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忠勇驰援 势均力敌（2/2）
“跑？往哪跑！” 王体乾死死攥着长剑，眼中闪过疯狂的狠戾，“事到如今，退无可退！收拢人马，跟他们拼了！只要杀了朱由检，一切还有转机！” 他嘶吼着砍倒一名后退的叛军，逼着残余的叛军重新组织防线，与刘文炳的部队对峙。
一时间，乾清宫广场上形成了诡异而惨烈的对峙局面。
一方是王体乾、李永桢率领的叛军：约三百余人，由叛乱太监和收拢的翊卫营叛兵组成。他们装备混杂，有钢刀、铁棍，也有少量火器，虽士气受挫，但退无可退，只能做困兽之斗，靠着人数优势顽强抵抗。
另一方是护驾联军：刘文炳带来的四百余名翊卫营忠诚士兵、方正化的弟子、曹化淳留下的暗卫，以及二十余名忠仆，总计四五百人。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士气高昂，为了护卫皇帝和忠诚信念拼死血战，但人数处于劣势。
双方在宫门前的空地上展开了惨烈的拉锯战。刀光剑影交错，血肉横飞四溅，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尸体在广场中央堆积如山，鲜血顺着汉白玉的纹l路流淌，汇聚成一个个暗红色的血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刘文炳一马当先，虎头湛金枪如同毒蛇吐信，专挑叛军头目下手。他看到叛乱的翊卫营指挥佥事李康，立刻拍马冲去：“逆贼李康，敢叛陛下，拿命来！” 李康见状，挥刀迎战，两人瞬间交手十余回合。刘文炳枪法迅猛，招招致命，李康渐渐不支，被他一枪刺穿左肩，钉在地上，随后被赶来的士兵斩杀。
叛军失去一名头目，阵型一阵混乱。但王体乾立刻补上缺口，亲自挥舞长剑督战：“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朱由检的人头就在里面，富贵就在眼前！” 在他的威逼利诱下，叛军再次发起反扑。
一名翊卫营士兵刚斩杀一名叛军，便被身后的叛乱太监用铁棍砸中后脑，当场倒地；方正化的一名弟子为了掩护刘文炳，挡住三名叛军的围攻，短刃刺穿两人咽喉，却被第三人砍中后腰，鲜血染红了玄色劲装，他仍转身斩杀对方，才力竭倒下。
护驾联军虽精锐，却架不住叛军人数众多、悍不畏死。刘文炳的部队冲垮叛军防线数次，都被叛军重新合拢；死士和暗卫在叛军阵中穿梭杀戮，却始终无法彻底击溃对方。双方你来我往，互有伤亡，战局陷入胶着。
“守住左翼！别让他们绕后！” 刘文炳高声下令，同时一枪挑飞一名试图偷袭的叛军。他发现叛军试图从广场左侧的假山迂回，绕到乾清宫侧门，立刻抽调部分兵力堵住缺口。
有两名死士，死死守住假山路口，短刃挥舞，不让叛军靠近半步。一名死士被叛军的火器击中胸口，当场牺牲。
暗卫们则分成小队，利用广场上的宫灯、石桌作为掩护，精准猎杀叛军的弓箭手和火器手。暗卫吴峰凭借灵活的身手，潜入叛军后方，一刀斩断一名火器手的手腕，夺下火器，转身对准叛军密集处开火，轰倒一片叛军。
乾清宫内，朱由检紧紧贴着殿门，透过门缝死死盯着外面的战局。他能清晰地看到表兄刘文炳银甲白袍的身影在乱军之中冲杀，看到死士浴血奋战，看到一名名护驾士兵倒下，心中如同被重锤反复撞击，沉重得喘不过气。
王承恩站在他身后，浑身是伤，却依旧挺直腰杆，声音嘶哑地禀报：“皇爷，刘副统领已稳住局势，叛军被压制在广场中央，但贼众甚多，一时难以全歼。”
朱由检没有说话，只是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他看到刘文炳的战马被叛军绊倒，表兄摔落在地，瞬间被数名叛军包围，心中猛地一紧。好在刘文炳反应迅速，就地翻滚，长剑出鞘，斩杀两名叛军，重新站起，再次冲入敌阵。
“陛下，要不传旨，让刘副统领稳住阵脚，待曹公公在外围调集兵力？” 王承恩小心翼翼地提议。
朱由检缓缓摇头，目光依旧紧锁战场：“不行！叛军退无可退，必拼死一搏。若给他们喘息之机，恐生变数。刘文炳豁出全力才撕开的这个局面，咱们绝不能让它白白浪费！”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传朕的话，凡斩杀叛军头目者，赏银元千两，升三级；凡重伤不退者，赏良田千亩；凡殉国者，荫庇三代！”
王承恩立刻让人将旨意高声传出去，声音穿透喊杀声，传入每一名护驾士兵耳中。
“陛下有旨！杀贼重赏！”
“为陛下尽忠！”
护驾联军的士气再次暴涨，攻势愈发猛烈。刘文炳听到旨意，更是精神一振，长枪舞动得愈发迅猛，接连斩杀三名叛军军官。
王体乾和李永桢脸色愈发惨白。他们能感受到护驾联军的攻势越来越猛，自己的人马越来越少，败局似乎已注定，但两人仍不死心。李永桢悄悄拉了拉王体乾的衣袖：“王公公，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不如…… 不如我们带着亲信突围，去找定远侯他们？”
王体乾眼神闪烁，看着身边越来越少的叛军，心中涌起一丝退意。但他刚要开口，便看到刘文炳的长枪指向了自己：“王体乾！束手就擒，或可留你全尸！”
王体乾心中一慌，随即咬牙道：“拼了！” 他挥舞长剑，带着最后一批亲信，朝着刘文炳冲去，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广场上的厮杀愈发惨烈，双方都已杀红了眼。夕阳渐渐西斜，金色的阳光透过宫墙，照在满是鲜血的广场上，将一切染成悲壮的暗红色。护驾联军虽略占上风，却仍无法彻底击溃叛军；叛军虽节节败退，却依旧在负隅顽抗。
战局暂时稳住了，但远未结束。这是一场意志与鲜血的消耗战，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有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乾清宫前的汉白玉广场，已然变成了决定大明国运的生死战场，而胜负，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