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苏醒的代价（1/2）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缓慢流逝。林晏的状态依旧危殆，但令人意外的是，在经历了那场近乎毁灭性的意识冲击后，仿佛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开来。

他的生命体征竟然奇迹般地稳定在了一个极低但不再继续恶化的水平，就好像他的身体开启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节能模式，将所有不必要的代谢活动都降到了最低限度，只为了维持那一点微弱的生命之火不灭。

张岩寸步不离地守在林晏身边，密切监控着他的每一项生理指标。他的身体正在以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式进行自我修复。他指着监测屏幕上的数据对陈峰说，看这里，他的细胞代谢率降到了正常人的十分之一，但线粒体活性却异常地高。这完全违背了生理学常识。就像是动物冬眠......

秦思源则在反复研究那段异常脑波信号。这段信号的频率特征非常特殊，她将频谱分析图投射到主屏幕上，它的基频在7.83赫兹左右，与地球的舒曼共振频率惊人地一致，但还叠加了多个谐波分量。最奇怪的是，这些谐波的模式让我想起...某种古老的音律。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王大力突然开口：你们看林子的手！

众人立即围拢过去。只见林晏一直冰冷的手掌，此刻竟然微微泛起了温润的光泽。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手腕上的蛇形胎记仿佛活了一般在流转，掌心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金色的纹路在缓缓流动，如同活物般蜿蜒变化。这些纹路与守山人葛叔传授的符箓图案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复杂、古老，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神性美感。

这是...什么？张岩震惊地取出医用扫描仪，但扫描结果显示林晏的手掌结构完全正常，那些纹路仿佛只存在于另一个维度。

突然，林晏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无意识的抽搐，而是带着明确目的的、缓慢而坚定的睁开。当他的眼睛完全睁开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双曾经清澈的黑眸，此刻仿佛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古井。左眼的瞳孔深处，有一点幽蓝如冰的光芒在缓缓旋转，那是张文意识碎片留下的最后印记；而右眼的瞳孔中，则跃动着一簇温暖的金色火焰，散发出令人安心的古老气息。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的眼中达成了某种诡异的平衡。

林晏？你能听到我吗？陈锋俯下身，声音保持着惯有的沉稳，但眼中难掩关切。

林晏的嘴唇微微颤动，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水...源之眼...他的语速很慢，每个字都像是从深海中艰难打捞上来，必须...阻止...融合...

令人惊讶的是，此刻他的意识异常清醒，完全没有刚从深度昏迷中苏醒的人常有的混乱和迷茫。就好像那场可怕意识风暴，反而阴差阳错地洗练了他的精神，将那些混乱的污染压制了下去。

你感觉怎么样？张岩立即进行快速检查，有任何不适吗？

林晏缓慢地摇着头，那动作显得有些生硬和不自然：“我……现在能够‘看到’比以前更多的东西了。”说话间，他慢慢地抬起右手，朝着虚空之中某个特定的方向伸过去，并将食指轻轻地点向那个位置，继续说道：“就在那里，能量的流动就像是一张错综复杂的蜘蛛网一般，无比清晰可见。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张文……他已经将自己最后所掌握的那些东西全部传授给了我！”

说完这些话后，林晏试图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但由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所以这个简单的动作对他来说似乎变得异常艰难。一旁的王大力见状，急忙迈步向前一步，伸出双臂紧紧扶住林晏的肩膀，协助他慢慢坐稳身子。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当林晏的手指无意中触碰到放在床边的那柄断水刀时，突然间，只听得一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般动听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原本静静躺在那里的断水刀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其刀身上不断流转闪烁着蓝色光芒，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在这片湛蓝的光辉当中，居然还隐隐约约地夹杂着一丝丝难以被人觉察到的金黄色泽。

你的眼睛...秦思源忍不住问道，还有那些纹路...

林晏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那些淡金色的纹路正在缓缓隐去。是代价，也是馈赠。他的声音渐渐恢复了力量，张文碎片中的污染太强，为了不被吞噬，我不得不...向更深层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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