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插队知青－42（1/1）

第四十二章 学府深造研农机 专利载誉返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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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 年芒种刚过，扬岭农机厂的 Yard 里还堆着待检修的春耕农具，赵红兵正领着工人们给拖拉机更换履带，柏羽蹲在一旁调试新改的稻谷脱粒机，轴承转动的嗡鸣声里忽然混进熟悉的吉普车引擎声。抬头望去，县农机局的绿色北京 212 正碾过碎石路，李局长掀开车门，裤脚还沾着乡间的泥点。

“柏羽，有好事找你。” 李局长接过搪瓷缸喝了口水，目光扫过墙上 “农机革新能手” 的奖状，“省农机研究所搞基层选拔，要挑有实践经验的技术员深造，我把你报上去了。” 他从公文包掏出选拔通知，红印章在日光下格外清晰，“所里周教授是我国农机领域的泰斗，留过苏，能拜他为师是难得的机会。”

柏羽摩挲着通知上的 “机械设计”“自动控制” 等课程名，指尖忽然顿住。农机厂刚接到地区农技站的订单，要改良三十台播种机；苏家的新稻田正需要配套的小型灌溉机械；更别提林晚秋上周还来电话，说东南亚客户希望明年增加香稻出口量，急需高效收割设备。他望着车间里忙碌的社员，喉结动了动：“李局长，扬岭正是用人的时候……”

“正因为这样才该去。” 李局长打断他，从包里翻出份国务院文件复印件，“你看，中央刚转发了农牧渔业部的报告，现在农机化面临设备陈旧、技术滞后的难题，好多地方都出现‘有机无具’的情况。” 他指着文件里的字句，“你有实践经验，但缺系统理论支撑，去研究所深造，才能搞出真正适应农村的好技术。”

那天夜里，柏羽在育种棚守到后半夜。月光透过塑料薄膜洒在 “扬岭 1 号” 的稻种袋上，他想起三年前改装第一台筛选机时，因为不懂力学原理，反复试验了十七次才成功；想起赵红兵抱怨收割机秸秆堵塞时的无奈。耳边忽然响起 007 的机械音：“检测到技术升级契机，系统理论学习可降低世界线偏差率 0.08%。” 他摸出笔，在笔记本上写下 “深造申请” 四个字。

动身去省城的前一天，林晚秋特意从外贸公司赶来，带来一摞东南亚农机市场的资料：“听说你要去学设计，这些是那边的收割需求，热带水稻秆硬，普通机器容易卡壳。” 苏婶塞给他一罐炒花生，红着眼圈说：“安心去读书，家里有红兵他们呢。” 赵红兵拍着他的肩膀笑：“等你回来，咱得造出能出口的农机！”

省农机研究所坐落在城郊的老科研院里，红砖楼爬满爬山虎，走廊里堆满绘着机械图纸的图板。周教授的办公室兼实验室里，一台拆解的联合收割机零件摆得整齐，老人戴着老花镜正在标注尺寸，听见脚步声抬头：“你就是柏羽？听说你把碎米率降到了 3%？” 他指着桌上的图纸，“先说说这台收割机的缺陷在哪。”

柏羽盯着图纸上的秸秆排出装置，忽然想起扬岭收稻时的场景：“秸秆直接排放后要么焚烧要么废弃，既污染环境又浪费资源。而且南方多丘陵，大型机械转弯灵活度不够。” 周教授眼中闪过赞许，递给他一本《农业机械设计手册》：“明天开始系统学，从材料力学到自动控制，每周交一份实践报告。”

接下来的日子，柏羽过上了教室、实验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清晨在绘图室练习机械制图，直尺量得精准到毫米；下午跟着周教授拆解进口农机，记录不同部件的传动原理；晚上泡在图书馆查阅外文资料，笔记本上记满了秸秆处理技术的要点。有次为搞懂液压系统原理，他在实验室拆装机件到凌晨，手指被齿轮划破也没察觉。

1983 年春，研究所承接了国家 “七五” 农机攻关预研项目，重点解决谷物收获机械化难题。周教授将秸秆利用子课题交给柏羽：“现在全国农机总动力虽在增长，但秸秆利用率不足 10%，你来自农村，最懂实际需求。” 柏羽立刻想起扬岭焚烧秸秆时的浓烟，以及苏婶说 “秸秆能肥田就好了” 的念叨。

他带着仪器跑了六个省份的农村调研，发现南方稻区多采用整秆还田，但腐烂慢影响下季播种；北方则多焚烧，污染严重。回到研究所，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将联合收割机与秸秆粉碎机的结构反复比对。周教授见状扔给他一堆资料：“试试分段作业，收割与粉碎同步进行。”

灵感如电流窜过脑海。柏羽连夜绘制设计图，提出 “分段收割 + 秸秆粉碎还田” 一体化方案：在收割机尾部加装粉碎装置，通过齿轮传动带动刀片高速旋转，将秸秆切成 100-150 毫米的碎段，经导流板均匀抛撒还田。为适配丘陵地形，他还优化了底盘转向系统，缩小转弯半径。

方案论证会上，有人提出质疑：“加装装置会不会增加动力损耗？” 柏羽早有准备，展示了试验数据：“采用耐磨合金钢刀片，转速控制在 2000r/，动力损耗不超过 5%，但每亩可减少化肥用量 15 公斤。” 周教授拍板：“立刻制作样机，秋季去田间试验。”

秋收时节，样机在郊区稻田试作业。当金黄的稻谷被收割干净，粉碎后的秸秆均匀覆盖在田垄上时，围观的农民纷纷称赞：“这机器能顶三个人干活，还能肥田！” 试验成功后，周教授催促柏羽申请专利：“这是实实在在的创新，得赶紧保护起来。”

按照 1985 年《专利法实施细则》要求，柏羽准备了全套申请文件：详细的说明书标注着装置结构，附图清晰展示传动原理，权利要求书明确了保护范围。他骑着自行车往返专利局数次，修改文件细节，直到次年春天收到专利受理通知书。期间，他还陆续完成了小型灌溉机械、丘陵播种机的优化设计，又获得两项实用新型专利。

1984 年芒种，柏羽背着装满专利证书和设计图纸的背包回到扬岭。农机厂门口挤满了人，赵红兵跑上前接过背包，指着新盖的车间：“你走后我们扩大了规模，就等你的技术了！” 林晚秋也赶来了，带来东南亚客户的农机采购意向：“你的秸秆粉碎机在那边肯定受欢迎。”

苏婶端来刚蒸的红薯，看着专利证书上的 “柏羽” 二字，抹着眼泪笑：“咱村出了发明家了！” 柏羽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听见 007 的机械音：“农机技术体系初步建立，世界线偏差率降至 0.04%。提示：建议推进农机产业化生产。”

夕阳下，农机厂的烟囱冒着青烟，柏羽铺开设计图纸，赵红兵凑过来：“先造哪台？” 他指着秸秆粉碎机的图纸，目光坚定：“就从这个开始，让扬岭的农机，也能走向世界。” 远处的稻田里，新插的秧苗正迎着晚风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