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祖坟之下（2/2）
金色光团——星璃的意识——愤怒地冲击暗影龙皇：卑鄙的叛徒！你蛊惑龙眠者，就是想阻止我完全苏醒！
趁两者争斗，龙尘的意识终于接触到白色光团。刹那间，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灵儿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与龙尘相处的每一个温馨时刻，还有那些她从未说出口的心里话...
尘哥哥...灵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好害怕...星璃的记忆太强大了，我撑不住...暗影龙皇又一直在诱惑我放弃抵抗...
听着，龙尘的意识紧紧包裹住白色光团，不管你是谁的血脉，你永远是我妹妹。我们一起长大，那些回忆是真实的！不要放弃！
白色光团微微亮了一些：可是...如果我不接受星璃，暗影龙皇就会...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龙尘坚定地说，老祖宗一定有主意。
就在这时，暗影龙皇突然放弃与星璃争斗，转而扑向龙尘和灵儿的意识连接处：既然你们这么难舍难分，那就一起毁灭吧！
千钧一发之际，星璃的意识挡在中间：休想伤害我的转世！
金色与黑色光团猛烈相撞，整个精神世界剧烈震荡。龙尘的意识被强行弹回现实，他踉跄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现实世界中，情况也急转直下。灵儿身上的金光与黑气激烈交锋，银龙试图用龙气帮助她稳定状态，却引发了更强烈的反噬。女孩发出痛苦的尖叫，身体在半空中剧烈抽搐。
不行！老祖宗脸色大变，两种力量在她体内争斗，再这样下去会爆体而亡！
龙尘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再次运转九星龙印。这次他直接将三块源晶碎片贴在胸前，借助碎片的力量强化共鸣。惊人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整个地下空间都在震颤。
灵儿！抓住我的手！
女孩艰难地伸出手，指尖与龙尘相触的瞬间，一道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动爆发！源晶碎片投射出的地图在空中展开，那个代表的漩涡符号疯狂旋转，射出一道蓝光直冲穹顶。
穹顶被击穿，露出外面的夜空。然而本该漆黑的夜空此刻却泛着诡异的紫红色，一道横贯天际的裂缝清晰可见，如同天空被撕裂的伤口。
天隙...开启了？楚婉柔惊呼。
银龙抬头望天，发出震怒的龙吟：不！时机未到！
混乱中，灵儿身上的金光突然压制了黑气。她睁开眼，眼神既不是灵儿的纯真，也不是星璃的威严，而是一种奇异的平衡状态。
必须...封印天隙...她艰难地说道，否则...永夜之门...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水池中窜出，直扑龙尘！那是一直潜伏在水中的玄冥老怪，他趁乱偷袭，骨杖直刺龙尘后心！
小心！老祖宗和银龙同时出手，却慢了半拍。
就在骨杖即将刺中的刹那，灵儿——或者说星璃——瞬移到龙尘身后，单手接住了骨杖。她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轻轻一捏，坚不可摧的骨杖便化为齑粉。
肮脏的虫子。她的声音带着双重音色，既有灵儿的清脆，又有星璃的威严，敢伤我哥哥？
一掌拍出，玄冥老怪的胸膛顿时凹陷下去。他喷出一口黑血，面具碎裂，露出那张腐朽如尸骸的脸。
太迟了...玄冥老怪狞笑着咽下最后一口气，暗影大人...已经...
他的尸体倒地，化为黑烟消散。但没人顾得上这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天空那道越来越大的裂缝上。
我们必须前往天隙。灵儿——星璃说道，永夜之门的封印正在松动。
龙尘上前一步：灵儿...还是星璃？你现在...
都是，又都不是。她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灵儿的意识与星璃的记忆正在融合，但这需要时间。现在，我们有个更大的麻烦。
银龙低下头：星璃大人说得对。天隙提前开启，意味着暗影龙皇的计划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老祖宗面色凝重：龙尘，带上源晶碎片，立刻前往天隙。我会召集龙家所有力量随后支援。
龙尘看向灵儿——星璃：你会和我们一起吗？
她点头：这是我的使命。但...她突然捂住额头，龙纹金光与黑气再次交替闪现，暗影龙皇...还在抵抗...
银龙将头贴近她：坚持住，星璃大人。完全觉醒需要真身与转世体的融合。
那就融合吧。龙尘坚定地说，只要能救灵儿。
灵儿——星璃摇头：风险太大。我的真身沉睡三千年，状态不稳定。贸然融合可能导致...
她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整个地下空间剧烈摇晃，碎石从穹顶掉落。远处传来龙家子弟的惊呼：敌袭！有大批暗影生物正在进攻祖地！
银龙仰首长啸：暗影龙皇的爪牙！它们感应到了天隙开启！
兵分两路。老祖宗当机立断，我带人抵御暗影生物。龙尘，你们立刻前往天隙！
龙尘看向灵儿——星璃，后者点头同意。就在众人准备行动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声音来自水池边缘的阴影处。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他面容平凡，唯独双眼呈现出奇异的银白色，没有瞳孔。
你是谁？龙尘警觉地挡在灵儿身前。
灰袍男子微微一笑：天隙守望者，你们可以叫我。他指向天空的裂缝，那道裂缝不是自然开启的，而是被人为撕开的。暗影龙皇欺骗了你们所有人。
什么意思？老祖宗厉声问。
白瞳不慌不忙地解释：源晶碎片确实是钥匙，但不是开启永夜之门的钥匙，而是修复天隙的钥匙。暗影龙皇故意引导你们收集碎片，就是为了在特定地点特定时间强行打开天隙，释放被初代龙神封印的混沌本源。
银龙发出愤怒的低吼：荒谬！星璃大人亲自参与了封印，她怎么会...
因为那不是真正的星璃。白瞳语出惊人，从永冻荒原回来后，控制那具身体的就不是灵儿或星璃，而是暗影龙皇！
所有人震惊地看向灵儿——星璃。她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又强行恢复平静：胡言乱语！耀，杀了这个骗子！
银龙犹豫了，巨大的龙眼在白瞳和灵儿之间来回扫视。
白瞳继续道：暗影龙皇的高明之处在于，他让你们以为他只是在争夺灵儿的控制权。实际上，他已经成功潜入，并伪装成星璃的意识。真正的星璃意识仍沉睡在那具水晶棺中！
龙尘如遭雷击，猛地看向水晶棺——棺中银发女子的眉心龙鳞确实还在微微发光！
验证方法很简单。白瞳说，她触碰源晶碎片。如果是真正的星璃或灵儿，碎片会发出金光；如果是暗影龙皇...
不等他说完，突然暴起，一掌击退最近的龙尘，向出口冲去！她的动作快如闪电，周身黑气缭绕，哪还有半点金光？
拦住她！老祖宗大喝。
银龙反应最快，龙尾横扫，将逼退。龙尘忍痛爬起，九星龙印全力运转：你不是灵儿！
停在半空，发出暗影龙皇标志性的低沉笑声：聪明的小子。可惜太迟了！天隙已开，我的真身即将突破封印！
她——或者说他——突然转向白瞳：至于你，多管闲事的守望者，去死吧！
一道黑光从手中射出，速度之快令人猝不及防。白瞳不躲不闪，银白双眼微微一亮，黑光在距他三尺处无声消散。
暗影龙皇，你太小看守望者了。白瞳平静地说，我们守护天隙三千年，等的就是这一天。
他转向龙尘：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要关闭天隙，必须有人携带源晶碎片进入其中。但那意味着...
意味着可能永远无法回来。龙尘接话，目光却紧盯着被暗影龙皇控制的灵儿，但首先，我们得救回灵儿。
银龙低吟一声：暗影龙皇不可能完全控制星璃大人的转世体。灵儿的意识一定还在某处挣扎。
白瞳点头：不错。但要救她，必须有人进入她的意识深处，将暗影龙皇驱逐出去。这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两个人的意识都会崩溃。
龙尘毫不犹豫：我来。
你确定？老祖宗严肃地问，一旦失败...
她是我妹妹。龙尘简单地说，眼神坚定如铁，不管血脉如何，这点永远不会变。
白瞳银白的眼睛凝视龙尘片刻，微微点头：那就开始吧。银龙会协助你建立精神连接，但真正的战斗要靠你自己。
龙尘最后看了一眼天空中越来越大的裂缝，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来吧。
银龙将巨大的龙爪轻轻按在龙尘头顶，龙尘顿时感到意识被拉入一个漩涡，向着无尽的黑暗深处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