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殿前对，君臣初定（1/2）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一艘长约十丈、造型流畅、表面铭刻着风行符文的青色飞舟，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缓缓升起。这是天工院结合本地炼器技术与地球飞行器理念制造的新型交通工具，速度不慢，且有一定防御和隐匿能力。

关羽亲自送行。飞舟舱门开启，吕布扛着方天画戟，率先登船，童林紧随其后。飞舟在关平等将领的注视下，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向着启明城方向疾驰而去。

飞舟内部空间宽敞，装饰简洁。吕布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下方飞速掠过的山川河流、森林沼泽。这片名为东荒的大地，广袤、蛮荒、充满机遇与危险。而刘基，已在此扎下根基，甚至开始向外扩张。

一路上，童林偶尔会介绍一些沿途的地理风貌，以及启明城和天庭的大致情况。吕布大多沉默倾听，只是偶尔“嗯”一声，表示在听。

两日后，飞舟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巍峨城池的轮廓。城墙高耸，旗帜飘扬，即便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一股蓬勃的朝气与隐隐的威压。城池上空，有淡淡的灵气云雾缭绕，更有复杂的阵法灵光若隐若现。

“前方，便是启明城。”童林指着那座城池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吕布重瞳微眯，远远望去。城池规模宏大，规划井然，远非他一路所见那些土着部落或联盟据点可比。更让他心中微震的是，他隐约感觉到，那城池中心，有一股浩瀚、堂皇、中正平和的磅礴气息隐而不发，如同蛰伏的巨龙。那气息，与童林的枪意、关羽的刀意有相似之处，却更加宏大、深邃，仿佛与整片天地隐隐相连。

合道……这就是合道大能的气息吗？哪怕只是无意中散逸出的一丝，也让他这具凶戾的魔躯，感到了一种本能的压抑与……渴望？

飞舟在城外专用的起降场平稳降落。早有得到消息的官员在此等候。童林率先下舟，对迎上来的官员低声交代几句。那官员看向随后走下的吕布，眼中难掩惊异，但很快恢复平静，躬身道：“陛下已知温侯将至，特命下官在此迎候。请温侯随下官入城，至驿馆稍歇，沐浴更衣。陛下将在‘承天殿’召见温侯。”

吕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扛着戟，跟着那官员，在童林的陪同下，踏入了这座名为“启明”的天庭都城。

街道宽阔整洁，以青石铺就，两旁商铺林立，行人往来，虽大多面有风霜之色，但眼神中却充满希望与干劲，见到官员与披甲执戟的吕布（虽未穿汉军甲胄，但其形象与兵器太过醒目），纷纷避让行礼，秩序井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昂扬向上的气息，与联盟边境的颓废混乱，与瘴疠之地的死寂荒凉，截然不同。

这就是刘基治下的城池？吕布沉默地走着，重瞳扫过沿途一切，心中那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愈发强烈。

驿馆颇为宽敞雅致，早有仆役备好热水与新衣（是一套玄色镶暗红边的劲装，并非汉军官服，但也做工精良）。吕布沐浴更衣，洗去一路风尘，又将方天画戟仔细擦拭。戟杆上的裂痕，如同他心头的刺。

一个时辰后，有内侍前来传旨：“陛下有旨，宣温侯吕布，承天殿觐见。”

吕布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并无褶皱的衣袍，握紧了手中的方天画戟，大步走出驿馆。童林已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微微颔首，在前引路。

承天殿，位于启明城中心，天帝宫主殿。殿宇巍峨，雕梁画栋，自有一股庄严气象。殿前广场以白玉铺就，两侧矗立着象征四象的神兽雕像（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暂以玉石雕成），更有一队队身披玄甲、气息精悍的禁卫肃立，目不斜视。

踏上通往大殿的汉白玉台阶，吕布能感觉到，那股浩瀚堂皇的气息愈发清晰。他体内的魔气，竟隐隐有些躁动不安，仿佛遇到了天敌，又似受到了某种吸引与压制。

终于，他踏入了承天殿。

大殿之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仿佛运用了空间拓展之术。七十二根盘龙金柱支撑穹顶，地面光滑如镜，倒映着穹顶绘制的周天星图。两侧，文武官员分列，文官儒雅，武将雄壮，气息皆是不凡。童林入殿后，便快步走到武将队列前端站定。

而在大殿尽头，九级高阶之上，设有一张宽大、古朴、通体仿佛由某种温润白玉雕成的宝座。宝座之上，端坐一人。

那人身着玄色帝袍，上绣日月星辰、山河社稷，头戴十二旒平天冠，旒珠微垂，遮住部分面容，却掩不住那一双平静、深邃、仿佛能洞彻世间一切的眼睛。他并未刻意散发威压，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仿佛是整个天地的中心，无形的气度笼罩全场，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想要俯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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