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碎的密钥（1/2）

调度室内的气氛凝固如铁，每一寸空气都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张岩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个特制收容瓶，瓶内张文的意识碎片如同即将熄灭的星火，明灭不定地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秦思源在林晏头部和胸口贴上了更加精密的生物电传感器，她的工作站屏幕上实时显示着数十项数据流，包括脑波频率、心率变异度、神经递质水平、皮肤电反应等，所有数据都在剧烈波动。

开始建立能量耦合...秦思源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信息模式提取中...开始低强度定向播放...她的手指在控制板上飞快操作，将信号频率调整到与林晏之前产生反应时的脑波频段相近。

嗡...

一股微不可闻的能量嗡鸣声在密闭空间内回荡。收容瓶内的光雾剧烈波动起来，仿佛被无形的手搅动。屏幕上，代表张文意识碎片的能量信号被转换成一种极其复杂、扭曲的波形，缓缓向林晏的方向扩散。这种波形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丽，如同深海中被污染的水母在黑暗中发光。

就在信号触及林晏的瞬间，监测仪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林晏的身体猛地弓起，像是被高压电流击中！他原本苍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如蠕动的蚯蚓，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窒息般的怪声。脑电图瞬间从近乎平直变成了一片狂暴的、毫无规律的尖峰和棘波，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穿他的大脑皮层。

生命体征剧烈波动！神经活动过载！皮质醇水平飙升！秦思源急促地报告，手指飞快地在控制板上操作，试图降低信号强度，心率180，还在上升！

稳住！张岩低吼，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特战服的后背已被汗水浸透，这是预期中的冲击！他的意识正在与外来信息碰撞！注意观察是否有规律性反应！

在王大力紧张的注视下，林晏的双眼猛然睁开！但那双眼眸中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片空洞和混乱，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幽蓝色的光影在疯狂闪烁、破碎。他看到了重叠的幻象：既有张文记忆中的破碎实验室、同事疯狂扭曲的脸、冰冷的蓝色光芒包裹全身的窒息感；也有属于他自己的、被污染的潜意识中翻涌的黑暗画面。最令人不安的是，一枚闪烁着不祥光芒的、如同活物般脉动的奇异晶体碎片影像，在两个意识中同时浮现，仿佛成为了连接两个破碎世界的桥梁。

啊——！

林晏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双手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指甲深深陷入头皮，渗出暗红色的血珠。他的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力量大得惊人，王大力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才能将他按在绝缘垫上。

信息污染在加剧！他的自我意识信号正在被压制！秦思源看着屏幕上代表林晏本身意识的、相对平稳的脑波波段被那些混乱的尖峰不断侵蚀，心急如焚，a波几乎消失，θ波和δ波占据主导，这是深度意识混乱的表现！

不够！光是痛苦和恐惧不够！张岩死死盯着林晏的反应，大脑飞速运转，需要更核心的！张文临死前最强烈的执念，不仅仅是痛苦，还有...警告！对后来者的警告！他想要传递信息的意志！

他对着通讯器大喊：思源！立即启动信号过滤算法！优先放大、、、水源之眼这些带有明确目的性的情感信息成分！减弱纯粹痛苦情绪的输出！

秦思源立刻照做，双手在控制板上舞动如飞。复杂的算法开始运行，试图从张文那混乱痛苦的意识流中，剥离出那丝相对清晰的、想要传递信息的执念。这个过程极其艰难，如同在泥石流中寻找一颗特定的钻石，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信号彻底失真。就算是秦思源技术强大，也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再次发送出正确的意识流。

屏幕上，波形再次变化。那些纯粹的痛苦和恐惧噪音被部分过滤，一段更加凝聚、带着决绝意味的情感信息被凸显出来。这段信息呈现出一种独特的频率特征，在光谱仪上显示出稳定的深蓝色，与周围混乱的彩色噪声形成鲜明对比。

...后来者...听...

...核心...碎片...在...水源...之眼...

...阻止...融合...否则...一切...终结...

...它在...注视...我们...

这段信息，如同破开迷雾的灯塔，虽然微弱，却带着明确的方向性，猛地刺入林晏混乱的意识海！

挣扎中的林晏，动作猛地一滞。他空洞的双眼依旧没有焦点，但嘴唇却开始微微翕动，断断续续地、艰难地重复着接收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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