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你派五路大军,我有一声温侯(1/2)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幕,将大地的泥泞照得雪亮。
秦旦和他最得意的几名弟子,正半跪在冰冷的泥水里,双手飞快地操作着。
他们挖掘的并非深坑,而是一个个尺许见方、遵循着某种玄奥阵列的浅穴。
在每个穴位的中心,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埋入一枚形制古怪的青铜钉。
这钉子长约一臂,通体铭刻着细密的、仿佛水波般的纹路,顶端则是一个小小的凹槽。
它们被命名为“共鸣钉”,共计七十二枚,以虓虎旗杆为核心,呈放射状深深楔入地下。
“快!接引地脉!”秦旦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嘶哑地吼道。
弟子们立刻从随身携带的皮囊中,取出一种混杂着铁屑与磁石粉末的黑色胶泥,精准地填入钉顶的凹槽中。
这胶泥,正是连接那条被吕布以“锅阵”唤醒的地下铁矿地脉的关键!
当最后一枚共鸣钉被安放妥当,七十二个点位在雷光映照下,仿佛构成了一张覆盖了整个废墟的无形巨网。
巨网的中心,虓虎旗座之下,吕布盘膝而坐,双目紧闭。
雨水顺着他刀削斧凿般的面部轮廓滑落,冲刷着他古铜色的肌肤,却丝毫无法撼动他如山岳般沉稳的身姿。
他将心神沉入那片因金手指而开辟的、独属于他的感知领域。
“启。”
心中默念一字,他催动了那股源自兵刃亡魂的磅礴力量!
刹那间,嗡鸣声四起!
不是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炸响!
以虓虎旗杆为核心,七十二枚共鸣钉仿佛被同时敲响的音叉,发出一股无形的波动,瞬间灌入地底深处。
沉睡的铁矿地脉被彻底激活,那股沉闷的轰鸣不再局限于一处,而是沿着大地,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
一股浩荡而悲壮的意念,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地冲入吕布的识海!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深埋在泥土中的一柄断刀,刀身上还残留着成廉临死前的滔天怒火。
他“听”到了。
他听到了一支折断的箭簇在发出尖锐的悲鸣,那是曹性不甘的嘶吼。
他“感觉”到了。
他感觉到远在下邳故地,那片埋葬了高顺与陷阵营的土地之下,一杆杆残破的长枪正在微微颤动,汇聚成一股至死不退的铁血军魂!
无数的画面,无数的声音,无数的情感,跨越了百里、千里,跨越了生与死的界限,通过那些曾效忠于他的战死者遗留的兵器,如潮水般涌来!
吕布猛地睁开双眼!
两道骇人的血光自他瞳孔深处一闪而过,眼白之上,细密的血丝如蛛网般瞬间爬满!
“我能感觉到他们……”他沙哑地低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是痛苦,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高顺、成廉、魏续……每一个兄弟,倒下的地方,我都能看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军中医官郝稚快步奔入雨中,她甚至来不及撑伞,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单薄的衣衫。
她手中紧紧端着一个漆黑的陶碗,碗中盛着半碗同样漆黑如墨的药汤,正冒着丝丝诡异的白气。
“主公!”她急切地跪倒在吕布面前,将药碗高高举起,“这是我根据您体内那股奇异震频,用血竭、地龙、辅以七种镇魂安神的药草,连夜熬制的‘续命汤’!它可以暂时平复您经脉中的暴动,减三日折寿之痛!”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仰视着吕布那张因痛苦而略显狰狞的脸:“但此物治标不治本,每月最多只能饮用一次,否则药力反噬,经脉将寸寸崩裂!主公,您不能再如此频繁地召唤那些……亡魂了!否则,不等曹军杀到,您自己便会先……未战先亡!”
吕布的目光从无尽的远方收回,落在郝稚那张写满关切与恐惧的俏脸上。
他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与辛辣顺着喉咙直冲腹中,随即化作一股冰凉的溪流,迅速游走于四肢百骸,强行压制住了那股几欲撕裂他身体的狂暴力量。
“咳……”他轻轻咳嗽一声,将碗递还给郝稚,嘴角却勾起一抹傲然的笑意。
“只要这一声‘温侯’还在,只要这面旗还立着,我就还能站。”
话音刚落,他并指如刀,在自己另一只手掌上又是狠狠一划!
滚烫的鲜血再次涌出,这一次,他没有让血流淌,而是精准地将一滴滴血珠,逼入手指尖端,然后轻轻弹入那高达九尺的虓虎基座之上,那些未被完全熔化的兵刃留下的狰狞裂缝之中!
每一滴血珠落下,基座都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嗡鸣,仿佛一头被唤醒的凶兽,正在贪婪地吮吸着主人的精血。
安西侯府的帅帐内,灯火通明。
司马孚站在巨大的沙盘前,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要阴沉。
他手中的竹简,仿佛有千钧之重。
“主公,最新细作回报,已经确认了。”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极度的凝重而显得有些发飘。
“其一,北路,张合已亲率两万幽州精锐抵达易水南岸,其前锋骑兵已经开始扫荡沿途村落,断我粮道。”
“其二,西路,徐晃所部三万关中军,已尽数出潼关,兵锋直指我军侧翼。”
“其三,南路,曹真亲统洛阳禁卫,封锁了黄河南岸所有渡口,彻底断绝了我等南下或东进的可能。”
“其四,我军内部,原臧霸麾下的泰山旧部已被曹操策反,人数约三千,随时可能在背后捅我们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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