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周怀已死（2/2）

如月心中一动，好奇地问道：“除了一个人，那是谁？”

李楚雄嘴角勾起一抹张狂的笑容，语气带着十足的自信：“周怀。不过你放心，他早晚都会被我抓住。西域三十万大军又如何？在我面前，不过是乌合之众，视若无物！”

说完，他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睥睨天下的霸气与自信。

如月看着他张狂的模样，听着他掷地有声的话语，心中忽然被某种东西触动了。

这个男人有着无与伦比的自信，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势，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震惊。

她一直恨他、怕他，可此刻，心中却生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

龟兹城主府的议事厅内，烛火彻夜未熄。

欧阳果背对着舆图，手中的军令状被捏得褶皱不堪，他是又惊又怒。

方才影阁传回消息，边境一战后，周怀的五千骑兵遭遇李楚雄与段刑昭合围，后续再无周怀的音讯，只捡到几面染血的西域军旗，对方两个活口都没留。

“大人他……”马鹏猛地攥紧拳头，铁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眼中满是悲愤，“末将愿率军东进，就算踏平朔方，也要找回大人的下落！”

议事厅内的将领们纷纷附和，个个摩拳擦掌，连日来的憋屈与担忧在此刻爆发，恨不得现在就召集部下，与朔方军一决生死。

瞎子坐在角落，指尖捻着一枚铜钱，沉默良久才开口：“诸位将军稍安勿躁。我们已加派人手探查，至今未寻到大都护的尸身，或许尚有生机。但眼下最要紧的，是稳住局面。”

欧阳果缓缓转过身，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他将军令状拍在桌案上：“说得对。李楚雄巴不得我们乱了阵脚，主动出击。如今大都护生死未卜，西域群龙无首，若贸然兴兵，只会中了他的圈套！”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陡然加重：“传我将令！龟兹、云锦城、纳兰城及东部诸关隘，即刻进入最高戒备，加固城防，清点粮草箭矢，严守不出！任何人不得私自出战，违者军法处置！”

“可大人他……”林文彬声音沙哑。

“正因大都护生死不明，我们才更要守住西域！”欧阳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决绝，“这是大都护多年的心血，是数十万西域军民的家园，绝不能毁在我们手里！若大都护尚在，定会希望我们稳住阵脚；若大都护真有不测，我们更要守住这片土地，为他报仇雪恨！”

将领们虽心有不甘，却也知晓欧阳果所言极是，纷纷躬身领命。议事厅内的气氛无比凝重。

只有烛火跳动的声响，映着众人悲愤却坚毅的脸庞。

与此同时，朔方军大营内却是一片欢腾。

李楚雄自然知晓周怀是被沙州军救走了，但他封锁消息，西域方面根本不知道周怀被救走，而段刑昭则提议应下令大肆宣扬，以乱西域军心。

吃奶攻心之术，让其自乱阵脚。

李楚雄应允。

一夜之间，印有“周怀授首，西域将亡”的告示便贴满了凉州与西域交界的各城各镇，甚至有士兵骑着快马，在西域边境城外大声呼喊，散播周怀已死的消息。

“主帅英明！周怀不在，西域军群龙无首，正是一举踏平西域的好时机！”将领们再次请战，士气高昂。

李楚雄却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周怀狡诈多端，一日未见到他的尸身，便一日不能掉以轻心。不过，这消息既然传出去了，便要善加利用。”

他沉吟片刻，下令道：“命宗晖率军绕路去庭州吧，那里没什么大将，更好应对，段刑昭牵制刻路城周边，其余各部轮番佯攻西域边境关隘，务必让西域军疲于奔命，扰乱他们的军心！”

然而，西域军早已奉欧阳果之命严守不出。

纳兰城的城墙上，滚石擂木堆积如山，士兵们弓上弦、刀出鞘，任凭朔方军如何叫阵猛攻，只是坚守城楼，凭借坚固的城防沉着应对。

庭州诸城也是如此，虽然没有大将镇守，却也屡屡挫败朔方军的小规模突袭。朔方军猛攻多日，不仅未能前进一步，反而损兵折将，士气渐渐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