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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织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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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事馆堂屋里的空气,仿佛随着阿Kg屏幕上那些逐渐交汇的线索和数据流,也变得粘稠而紧绷起来。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抹天光被老城区参差的屋顶线吞噬,只留下青灰色的、沉闷的余晖。街灯次第亮起,投下昏黄的光晕,却照不透这间屋子里越发凝重的思绪。

“星纹云母的匿名交易,和黄阿婆提到的西边口音生面孔收购特定草药,在时间上重叠,地域指向也有交集。”阿Kg的声音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但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速度,暴露了他内心的专注与急切,“更重要的是,这三笔匿名交易的支付方式,都关联到一个境外加密虚拟货币钱包,而该钱包在过去四个月内,还有另外七笔小额、分散的支付记录,收款方IP地址分散在滇、桂、粤三地,难以追踪实体。支付的金额、频率和模式,都符合‘小额试探性采购’或‘分散原料收集’的特征。”

屏幕上,一幅以岭南为中心、辐射向西南的地图被点亮,几个红点闪烁:荔湾区的快递驿站、黄阿婆所在的龙津西巷、越秀区另一处老旧的居民楼(另一笔草药交易的疑似地点)、以及滇南某县城的模糊坐标。几条虚线将这些红点连接起来,勾勒出一张稀疏却确实存在的网络雏形。

“不是单打独斗。”叶知秋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站在阿Kg身后,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红点和连线,“有资金渠道,有采购网络,有明确的材料需求清单(星纹云母、鬼见愁、千里香等),还有在本地寻找‘中间人’或‘供应商’的行为。这是一个有组织的、至少具备基础后勤和资源整合能力的……团体。或者说,项目。”

武胜听得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不太懂那些虚拟货币、IP地址,但“有组织的团体”这几个字他听明白了:“妈的,果然不是一两个小毛贼在瞎搞!这帮孙子想干嘛?在咱们岭南开分店?卖那些害人的香囊?”

“恐怕不止是‘卖’那么简单。”陆文渊走到地图前,手指轻轻点在代表星纹云母流向的那个红点上,“星纹云母,在西南某些古老传承中,常被用作‘阵基’或‘法器’的辅料,取其‘沟通地脉’、‘稳固能量结构’之效。鬼见愁性阴毒,多与‘驱邪’、‘镇魂’的偏门用法甚至害人邪术相关。千里香,香气特异持久,是制作特殊香料、乃至某些‘标记’、‘引导’类媒介的常见材料。”

他顿了顿,看向桌面上那个依旧封印在木盒里的暗红香囊:“把这些材料,与苏婉清香囊中发现的骨粉、矿物粉末、以及那缕阴寒法力结合起来看……对方很可能不是在简单地‘模仿’或‘售卖’成品。他们是在……系统地研究和试验一种融合了西南巫蛊媒介技术、‘水底衙’部分能量侵染理念、以及特定风水或阵法知识的……复合型‘术式’或‘产品’。”

这个推测让堂屋里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

系统性的研究、试验……这意味着投入、目的性、以及潜在的规模化风险。远比几个流窜的余孽随手制作害人玩意儿要可怕得多。

“滇南古道……九月初九……”陆文渊喃喃重复着沈琬之前提供的线索,眼神深邃,“如果这真是一个有组织的‘项目’,那么这两个关键词,很可能不是偶然。滇南古道是历史上通往西南腹地的重要通道,也是各种文化、物资、乃至隐秘传承交流的走廊。九月初九,重阳节,在玄学上既是登高祭祖、阳气最旺之日,也常被某些邪术用作‘阴极阳生’、‘逆转换气’的时机。”

他看向阿Kg:“重新梳理所有线索,把‘滇南古道’和‘九月初九’作为潜在的目标或节点,代入这个正在浮现的‘网络’模型中。看看能否推导出他们可能的活动轨迹、资源集散点、或者……最终目的。”

阿Kg立刻应下,屏幕上数据流再次加速翻滚,新的算法模型开始运行。

叶知秋则走回工坊,片刻后拿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是她根据香囊分析结果和黄阿婆提供的草药清单,初步推断出的几种可能的“配方”或“工艺流程”草图。

“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试验复合型术式,那么不同材料的配比、处理顺序、能量注入方式,都会导致最终产物效果的天差地别。”叶知秋将笔记本摊开在桌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符号、分子式和能量流转示意图,“苏婉清的香囊可能只是其中一种‘温和’的试验品,用于测试‘标记’和‘梦境侵扰’效果。而星纹云母的加入,可能意味着他们在尝试更‘稳固’或具有‘场域’效果的东西。鬼见愁和千里香的组合,则偏向于‘诱导’和‘控制’……”

她的分析专业而冷静,却让武胜听得头皮发麻:“老叶,你是说,他们可能还在搞其他更邪门的玩意儿?不止是让人做噩梦?”

“极有可能。”叶知秋点头,“而且,从他们收购材料的谨慎和分散程度来看,他们很小心,不想引起官方或同行的注意。这也说明,他们所图非小。”

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峦,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对手不再是明确的敌人,而是一张正在暗中编织、目的不明、技术危险的网。这张网的丝线已经悄然伸进了岭南的市井巷陌,而他们,才刚刚触摸到其中几缕。

“不能被动等待。”陆文渊打破了沉默,声音坚定,“既然发现了他们的采购网络和部分材料流向,我们就有机会顺藤摸瓜,找到更关键的节点——比如他们的加工点、试验场所,或者……核心成员。”

他快速做出部署:

“阿Kg,你的任务最重。第一,深度挖掘那个虚拟货币钱包的所有关联交易和IP信息,尝试找出资金源头或至少是更上一级的控制节点。第二,利用沈琬提供的权限,重点监控近期从滇、桂方向进入岭南,尤其是广佛地区的人员、物流(特别是小型、特殊品类货物)数据,与我们的材料清单和可疑人员特征进行交叉比对。第三,持续完善和运行‘隐性侵染事件筛查模型’,看看在苏婉清事件之外,能否发现其他潜在的‘试验场’或受害者。”

“叶知秋,你负责技术反制和研究。一方面,继续尝试解析香囊核心法力的性质,寻找安全破解或追溯的方法。另一方面,针对我们推测的几种可能‘术式’类型,提前研究相应的防护、干扰或反制手段,哪怕只是理论上的。同时,想办法优化‘辨气散’配方,降低对稀有矿物的依赖,争取能小范围推广使用,建立更广泛的预警网。”

“武胜,”陆文渊看向跃跃欲试的武者,“你需要从‘明面’转入‘暗面’。不再是大张旗鼓地巡查,而是有针对性的盯梢和摸排。阿Kg会给你提供筛选出的高风险地点和可疑人员信息,你要做的就是像影子一样,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确认这些地点和人员的异常,观察他们的行为模式、社交圈、货物往来。记住,你的任务是‘眼睛’和‘耳朵’,不是‘拳头’,除非万不得已。”

“而我,”陆文渊最后说道,“会尝试通过其他渠道,特别是陈景瑞可能留下的、我们尚未完全掌握的人脉或信息网络,看看能否从‘江湖’层面,打听到关于这个‘西边来客’团体更具体的风声。另外,尺规的感应也需要持续,或许能捕捉到更多与这个‘网络’相关的‘势’的变动。”

分工明确,目标清晰。尽管对手隐藏在迷雾中,但“平衡事务所”这台刚刚磨合出初步效率的机器,已经开始全力运转,试图刺破这层迷雾。

接下来的日子,问事馆里昼夜灯火不灭的时间明显增多。

阿Kg几乎住在了工作站前,咖啡杯堆满了桌角。屏幕上,数据的洪流昼夜不息,各种关联图谱越来越复杂,一个个可疑的节点被标记、关联、再筛选。他通过物流数据,锁定了几批从滇南某地发出、经由不同渠道进入荔湾、越秀几个特定区域的小型包裹,收件信息模糊,但运输轨迹诡异。通过人员流动数据,他筛选出十几个在过去两个月内频繁往返于滇桂粤三地、身份职业存疑、且行程与材料交易时间点有重合的人员,建立了重点监控档案。那个虚拟货币钱包的追踪也取得了微小进展,发现其与另外几个同样活跃在暗网交易中的钱包存在间接关联,背后可能是一个小型的、专门为灰色地带服务的地下金融网络。

叶知秋的工坊里,各种药材和矿物样品摆满了实验台。她成功改进了“辨气散”的配方,用一种相对常见的岭南本地矿物混合几种特定花粉,替代了部分“星纹云母”的效果,虽然预警灵敏度有所下降,但成本大幅降低,制作了第一批五十个改良版预警香囊。同时,她对香囊核心法力的解析也有了突破性发现——那缕阴寒法力中,隐藏着一种极其隐晦的、类似“血脉印记”或“精神烙印”的独特波动,这很可能与施术者自身的传承或修炼法门有关,是一个潜在的“指纹”线索。她还根据推测的几种术式类型,初步设计了几种对应的“干扰符”和“净化阵”雏形,但都需要大量实验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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