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约翰·威克，两位新人的除此见面。（2/2）

约翰将手中拎着的一个衣物护理袋轻轻放在裁剪桌上：“一件西装，需要清理和整理。袖口有磨损，可能需要处理一下。”他的用词简洁，直接。

林砚上前，打开护理袋，取出里面的西装。是经典的黑色精仿羊毛面料，裁剪极其合身，能看出是高级定制。但仔细看，袖口处确实有不易察觉的摩擦痕迹，肘部面料也因长时间支撑而略显松弛。更重要的是，林砚的手指在触摸西装内衬时，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经过特殊处理的韧性。

很显然，和他修补过的许多衣服一样，这也是件防弹西装。

“问题不大。”林砚一边检查一边说，语气专业：“袖口可以做翻新处理，肘部需要重新定型，恢复支撑力。内衬状态还好，但建议下次如果...有剧烈活动后，最好送来检查一下固定点。”他措辞谨慎，但彼此都明白‘剧烈活动’指的是什么。

约翰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什么时候可以取？”

“明晚这个时候。”

“好。”约翰应下，却没有立刻离开。他的目光落在林砚正在整理工具的手上，停顿了一秒，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艾蒂说，你的手艺很好。”

林砚动作微微一顿，看向约翰。他并不知道约翰曾向艾蒂打听过自己，这句提及艾蒂的话，更像是一种来自共同相识者的、略带考量的认可。他笑了笑，带着年轻人应有的谦逊，却不卑微：“艾蒂姐过奖了。只是做些本分工作。”

约翰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几乎算不上一个笑容：“她很少看错人。”他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目光再次扫过林砚越线疲惫却异常沉静的脸，以及他卷起的袖子下，小臂上那一道新鲜的、已经结痂的细长划痕：“看来你也很忙。”

这句话带着双关的意味。既在指裁缝工作的返航，也暗指林砚正在经历的、所有明眼人都能看出端倪的‘另一种’生活。

林砚没有回避，坦然道：“总要学点东西，才能站稳。”

约翰深深地看了林砚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更深层的东西。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了裁缝室，身影迅速融入门外的夜色中，安静得如同从未出现过。

林砚看着约翰消失的方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件黑色西装的面料。他想起前几天听到几个常驻杀手在酒吧闲聊时提到的消息。

“听说了么？那个叫约翰的家伙，前几天又把黑手党那边的烂摊子给收拾了。”

“哪个约翰？”

“还有哪个？就是哪个话不多，动手像鬼一样的约翰·威克！老天，他那辆车都快成他的标志了。”

“他？他最近动作确实很频繁，干净利落，价格好像也不低。问题是，这哪来的新人，这么猛？”

“那你要去找艾蒂买一份情报了。谁知道他是哪来的。”

当时林砚只是默默听着，现在，这件带着硝烟与疲惫痕迹的西装，和约翰本人那沉静却压迫感十足的气场，让那些传闻变得更具体起来。

同辈之中，已经有人在以惊人的速度崛起，如同暗夜中一颗不容忽视的新星。而自己，还在基础得训练和裁缝工作中摸索前行。

一种无形的压力悄然落在肩头，他并不知道这股压力是从哪里来的，毕竟怎么想，他应该和其他‘杀手’都是不相干的才对。推动他在这个世界前进的动力，应该是为老爹报仇。可现在，面对约翰...

这个同样算是‘新人’，却依然崭露头角、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林砚心中莫名生出一种紧迫感。

这个世界不会等待任何人。他必须更快，更稳地跟上脚步。老爹霍珀的仇一定要报，这个念头曾是支撑他踏入这个黑暗世界的唯一支柱。但此刻，看着手中的这件西装，林砚忽然清晰地认识到，报仇之后，他自己的路，也必须继续走下去。

否则，且不说能否在这弱肉强食的规则中独自生存下去，单单是面对艾蒂、格雷戈里这些导师们那近乎倾囊相授，毫无保留的教导...

这些沉甸甸的期望与情谊，他便无法交代。他不能，也不愿让那些在他最无助时伸出援手的人失望。

想到这里，那份因约翰·威克的出现而产生的、莫名的压力，似乎找到了落点，逐渐沉淀为一种更为具体的力量。他从不是一个真正的‘冷血’的人，这份无法割舍的牵绊，此刻反而成了推动他前行的、属于他自己的动力。

夜还长，他的路，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