残留反应……检测到微弱‘秩序辉光’共鸣波动（来源：变量个体？）……”

“嘀……开始进行深度协议比对……连接‘档案馆’……请求身份核实与指令确认……”

金属眼球的自言自语（或者说状态报告）让青思渊心中一动。

“档案馆”？身份核实？指令确认？

这东西……似乎属于一个依然在某种程度上“运行”着的……远古文明遗留系统？

而且，它提到了“秩序辉光共鸣波动”，来源指向自己？是因为自己刚才临摹了那些刻痕符号吗？

就在青思渊思考如何应对时，那金属眼球忽然转向了旁边另一根巨柱——正是青思渊刚刚临摹过刻痕的那一根。

眼球表面的纹路光芒大盛，一道乳白色的光束射出，扫过那些刻痕。

“确认：G-743单元最终数据刻痕，部分可读取。开始进行数据回收与验证……”

它竟然在读取那些刻痕！

青思渊眼神微动，没有阻止。他想看看这东西到底要干什么，又能从那些刻痕中“读”出什么。

片刻后，光束收回。

金属眼球沉默（如果它有沉默这个概念的话）了几秒，然后，它再次转向青思渊。这一次，它发出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妙的……“困惑”与“郑重”？

“嘀……数据验证完成。G-743单元最终记录确认：‘秩序辉光’注入失败，单元损毁，执行者……（数据残缺）……”

“嘀……根据‘遏制协议’最终补充条款第7-19项：当遏制阵列失效，且检测到携带‘秩序辉光’共鸣潜力或相关文明烙印的‘变量’个体出现于阵列残骸区域时，自动激活‘遗民引导协议’。”

“嘀……身份核实请求已发送至‘档案馆’……等待回应中……”

“……”

“嘀……‘档案馆’连接超时……备用协议启动。”

“根据备用协议，现对‘变量’个体-青思渊（临时命名），进行初步‘遗民’资格评估与‘引导者’候选人标记。”

“标记完成。”

“现在，开始传输‘遏制协议’基础概要及‘秩序辉光’理论框架（简化版）……接收准备……”

话音未落，金属眼球猛地射出一道更加凝实的乳白色光束，直冲青思渊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