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镜像之塔（2/2）
那是...妈妈？晨星惊讶地发现窗外的星月年轻许多，穿着科研人员的白袍，胸前佩戴着守望者残部的徽章。
没错，亲爱的。夜影出现在他身边，这次完全实体化，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金属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来看看我们的吧。
场景变换。现在是一个更加复杂的实验室，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一个小小的胚胎。年轻时的星月正在调整某种仪器，她的表情专注到近乎冷酷。
基因序列融合度89%，还不够。她对旁边的助手说，平衡之子必须能够兼容至少95%的虚空能量而不被吞噬，继续调整参数。
晨星感到一阵恶寒。那个胚胎...是他？
夜影冷笑：还没到精彩部分呢。
场景再次变换。现在实验室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警报灯闪烁，某个培养舱正在剧烈震动。星月和其他科研人员紧张地监控着数据。
第七十二号实验体出现排斥反应！有人大喊。
培养舱突然爆裂，紫黑色液体喷涌而出。在那滩液体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然后消失了。所有接触到液体的科研人员开始尖叫，他们的身体从接触点开始晶体化。
七十二号失败了。星月的声音冰冷得不似人类，记录：虚空基因占比过高导致宿主过早晶体化。准备七十三号实验体。
晨星浑身发抖。那些是...之前的？那些失败的实验体？
现在你明白了吗？夜影扳过晨星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我们不是人，甚至不是生命，只是一个被反复调试的武器原型！星月所谓的，不过是对她最成功作品的沾沾自喜！
不...不是这样的...晨星摇头，但内心深处，怀疑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
现实世界中，星月和其他人看到晨星突然僵在原地，额头印记爆发出强烈的紫黑色光芒。更可怕的是，那些镜面开始扭曲，一个与晨星一模一样只是眼睛紫黑的孩子从镜中走出，完全实体化！
夜影...艾斯特拉倒吸一口冷气。
夜影——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了——优雅地行了个礼：很高兴正式见面，各位。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晨星不敢承认的那一半，初代平衡之子真正的继承者。
星月立即构筑防御屏障：离开我儿子的身体！
夜影大笑：儿子？真有趣，创造者。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虚伪。他转向其他人，想知道你们亲爱的星月大人还隐瞒了什么吗？比如她如何亲手将七十二个失败品销毁？比如晨星——哦抱歉，第七十三号实验体——是如何被植入虚假的童年记忆？
闭嘴！星月发动攻击，纯白的能量束直射夜影。
夜影轻松闪避，同时打了个响指。所有镜面突然开始播放不同的画面——星月在实验室中冷静地记录数据；星月将某个晶体化的失败品丢进回收装置；星月抱着刚的晨星，眼中是评估而非母爱...
这些...不是真的...星月的声音开始动摇。
每面镜子都只反映真相，亲爱的创造者。夜影冷笑，就像现在...
镜面显示出星月偷偷联络守望者残部的画面，她向对方汇报第七十三号实验体表现超出预期，但出现不稳定因素，建议准备终止协议。
小铃和岩锋震惊地看向星月。艾斯特拉则面色凝重：星月大人...这是真的吗？
星月没有回答。她的沉默比任何承认都更有力。
晨星依然被困在精神世界，目睹着一切。痛苦、背叛、愤怒...这些情绪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夜影说得对，他根本不是自然出生的孩子，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武器，一个实验品...
接受现实吧，夜影的声音在精神世界中回荡，加入我，我们一起惩罚这些欺骗、利用我们的人...
晨星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但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画面闪过——龙尘。不是晶体化后的龙尘，而是记忆中的父亲，将他高高举起，笑声爽朗；教他辨认星座时专注的侧脸；危难时刻毫不犹豫挡在他面前的身影...
那些...也是假的吗？那些温暖、那些保护、那些无条件的爱...
爸爸...晨星喃喃道。
仿佛回应他的呼唤，现实中，被安置在星舰医疗舱的龙尘晶体化躯体突然发出耀眼的蓝光！一道能量束穿透空间，直接注入晨星额头的星芒印记！
精神世界中，夜影尖叫起来：不！这不可能！父系基因捐赠者怎么可能还有意识联结！
晨星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体内。那不是星月的冰冷计算，不是实验室的精密调控，而是最纯粹、最原始的父爱。龙尘或许不是他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但那份感情比任何基因联系都更真实。
你错了，夜影。晨星慢慢站起来，眼中重新燃起光芒，也许我的诞生是个实验，但我的成长...我的记忆...那些爱都是真实的！
现实世界中，夜影的身体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不...这不在计算中...情感变量不应该...
晨星的身体同时爆发出蓝光与紫黑色能量，但这次，两者没有对抗，而是开始旋转、融合，形成一种全新的能量形态——如同夜空，黑暗却点缀着星光。
星夜之力...艾斯特拉敬畏地低语，初代守护者梦寐以求的完美平衡...
夜影发出不甘的尖叫，身体被这股新能量击中，开始分解：这还没完，晨星！我是你的一部分，你永远无法真正摆脱我！记住，当你面对第七座塔时...
他的身影彻底消散，所有镜面恢复正常。晨星缓缓睁开眼睛，额头的印记依然存在，但那些裂痕现在被细小的星光填满，形成了一种美丽的花纹。
星月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小星星...我...
晨星看着她，眼中不再是单纯的孺慕，而是一种复杂的理解：我需要时间...妈妈。
这不是原谅，但也不是拒绝。星月捂住嘴，点点头。
艾斯特拉检查着塔的控制系统：有趣...夜影被暂时击退后，塔的部分功能恢复了。看！
墙壁上的镜面开始重组，显示出第五座塔的坐标——它位于一个被称为永恒黄昏的星域。
还有三座塔...小铃轻声说。
晨星走向出口，小小的背影显得异常坚定：我们走吧。为了爸爸...为了星瞳姐姐...为了所有被虚空伤害的人。
他没有说的是，在短暂压制夜影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七座塔全部激活后，不是形成平衡之核，而是会打开某个封印...释放出比虚空低语者更恐怖的存在。
而现在，这个秘密只有他和夜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