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帝王的悔意？（1/2）

长安，未央宫深处。

鎏金兽首香炉中吐出缕缕青烟，带着龙涎香的奢靡气息，却驱不散这宫室之内无形的压抑。

皇帝独自坐在御案之后，明黄色的常服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他手中摩挲着一份刚刚由监军宦官密呈上来的、关于北疆狼谷之变的详细奏报，指尖微微泛白。

奏报上的文字冰冷而客观，甚至刻意淡化了某些细节，但字里行间透出的惨烈与决绝，依然如同无形的针，刺穿着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之心。

“……狼女阿月，见大势已去，妖异骤生，青丝瞬息成雪，旋即投身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骠骑将军霍昭，目睹此景，急火攻心，口喷鲜血，当场昏厥，至今未醒，医者言其心脉受损，恐……”

“青丝成雪……尸骨无存……”

皇帝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曾在宫宴上惊鸿一瞥、眼神清澈又带着野性的少女形象，与奏报中描述的瞬间白发的诡异景象重叠在一起。

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

随即，是霍昭呕血昏厥的消息。

那个十七岁便横空出世，纵横漠北，封狼居胥，为他打下赫赫威名，让他引以为傲的少年将军，那个他既倚重又深深忌惮的臣子，竟落得如此下场。

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悔意，如同水底的暗流，悄然掠过刘彻的心头。

他是否……逼得太紧了？那狼女，或许当真罪不至死？霍昭对其维护，或许并非全然出于私情，亦有……信义所在？

这念头刚一升起，便被他强行摁了下去。

他是天子，是这万里江山的唯一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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