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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禅让大典成 新皇开纪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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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二十四年,十月十五。

四更未尽,天熙城已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笼罩。这不是节庆的喧闹,而是一种屏息凝神的等待——等待一个王朝的权柄在万众瞩目下完成交接。朱雀大街两侧,金吾卫已沿街肃立,甲胄在尚未熄灭的灯笼下闪着冷光。家家户户的门楣上,依礼部令插上了新采的松柏枝——松柏长青,寓意国祚绵延。

皇城之内,永熙宫前的三层禅让坛在火把映照下熠熠生辉。汉白玉坛基高九尺,坛面猩红地毯一路铺到丹陛下,四角的盘龙金柱上悬挂着青铜编钟,钟身铸有四海波涛纹。礼部尚书张苍彻夜未眠,此刻正领着太常寺官员做最后的核验。

“祭品三牲务必鲜洁,酒醴务必清醇。”张苍的声音在黎明前的寒风中格外清晰,“今日大典,关乎国体,一丝一毫都错不得。”

“张尚书放心。”太常寺卿周昌应道,“所有仪程已演练七遍,乐工、礼生、仪仗皆已就位。只是……”

“只是什么?”

周昌压低声音:“北疆今晨传来急报,匈奴五万骑兵在云中郡外集结。兵部担心,单于是想趁陛下禅让、新皇初立之机……”

张苍面色一沉,随即摆手:“此事非你我所能虑。大典照常进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彰显我朝定力。”

正说着,一个身影从晨雾中走来。

是太子韩继。他未着朝服,一身玄色劲装外罩墨色大氅,仿佛刚从校场归来。事实上,他确实在天亮前巡视了长安九门,又检阅了宫城禁军——这是顾昭的建议:新皇登基前,要让军队先看到他们的统帅。

“殿下。”张苍、周昌连忙行礼。

韩继的目光扫过禅让坛,问道:“北疆的消息,你们知道了?”

两人一怔,没想到太子消息如此灵通。

“不必惊慌。”韩继语气平静,“匈奴若真想南下,不会大张旗鼓集结兵马。这不过是试探——试探本王是否镇得住局面。”

他转身看向东方渐白的天际:“传本王口谕给兵部:北疆各郡加强戒备,但不得擅启边衅。再传谕云中太守李秋——本王给他的那道密旨,可以动了。”

张苍心中一震。密旨?太子竟早已在北疆有所布置?

韩继没有解释,只是道:“大典照常。本王倒要看看,今日这禅让坛上,是麦家的天命更盛,还是胡虏的刀兵更利。”

这话说得铿锵,张、周二人顿时心安。

辰时初,天色大明。

永熙宫门缓缓开启。

韩信走出宫门时,朝阳正好越过宫墙,将他一身十二章衮冕照得金光粲然。他的步伐比两个月前在望京台时更慢了,但背脊挺得笔直,目光锐利如旧——那是二十三年帝王生涯淬炼出的威仪,不会因病弱而减损分毫。

韩继已在宫门外等候,执臣子礼。

父子对视,没有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礼乐起,是《天命归》之章。编钟沉浑,笙箫清越,在晨光中汇成庄严的乐章。韩信在前,韩继落后半步,父子二人沿着铺满松枝的御道,缓步走向禅让坛。

坛下,文武百官分列。文官紫袍玉带,武官甲胄鲜明,从坛前一直排到承天门外。更远处,宫门开了一道缝,天熙城的耆老、乡贤、有功百姓被允准在门外观礼——这是韩继特意加上的仪程:他要让天下人见证,这江山不是在一座封闭的宫殿里交接的。

韩信登上坛阶。

九级台阶,他走了许久。每上一级,都仿佛在回望一年帝王生涯:第一级,是登基时的踌躇满志;第二级,是平定七国之乱的刀光剑影;第三级,是北击匈奴的风雪征程……第九级,是这两年看着儿子成长的欣慰释然。

登上坛顶,转身,面对坛下万千臣民。

晨光正盛,将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辉。那一瞬间,许多人恍惚看见二十三年前,那个大败项羽、刘邦,在咸阳登基称帝的年轻韩信——时光荏苒,英雄白头,但那股君临天下的气度,从未改变。

司礼太监展开明黄诏书,声音穿透晨雾:

“维天熙二十四年,岁次甲辰,十月庚子,朔十五日甲寅,皇帝臣信,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

韩信跪下了。

这一跪,跪的是天命,跪的是对江山社稷最后的交代。

“朕承天命二十三载,北驱匈奴,南平百越,内安黎庶,外抚四夷。夙夜忧勤,不敢或懈。今天下大定,海内晏然,然朕春秋渐高,精力日衰,恐负上天之托,黎民之望。”

坛下鸦雀无声,只有韩信苍劲的声音在回荡:

“皇太子继,天资英睿,神武仁孝。总角之年即通经史,弱冠之龄平定东海。设郡县以固海疆,通商路以富百姓,兴文教以化夷民,造战舰以镇波涛。此不世之功,社稷之器也。”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升高:

“天命有归,神器当传。今禅位于皇太子继,即皇帝位。朕退为太上皇帝,移居西苑。皇天后土,实所共鉴!山川鬼神,咸使闻知!”

“钦此——”

诏书诵毕,礼乐变奏,转为《承天运》之章。

韩信起身,从司礼太监手中捧过那方传承了二十三年的传国玉玺。和田美玉雕成的螭龙纽在晨光下温润生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仿佛在诉说千年的天命轮回。

“太子韩继,上前接玺。”

韩继一步步登上坛阶。

他的心跳如擂鼓,但脚步稳如磐石。走到父亲面前,屈膝,跪倒,双手高举过顶。

韩信俯身,将玉玺缓缓放入儿子手中。

入手温润,却重如千钧。这方玉玺盖过征讨匈奴的诏书,盖过二十三年间的无数圣旨律令。而现在,它要开始新的使命。

“这江山,交给你了。”韩信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两人能听见,“莫负它,莫负天下人。”

韩继抬头,眼中水光闪动,却强忍着没有落下:“儿臣……定不负父皇重托。”

韩信点点头,扶他起身,转向坛下,朗声道:

“新皇登基——”

“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震彻云霄。文武百官伏地叩首,远处观礼的百姓也纷纷跪倒。声浪如潮,一波高过一波,仿佛要将这座禅让坛托举到九霄之上。

礼官上前,为韩继更衣。

太子冠服褪下,十二章衮冕加身;远游冠摘下,十二旒平天冠戴正。当最后一条玄色玉带系紧时,他已不再是太子韩继,而是大麦的第二位皇帝——定熙皇帝。

韩信退到一旁的凤纹锦席坐下。从现在起,他是太上皇了。

司礼太监再唱:“新皇即位,改元定熙。明年为定熙元年——”

一个新的年号,象征一个新的时代。

韩继——定熙皇帝走到坛前,展开即位诏书。这是他亲自起草,九易其稿,字字皆心血:

“朕以眇眇之身,承皇天后土之命,继祖宗千秋之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今昭告天下:

“一,尊父皇为太上皇帝,奉养西苑,礼仪如旧。

“二,大赦天下。除谋逆、弑亲、通敌、大不敬四罪不赦,余者皆减等。

“三,减免赋税。天下田赋减一成,丁税减二成,持续三年。

“四,犒赏三军。北疆、东海、南海戍边将士,饷银加倍;东海水师将士,另赐海疆开拓勋爵。

“五,兴海政,开商路。设海事总署,统辖天下船政;建远航船队,通联海外诸邦。

“六……”

一条条新政颁下,坛下的百姓欢声雷动。减赋、犒军、兴海——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德政。就连那些对新皇心存疑虑的老臣,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皇帝既有魄力,也懂得收揽民心。

诏书诵毕,定熙皇帝转身,在太上皇面前跪下,行三跪九叩大礼。

“儿臣,拜谢父皇。”

韩信伸手扶起他,眼中终于落下两行浊泪。

是欣慰,是释然,也是不舍。二十三年的重担卸下了,但那份对江山的牵挂,永远不会消失。

礼成。

按照仪程,接下来是新皇御辇巡城,接受万民朝拜。

但韩信在下坛后,止步于御辇前。

“就送到这里吧。”他说。

韩继一怔:“父皇不一同巡城?”

“这是你的天熙,你的百姓了。”韩信看着他,目光深沉,“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的新皇帝。朕若同去,百姓看的还是朕——这不该。”

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记住,从此刻起,你就是这天下唯一的主宰。挺直腰杆,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大麦的天,换了。”

说罢,转身走向那顶素色软轿。轿帘垂下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儿子站在御辇旁,一身龙袍在秋阳下熠熠生辉,手中捧着传国玉玺,身后是万千臣民。

真好。

他想。

这江山,后继有人了。

软轿抬起,缓缓驶向西苑。韩信没有回头,但他知道,儿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轿影,直到转角处消失。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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