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元三:祠堂诡影(2/2)
苏明远浑身颤抖起来。他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双手抱着头:“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债主天天上门,说再不还钱就要我的命……我只是想赚点钱还债,我不知道会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不知道?”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擅自改动祠堂的风水局,你以为这只是摆几件东西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触动了地脉阴气,差点害死你侄子和武胜的战友?”
苏明远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恐:“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按照网上查到的资料,改了几个摆设的位置……我以为这样能让祠堂看起来更阴森……”
我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怒火。跟这种人生气没有意义,因为他根本不懂自己做了什么。他以为风水只是迷信,只是摆几件东西就能唬人的把戏。可他不知道,风水背后牵扯的是真实存在的地脉能量,一旦被破坏,后果不堪设想。
“你侄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我冷冷地说,“他把所有事都交代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主动去警局自首,要么我们把证据交给警方,让他们来抓你。你自己选。”
苏明远彻底崩溃了。他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哽咽着说:“我去自首……我去……可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还债……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摇摇头:“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你欠的债,你自己想办法还。”
说完,我转身离开。叶知秋和武胜跟在我身后,陈景瑞最后走出别墅。
走出别墅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阳光洒在街道上,驱散了夜晚的阴冷。我深吸了口气,感觉胸口的压抑感终于散去了一些。
“接下来怎么办?”叶知秋问。
“先回祠堂。”我说,“陈先生要帮武胜的战友导出体内的煞气,我们得在旁边协助。”
武胜点点头,目光里满是感激:“谢谢你们。”
“不用谢。”我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们回到祠堂的时候,苏族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看起来很憔悴,脸色苍白,眼睛里满是血丝。显然这段时间祠堂闹鬼的事让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陆先生,事情查清楚了吗?”他急切地问。
“查清楚了。”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苏族长听完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颤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哽咽着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管教不严……让明远走上了歧路……”
“现在说这些没用。”我说,“当务之急是帮武胜的战友导出体内的煞气。陈先生,需要我们做什么?”
陈景瑞走到侧殿,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布袋。他打开布袋,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根银针、一小瓶药粉,还有几张黄色的符纸。
“你们在外面等着。”他说,“我需要安静的环境。”
我们点点头,退出侧殿。陈景瑞关上门,开始施术。
我站在门外,心里涌起无数疑问。陈景瑞的手段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他不只懂风水,还会用银针和符纸给人治病。这种本事在现代社会已经很少见了,更别说他还能准确判断地脉阴气的走向,破解复杂的风水煞局。
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想起之前在祠堂里,那枚从他手中“不慎”滑落的铜钱。那枚铜钱救了我一命,可陈景瑞的表情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真的是巧合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因为侧殿里还有更重要的事在进行。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侧殿的门终于开了。陈景瑞走出来,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施术消耗了他不少精力。
“怎么样?”武胜急切地问。
“煞气已经导出大半。”陈景瑞说,“剩下的需要他自己慢慢恢复。这段时间让他多晒太阳,吃点温补的食物,半个月内就能完全康复。”
武胜长长地松了口气,眼睛里闪烁着泪光:“谢谢……真的谢谢……”
陈景瑞摆摆手:“举手之劳。”
我走进侧殿,看见床上的男人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他睁开眼睛,虚弱地冲我笑了笑:“谢谢你们……”
“好好休息。”我说。
走出侧殿的时候,苏族长已经安排人把苏明远的侄子送去了警局。他站在祠堂门口,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们。
“陆先生,这次真的多亏了你们。”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若不是你们,祠堂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别客气。”我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我有句话要说,祠堂的风水局虽然修复了,可地脉阴气还在。以后千万不要再让人擅自改动祠堂里的任何摆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族长连连点头:“我记住了,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们离开祠堂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一夜的疲惫。
叶知秋伸了个懒腰:“终于结束了。这次案子可真够折腾的。”
“是啊。”我说,“可我总觉得还有些地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叶知秋问。
我看向陈景瑞。他走在最前面,背影笔直,步伐沉稳。我想起那枚铜钱,还有他刚才在侧殿里施展的手段,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可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急,需要慢慢查。
“没什么。”我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
叶知秋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
我们走在羊城的街道上,阳光洒在身上,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静。可我知道,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
祠堂案虽然破了,可更大的谜团才刚刚浮出水面。陈景瑞的身份,那枚铜钱的来历,还有他口中的“水底衙”,这些都是我必须查清楚的。
而我,作为问事馆的继承人,必须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