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永恒黄昏（2/2）
艾斯特拉的晶体眼快速扫描着：理论上离开它的影响范围会慢慢恢复...但我们现在——小心！
岁月饥渴者再次发动攻击，这次是针对飞羽！年轻战士试图闪避，但一道暗金光芒还是擦过了他的手臂。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飞羽的皮肤立即出现皱纹，黑发中冒出银丝，转眼间老了至少十岁！
我的...力量...飞羽的声音变得沙哑，他跪倒在地，明显感到体力不支。
岩锋怒吼一声，召唤岩石护甲冲向虚空生物，但他的动作在时间乱流中变得异常缓慢，仿佛电影慢放。岁月饥渴者轻松避开，同时释放出更多暗金能量。
情况危急。星月一手抱着幼儿化的晨星，一手维持屏障；艾斯特拉晶体化严重，行动受限；飞羽衰老虚弱；岩锋和小铃的攻击完全无法命中目标。
就在这时，晨星额头的星芒印记突然亮起！不是平常的蓝色，也不是夜影的紫黑，而是一种奇异的银白色。
放下我...三岁的晨星突然用异常清醒的声音说。
星月惊讶地看着儿子，但还是将他放下。小小的晨星摇摇晃晃地站稳，举起双手。银白光芒从他掌心射出，在空中形成一个小小的，将岁月饥渴者的一部分包裹其中。
令人震惊的是，在那个里，时间完全静止了！岁月饥渴者的一部分被冻结，无法动弹。
现在...攻击它！晨星用稚嫩的声音喊道。
岩锋和小铃没有犹豫，立即向被冻结的部分发动攻击。岩石和火焰终于命中目标，岁月饥渴者发出无声的尖叫，整个形体剧烈扭曲起来。
有效！艾斯特拉喊道，但晨星撑不了多久！
确实，小小的晨星已经脸色苍白，银白光芒开始闪烁不定。更糟的是，岁月饥渴者未被冻结的部分正在疯狂反击，暗金能量四处飞射！
一道能量直冲小铃而去，飞羽不知哪来的力气，扑过去推开她，自己却被正面击中！这一次，暗金能量没有使他衰老，而是开始逆转时间——飞羽的身体迅速年轻化，很快变成了少年模样，然后是儿童...
星月试图干预，但为时已晚。飞羽回到了婴儿状态，防护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局势彻底失控。晨星的能量气泡破裂，岁月饥渴者挣脱束缚，更加愤怒地攻击着。岩锋和小铃被迫不断闪避，而星月既要保护两个婴儿，又要维持防御屏障，很快力不从心。
艾斯特拉看着这一切，晶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有一个办法了。
她走向中央沙漏，完全晶体化的左手按在表面上：第七代观测者候选人艾斯特拉，请求启动紧急转化协议。
沙漏突然停止流动，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响起：请求确认。警告：非完整转化将导致生命能量快速衰竭。
确认。艾斯特拉毫不犹豫。
艾斯特拉，不要！星月喊道，我们可以找其他方法！
没有时间了。艾斯特拉平静地说，照顾好他们...尤其是晨星。
转化过程比星瞳那次更加剧烈。艾斯特拉的晶体部分迅速扩展，覆盖全身，同时沙漏开始疯狂旋转，释放出强大的时间稳定场。岁月饥渴者被这股力量压制，暂时退缩到角落。
当光芒散去，艾斯特拉已经变成了一座小型晶体雕像，与沙漏融为一体。塔内的时间流逐渐恢复正常，晨星和飞羽开始缓慢恢复原本的年龄。
转化完成。机械声宣布，第五座守望者塔部分功能恢复。
星月抱起刚刚恢复到五岁左右的晨星，泪流满面。小铃则照顾着变回少年的飞羽。岩锋警惕地监视着角落里的岁月饥渴者，它现在被某种力场束缚着，但显然不会长久。
我们得离开这里，星月说，趁它还被控制着。
飞羽虚弱地站起来，他的声音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等等...看墙上...
塔壁上浮现出新的图案——这是之前几座塔都没有的现象。画面显示一个实验室，星月穿着白袍站在一个晶体化的人形前。那人形胸前的星芒印记表明他是初代守护者。
计划必须继续。画面中的星月说，第七十三号实验体只是第一步。最终，我们会复活您，大人。
现实中的星月脸色惨白：这不是...这不是真的...
但画面继续变化，显示出星月秘密收集初代守护者基因样本的场景，以及她与守望者残部的秘密通讯记录。
飞羽突然扯开自己的袖子，露出手臂内侧的一个小型星芒印记——与晨星和艾斯特拉的都不同，更像是人工烙印的。
我是守望者残部派来的监视者。他坦白道，声音因年龄变化而嘶哑，但不是为了伤害晨星...而是确保星月大人不会利用他复活初代守护者。
星月震惊地看着飞羽：你一直在...报告我们的行踪？
飞羽点头：直到镜像塔一战后，我才确信晨星不是威胁...而是希望。他做到了初代守护者没能做到的——真正平衡光与暗。
晨星现在已经恢复到接近正常年龄，他注视着飞羽，又看向星月，小脸上是超越年龄的成熟：妈妈...你想复活初代守护者？为什么？
星月的嘴唇颤抖着，正要回答，塔身突然剧烈震动！岁月饥渴者挣脱了束缚，而且比之前更加狂暴！
没时间解释了！星月拉起晨星就跑，所有人撤离！
小队冲向出口，岁月饥渴者紧追不舍。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出口时，一道暗金能量射向晨星！飞羽再次挺身而出，用身体挡住了攻击——这一次，时间能量使他在几秒内经历了整个人生，从少年到老年，最终化为尘埃...
飞羽！小铃尖叫着想要回去，被岩锋强行拉走。
众人冲出塔外，岁月饥渴者似乎无法离开塔的范围。他们跌跌撞撞地跑向登陆艇，身后，塔的入口缓缓关闭。
登陆艇起飞后，晨星透过窗户看着那座黄昏之塔。艾斯特拉和飞羽都留在了那里，一个成为永恒观测者，一个化为了时间的尘埃。
星月试图拥抱儿子，但晨星躲开了：告诉我真相，妈妈。全部真相。
星月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科学家终于完全取代了母亲：初代守护者是我的导师...也是第一个成功融合虚空与光明的存在。他的堕落不是意外，而是必然——因为他缺少一个关键要素。
什么要素？
人性。星月轻声说，所以我创造了你，小星星。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容器——一个能够容纳初代守护者力量却不会被吞噬的容器。因为你有他从未有过的东西...
爱与羁绊。晨星接上她的话，想起了龙尘的牺牲。
星月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会原谅我吗？
晨星没有回答。窗外，永恒黄昏的星云缓缓旋转，仿佛在见证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