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分开打？（1/2）

从达纳蓬庄园回来的路上，车厢里是死寂的沉默。他汶额头抵着车窗，外面飞速倒退的霓虹灯光在他冰冷的瞳孔里拉出破碎的流光，映不亮半分暖意。巴差紧挨着他坐着，手依旧被他死死攥在掌心，力道大得让指骨生疼，但巴差一声不吭。

愤怒、屈辱、还有那种受制于人的无力感，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汶的理智。达纳蓬那张虚伪的笑脸，那毫不掩饰觊觎的目光，还有那句句诛心的“提醒”，在他脑子里反复冲撞。他需要发泄，需要将这股几乎要撑裂胸腔的暴戾，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力量。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稳。他汶猛地拉开车门，几乎是拽着巴差下了车，步伐又急又重地冲上楼。开门，落锁，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站了几秒，然后一言不发地松开巴差，径直走向卧室角落那个简易的沙袋。

黑暗中响起沉闷的击打声。

砰！砰！砰！

不是训练时的节奏和技巧，而是纯粹的、发泄般的重击。拳头，肘，膝盖，轮番上阵，每一击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道，沙袋在固定架上剧烈摇晃，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汶像是要把所有无法言说的愤怒，所有被迫吞咽的耻辱，所有对达纳蓬的杀意，都倾泻在这没有生命的皮革沙袋上。

巴差站在玄关的阴影里，听着那令人心惊肉跳的击打声，心脏跟着一下下紧缩。他没有出声劝阻，也没有开灯。只是慢慢走过去，靠着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抱紧了膝盖。琉璃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那个在微弱天光下，如同困兽般疯狂攻击的身影。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汶的背心，紧贴在紧绷的肌肉上。他的喘息粗重得像拉风箱，混合着拳头与沙袋撞击的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十几分钟，或许更久。他汶的动作终于慢了下来，不是力竭，而是一种暴风雨过后的、更深沉的凝滞。他停了下来，双手撑在微微发热的沙袋上，低着头，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发梢和下颌，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板上。

黑暗里，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巴差这才站起身，走到墙边，打开了客厅一盏昏暗的落地灯。暖黄的光晕驱散了一角黑暗，照出他汶汗湿的、绷紧的背影，和地板上几点深色的汗渍。

巴差去浴室拿了毛巾，又倒了杯温水。走到他汶身边，先把水杯递过去。

他汶没接，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仿佛化身为一尊沉默的石像。

巴差也不催，只是安静地站在他旁边。直到他汶的喘息渐渐平复，才伸手，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擦拭他额角、脖颈的汗水。

毛巾的触感，和巴差身上熟悉的气息，让他汶僵硬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动了些。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直起身，转过头。

他的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依旧红得吓人，布满了血丝，但那种毁灭性的狂暴已经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幽深的、如同寒潭底下凝结的冰。他接过巴差手里的水杯，仰头，一口气喝干，喉结剧烈地滚动。

“……脏。”他忽然嘶哑地开口，没头没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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