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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饭硬吃,天后家的宝藏怼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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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直播现场,主持人嘲笑我只会蹭吕筠颜热度。

我当场用她废弃歌词即兴作曲,弹唱瞬间冲上热搜第一。

弹幕炸锅:「这软饭男有点东西!」

第二天她拍戏遇险,我从威亚坠落处徒手接住她。

小白脸竟是最强护妻狂魔#

直到电影节颁奖礼,大屏幕上突然弹出我的匿名音乐人账号。

全球乐坛寻找七年的神秘大佬,头像是我偷亲吕筠颜的睡颜。

她晃着合约眯眼问:「徐怼怼,稿费藏哪了?」

我秒怂:「媳妇别闹...钱都给你买钻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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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午后,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被防窥膜切割成模糊的光栅,投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仿佛一池碎金。空气中弥漫着高档香氛特有的清冽雪松味,混合着若有似无的咖啡香气。

徐羽懒洋洋地歪在价值不菲的定制皮沙发里,像只餍足的大型猫科动物,姿态慵懒松弛。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却灵活得很,操纵着平板屏幕上的消消乐小动物们精准爆破通关。背景音乐活泼吵闹,在他身边形成了一个奇特的小小磁场。

“啧,这关设计师是不是昨晚通宵吃火锅辣到脑子了?”他嘴里叼着一袋吸吸果冻,含糊不清地嘟囔,“看我给你来个精确点杀……” 话音刚落,屏幕上爆开一片炫目的彩虹。

就在徐羽专注通关的关键瞬间,一阵熟悉而强势的风风火火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奔客厅而来。

他甚至没抬眼,但那双微垂着的浓密睫毛轻轻扇动了一下。这脚步声的频率、力度、乃至主人此刻的气场,他闭着眼都能描摹出来——带着点杀伐决断的味道,目标明确地锁定了他。

果然,下一秒,一张烫金硬质卡片伴随着好闻的冷冽香水味,“啪”地一声,不偏不倚,轻飘飘地砸在他面前的平板屏幕上。精准覆盖了“VIctoRY”那几个炫目大字。

游戏音效瞬间被物理掐断。

徐羽的动作停了停,他慢吞吞地抬起头,将嘴里的果冻咽下去。视线顺着那只握着卡片、指甲修剪得精致无瑕的手,一路向上,望进一双形状极其漂亮、此刻却没什么暖意的凤眼里。

天后吕筠颜就站在沙发前,逆着午后的光,身材高挑而气势迫人。她穿着一身利落的烟灰色丝绒家居服,乌黑的长发随意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那张征服了荧屏和内娱无数大刊封面的脸,此刻神色淡淡,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不容置喙的支配感。

“明天下午三点,《甜蜜满屋》综艺直播。”吕筠颜开口,声线清冽,像敲击薄冰,每个字都透着无言的命令,“你跟我去。”

徐羽的目光在那张印着《甜蜜满屋》华丽logo的邀请函上溜了一圈,又落回吕筠颜那张完美得没有瑕疵、此刻略显冷淡的脸上。他扯动嘴角,慢悠悠拉出一个看似苦恼的弧度,语气拖得极长,近乎是耍赖的腔调:“媳妇儿……能不……嗯?”

“不能。”吕筠颜直接截断他的话,那眼神居高临下地扫下来,带着点“你再演”的凉飕飕审视,“合同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配偶有义务配合必要的公众活动。特别是这种‘秀恩爱’的重灾区。”最后四个字从她漂亮的唇里清晰吐出,带着点戏谑的金属光泽,“你想违约?”

徐羽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肩膀瞬间塌下去,窝进沙发更深处,脸上那点强撑的笑意也消失了,变成一种彻底摆烂的颓废,小声嘀咕:“唉,吃口软饭好难啊,还要陪媳妇儿营业……”

吕筠颜的目光在他惫懒的姿态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飞快滑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被满足的占有欲——虽然她的理性永远将这份占有归结于,嗯……对方那张过分赏心悦目的脸庞和年轻、充满了某种野蛮生机的身体,以及那份恰到好处的、如同上等丝绸般贴合她掌控欲的顺从?至少她目前觉得,这解释很合理。

“记住,”她倾身,带着压迫性的阴影笼罩下来,纤细却有力的手指近乎戏谑地点了点徐羽的额角,“在外面,你就是吕筠颜的挂件,负责微笑、安静、当好花瓶。脑子,最好给我空在那里。别给那些人留下任何落井下石的话柄。”

她说完,不再看他那张写满“我好想躺平”的脸,优雅转身,高跟鞋踩在名贵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利落的哒哒声,像一阵骤起的风,卷向门外。

门厅处传来轻微的响动,有人在那里等候多时。

“颜姐,车在负二了。”一个清朗温润、如同山涧溪水般熨帖人心的男声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亲昵,“那边试装的时间有点紧,您看是不是现在就……” 说话间,一个高挑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质地精良的白衬衫和剪裁得体的西装裤,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笑容像精准计算过角度,温和无害,正是吕筠颜的心腹助理,白霖。

白霖的目光极其自然地扫过客厅,掠过沙发上那个大型咸鱼挂件时,眼神微微顿了顿,里面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混杂了轻蔑与审视的冷意,快得像蜻蜓点水。然而那点冷意接触到吕筠颜眼神时,瞬间消融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全然的关心与体贴,他小心地替吕筠颜拿起挂在玄关的限量版大衣。动作流畅自然,姿态放得很低,带着一种近乎完美的“知分寸、懂进退”的恭顺感。

直到门被轻轻带上,将那两道强势的主仆身影隔绝在外,室内重回宁静。

徐羽才从沙发里缓缓坐直身体。刚才那种懒散到骨头里的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却。他侧耳听着门外电梯下降的轻微嗡鸣远去,又垂眸,目光落在刚才被吕筠颜指尖戳过的那点额角皮肤上。

半晌,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慢慢抬起,对着虚空里某个不存在的地方,用同样的姿势,轻轻地、带着点调皮地反点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无声无息地,从他唇角悄然漾开。

那笑容不同于刚才那种任人揉搓的慵懒,也不同于任何被轻视的不甘和愤怒。

更像是一只看着猎物走入既定路线,慵懒地甩了甩尾巴的……顶级掠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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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满屋》号称国内最顶级、最真实的恩爱夫妻观察综艺,直播录制棚内此刻灯火通明,热度几乎要掀翻房顶。巨大的环形观众席座无虚席,粉丝们的应援灯牌汇成一片晃动的光海,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空气里充满了焦灼的狂热能量。

然而,聚焦的中心,那个万众瞩目的访谈区,气氛却有点……微妙的失衡。

吕筠颜无疑是绝对的c位。一身优雅简约的白色抹胸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气场全开。她妆容精致,红唇轻启,每一句回答都滴水不漏,冷静得体,举手投足皆是顶级天后风范。她的位置在最中间,灯光打得最足,摄影师的长焦镜头恨不得贴到她脸上。

而她身边稍偏的位置,徐羽安静地坐着。聚光灯吝啬地扫过他边缘,他穿着剪裁合身的浅蓝色休闲西装,身姿挺拔,俊朗的五官在阴影下有种沉静的英俊。他面带公式化的得体微笑,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花瓶挂件——安静,赏心悦目,绝不多说一个字。

主持人杨澜有着业内闻名的一针见血(或者说刁钻刻薄),此刻正笑容满面地对着吕筠颜提问,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轻不重地砸向徐羽:“颜颜这些年作品不断突破,事业真的是全面开花,辛苦大家都有目共睹。话说回来,小徐啊,作为颜颜最亲密的爱人,外界都说你是最享福的人啦,不用操劳工作,还能分享顶级天后的荣光,这种躺赢的人生模式,是不是特别有心得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比如,有没有什么独特的减压秘笈,或者……躺平的哲学?”

她刻意咬重了“最亲密的爱人”、“躺赢”、“躺平的哲学”这几个词,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但眼底闪过的揶揄如同小针,精准地刺向徐羽。

这话一落,现场原本就紧绷的气氛似乎凝滞了半秒。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含义复杂的笑声。网络上同步滚动的直播弹幕更是瞬间爆炸:

[哈哈哈杨澜姐牛逼!直接问!硬核!]

[来了来了,年度拷问:软饭硬吃香不香?]

[小徐哥哥不说话的样子也帅,但这软饭男标签真的摘不掉咯!]

[嘘……等着看颜颜护短了没?]

白霖就安静地守在摄影机后面最靠近吕筠颜的阴影位置,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几乎称得上温文尔雅的微笑,眼神专注地看着吕筠颜,像是全心全意只关注着她可能的需求。但他眼角的余光,却像最精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划过徐羽平静无波的侧脸。

杨澜的问题还在空气中飘荡,带着无声的嘲讽。

吕筠颜红唇微动,正准备开口。无论她内心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真正评价如何,在外界面前,他就是她的所有物,她绝不容许别人随意挑衅折辱,这关乎她的脸面和掌控感。

然而,就在她话语即将出口的瞬间——

“咔嚓!噗嘶嘶……”

一连串刺耳的、极其不和谐的电子噪音猛然炸响!

像是某个关键节点的音频设备瞬间故障短路,尖锐的啸叫声伴随着沉闷的电流杂音,如同失控的野兽冲出牢笼,骤然撕裂了整个演播厅和谐(或许表面)的声浪!音量巨大到几乎掀翻天花板!

主持人杨澜瞬间被惊得花容失色,“啊呀!”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台下导演助理慌成一团。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下意识地捂耳朵或寻找噪音源。

离核心区域最近的吕筠颜,秀眉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被生理不适引起的薄怒。噪音带来的恶心感让她本能地侧了侧身,视线也下意识地扫向身边那个安静的挂件位置。

就在这一片混乱与愕然的中心焦点,徐羽却像是完全屏蔽了那足以刺破耳膜的噪音。

他甚至更快一步。

在吕筠颜视线扫过来的前一刹那,徐羽动了。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在极度纷乱中的超然镇定,甚至显得有些行云流水的随意。身体微微前倾,手臂轻松地越过半个小小的茶几桌面——那上面堆着吕筠颜刚刚为了展示他们“甜蜜生活细节”而随手摆放出来的几页皱巴巴的、被揉成团的废弃手稿,是她深夜在录音棚写废的歌词草稿,字迹潦草,涂改严重,像是被遗弃的废纸。

徐羽修长的手指精准地从中捻起其中一张被揉得边缘发毛、墨迹都快糊开的纸页,几乎没花任何时间去辨认上面那些凌乱的字迹。

同时,他的视线仿佛不经意在后台混乱扫过,定格在一堆随手靠在一堆乐器道具箱边缘、落了层浅灰的原木色电吉他上。那看起来就像是某个工作人员随手丢在那里的道具,毫不起眼。

没人看清楚徐羽是怎么在下一秒就拿到了那把吉他。他像一道骤然聚合又舒展开的光,速度快得只留下残影。再定睛时,他已经离开了那张豪华的沙发椅,随意地单脚踩在离吕筠颜座位不远的那个空空荡荡的、本该放小圆桌的位置边沿,身体微微前躬,姿态带着一种久违的、骨子里透出来的锋芒毕露的攻击性,却又奇特地糅合着难以言喻的松弛感。

他的手指落在那几根琴弦上时,那副永远慵懒无害的“徐羽脸”似乎骤然崩塌了一角。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而凛冽的、全神贯注的锐利!那双总是低垂着显得过分温顺无害的眼眸抬起,灯光下映出极亮的光点,如同寒夜里被点亮的星子,蕴藏着某种沉寂已久的、呼之欲出的滚烫力量。

就在这瞬息万变的刹那之间,刺耳的电子噪音如同被扼住了咽喉,骤然停歇。

整个演播厅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数百道目光如同聚光的箭簇,直直地戳在场地中央那个突然站到边缘却又仿佛成为绝对焦点的男人身上。

舞台上所有的灯不知何时都聚焦在他那一隅。他整个人像一把骤然出鞘的古剑,沉默着,等待着最后一抹尘埃的落定。

绝对的静默,像厚重的幕布沉沉压下。

徐羽甚至没有做任何多余的调整姿态的动作。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悠长而低沉,仿佛吸入了这满场的惊惶失措和刺耳余音。那双骨节分明、此刻在强光下显得尤为有力的手指,以一种娴熟到刻入骨髓的本能,轻盈地划过吉他银亮温润的琴弦——

“嗡…铿…!”

不是轻柔的拨弦,更像是巨石投入深潭的第一下重击!

带着沉重颗粒感的失真音色悍然爆发,如同闷雷贴着地面滚动,沉重、浑浊、带着原始的愤怒力量,瞬间撕裂了整个演播厅死水般的寂静!那声音具有可怕的穿透力,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攥紧了每一个听众的心脏!许多人猝不及防,被这炸裂性的声音震得全身一抖,肾上腺素飙升!

就在这震撼性的前奏音色尚未在空气中完全消散的间隙,徐羽带着点哑的、却极具磁性的嗓音,已经紧随着这股音浪的尾巴,决然吼了出来——

“他们说‘别挣扎,放下枪,乖乖认命就躺下’!”

他的声音不是婉转吟唱,而是嘶喊!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力从胸膛里撞击出来,带着滚烫的金属质地和粗糙的棱角,狠狠地砸在四周的墙壁上,又带着回音猛烈地反弹回来!

歌词粗粝、叛逆、火药味十足!

更让人惊愕的是,他那独特的、几乎堪称华丽的真假声无缝切换技巧!主歌部分压得极低,嘶哑低沉如同受伤的困兽在地底摩擦咆哮,瞬间积蓄起爆炸的力量。一到副歌的高音,那声音便如同一匹挣脱了束缚的野马,陡然昂首长嘶,冲上云霄!高亢、明亮、带着撕裂般令人头皮发麻的质感,却又稳得可怕,像是风暴中心最稳定的那一点!

那狂暴的声浪里,裹挟着一种彻底豁出去的、赤身裸体般不加修饰的浓烈情绪!不屑、挣扎、愤怒、渴望,还有一丝近乎绝望的孤勇,像岩浆在奔腾翻滚,咆哮着冲向束缚它的地壳!

没有任何人,包括离他最近的吕筠颜,能把这嘶吼的声音和那个平日里永远低眉顺眼、安静窝在沙发角落里打游戏的“小白脸”联系起来!

而吕筠颜呢?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被这道惊雷劈中。刚才被噪音打断的薄怒还挂在脸上,此刻却像是精致的面具,被徐羽这突如其来的狂暴音浪,轰然震出了难以掩饰的裂痕!

她原本准备为徐羽兜底的护短台词还含在嘴边,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那双总是冷静、甚至带着点操控一切优越感的凤眼,此刻瞳孔猛烈收缩,清晰地倒映着身边那个抱着吉他、光芒万丈的身影——那个她以为可以随意揉捏、被自己所有物标签所覆盖的男人。

一种全然陌生,甚至带着点惊悸的情绪,如同极地骤然涌上的寒潮,第一次如此真实地冲刷过她的认知壁垒!

他手上抱着的那把吉他……他那堪称惊艳的吉他技巧和令人难以置信的演唱爆发力……这一切,都彻底超出了“她以为”的范畴!

更让她心头掀起惊涛骇浪的是,他那撕心裂肺吼出的歌词碎片,让她熟悉得心惊肉跳!

那分明是她前几天深夜在录音棚被灵感折磨得头痛欲裂时,泄愤般写下的被抛弃的歌词草稿!那些充斥着自我怀疑和外界恶意的句子,早已被她揉成一团丢进了废纸篓!

他什么时候看到的?!

他怎么能用这种东西……撕开了这样一道血淋淋的创口?!

狂野的旋律如同海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地席卷整个空间。徐羽的身体随着激烈的节奏本能地晃动,西装下的肩臂因用力而绷起漂亮的肌肉线条。灯光将他笼罩在耀眼的光晕里,汗水顺着轮廓分明的下颌滑落,滴落在深色的吉他面板上,晕开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投入得近乎痴狂,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的琴弦和喉咙里喷薄的烈焰。那把普通的原木电吉他在他手中爆发出远超寻常的灵魂呐喊。

他吼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带着倒刺的锤子,狠狠凿进吕筠颜筑起的厚厚心防。

导播间里炸了。

屏幕上代表观看人数和讨论热度的数字像是服用了强效兴奋剂,疯了似的往上蹿!后台监控数据的技术员脸色煞白,手指敲键盘的动作快得带出残影,嘴里喃喃着:“爆了……真的爆了……服务器要撑不住了……”

弹幕更是彻底沸腾,如同决堤的熔岩洪流:

[卧槽卧槽卧槽!这是那个软饭王徐怼怼???这他妈是换人了还是换魂了???]

[起猛了!看见软饭天王现场改行玩摇滚了?!还炸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救命!这声音!这爆发力!这尼玛是顶级vocal吧?!颜颜老公藏得够深啊!!!]

[那歌词好狠……感觉是在抽那些黑子的脸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徐羽!!看颜姐的表情!她人都傻了!!!截图啊姐妹们!!]

[#徐怼怼真绝了# 给我冲上热搜第一!现在!马上!]

舞台的强光下,炸裂的音乐仿佛凝固了时间。

徐羽最后一个撕裂的长音还在巨大的环形演播厅内嗡嗡回响,像一头被激怒后暂时蛰伏下来的雄狮。他用手指狠狠扫过琴弦,一个粗粝的、带着浓烈终结意味的休止音符“嚓”地一声割裂空气。

他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额角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那些被强行唤醒的、如同出鞘刀锋般的锐利,在爆发后迅速从他眼底褪去,如同潮水悄然平息。他轻轻放下吉他,那姿态随意得仿佛刚才那令人心胆俱裂的演出只是一场随性而为的游戏。

然后,他抬起头。

目光没有去搜寻那些狂热的粉丝,没有去看后台如同雪崩般的弹幕,甚至没有瞥一眼还僵在他身边、那张精致面孔上裂痕清晰的吕筠颜。

他的视线,精准地、毫无情绪地,越过了喧嚣,穿透了人群,牢牢地钉在了舞台侧后方摄影机阴影里的某个点上。

白霖安静地站在那里,脸上那丝习惯性的、温文尔雅的笑容像是骤然被冰封。

他的唇角还维持着向上牵起的弧度,但整个面部肌肉都僵硬得如同石膏。那双原本温和含笑的眼睛里,此刻清晰地映照着台上那个被灯光簇拥的身影。那眼神,不再是平日滴水不漏的无害,而像被打碎的镜子,折射出无法拼凑的碎片——震惊之下最深的、最赤裸的嫉恨和难以置信的恐慌!

他精心布下的、每一次都看似“无意”引导的质疑和轻慢,那些暗中撩拨的、针对徐羽软弱无能的指摘……在这个毫无预兆的、碾压性的表演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被撕碎的废纸!

徐羽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提了一下。那是一个快得几乎无法被镜头捕捉的弧度,冰冷、嘲讽,像在寒夜冰面划过的一道刀痕。随即,那点微末的情绪痕迹便湮灭不见。

他移开了目光,仿佛刚才那一瞥只是无意识的掠过,重新挂上那副在吕筠颜身边时的招牌表情——带着点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恰到好处的疲惫,小声嘟囔了一句,恰好能通过话筒传遍全场:“这玩意儿……比打游戏烧脑多了……”声音透着一股孩子气的委屈和真实的后怕。

巨大的演播厅里,足足有三秒钟,是绝对真空般的寂静。

数百双眼睛聚焦在台上那个男人身上,连带着他身边那个仿佛被时间定格住的天后。

然后,如同积蓄了足够压力的火山,猛地爆发开来!

掌声,尖叫,口哨声,瞬间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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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店夏日的正午,太阳毒辣得像个巨大的熔炉,无情地炙烤着占地极广的影视基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柏油马路被晒化的焦糊气味,热浪蒸腾,扭曲着远处宫殿楼阁的轮廓。蝉鸣撕心裂肺,像是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

《大梁秘史》剧组的主要拍摄地点——一座搭建在庞大钢铁构架顶部的华丽飞檐宫阙旁,巨大的威亚钢丝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冷光,如同缠绕的银色巨蟒。

此时正值拍摄间隙。身穿厚重繁复宫廷戏服、头戴沉重步摇的吕筠颜,在助理白霖小心翼翼地撑开一大片遮阳伞的庇荫下,接过小风扇和冰水。

她脸上还带着方才演戏时留下的、属于角色的沉郁凝重。精致的妆容下,难以掩饰长途奔波的倦色和炎炎高温对体力的消耗。导演正在旁边调整镜头位置,现场工作人员嘈杂地忙碌着。

“颜颜姐,下午这场重头威亚戏,真的不需要跟导演说……调整一下吗?”白霖的声音压得又低又柔,脸上写满了担忧,眉头微微蹙着。他一手稳稳地撑着那柄价值不菲、带蕾丝边的超大遮阳伞,另一手还拿着一柄手持小风扇,极其自然地替吕筠颜吹着脖颈。“最近通告排得实在太满了,睡眠都不够……”

吕筠颜抿了一口冰水,冷冽的水汽在舌尖蔓延开一丝微弱的清醒感。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眼前这片巨大的威亚布景,没有温度:“拍。计划好的事,拖什么?”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掌控感,尽管她自己都能感觉到身体深处那份被高温和疲劳拖拽出的沉重。她瞥了一眼白霖手中那把小风扇,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

“嗯,我明白的。”白霖立刻从善如流地点头,那姿态乖巧温顺,声音更轻柔了些,像在安抚一只容易炸毛的猫,“只是心疼颜颜姐太拼了。颜颜姐最敬业了。” 他微微侧过身,似乎在替吕筠颜调整遮阳伞的角度,确保没有一丝阳光能够侵袭到她,视线却极其自然地扫过场地边沿正在调试机器位置的工作人员方向。那眼神交汇的瞬间极快,快得连高速摄影机都难以捕捉。

吕筠颜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片场里飘荡着塑料、汗水、盒饭的复杂气味。疲倦像一层黏腻的膜裹着她,让她本能地选择不去多想那些被刻意撩拨起的情绪。她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出浅浅的白。

“A!”导演的喇叭声刺破喧嚣。

吕筠颜瞬间收敛所有私人情绪,眼神变得锋利而冰冷,如同瞬间穿起了一身坚硬的铠甲。

她所扮演的角色——大梁权倾朝野的长公主,因为一场朝堂倾轧被囚于宫阙高台。此刻,她需要在“追兵”的围堵下,依靠一根威亚钢丝,做出一个极其惊险的临空飞跃动作,试图逃脱。

“轰——咔嚓!”

巨大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断裂声在寂静一瞬的宫阙顶棚上轰然炸响!

没有任何预兆!连接在吕筠颜身上那根主承重的、看起来粗壮结实的威亚钢丝根部,那经过高温曝晒、早该被定时轮换的关键部位的金属护套卡扣,在承受她飞扑而下巨大冲力的瞬间——如同腐朽的枯木般应声撕裂、完全崩解!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成粘稠的浆糊。

吕筠颜只觉得腰间骤然一空!那维系着她安全的、仿佛生命线般的强力牵引瞬间消失!

巨大的失重感如同冰冷的海水,从脚底板瞬间淹没到头顶!心脏在那一刹似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耳边是那可怕的金属断裂声清晰的余音,紧接着是刺破空气的风声!

身体失去所有依凭,直直地向下方坚硬冰冷的地面栽落!视线里,宫阙边缘的朱红栏杆飞速上移,下方工作人员惊恐扭曲的脸和惊呼声如同被按下静音键,世界只剩下飞速坠落的眩晕感!

死亡的冰冷气息第一次如此实质地攫住了她的心神!那短短几米的高度,在眼中变成通往地狱的深渊!

就在她脑中一片空白,冰冷的绝望刚刚蔓上心头时——

斜刺里,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从虚空中骤然闪现的暴戾雷霆!

徐羽!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出现在这个被封锁的区域,更无人能想象他以怎样一种超出人类极限的速度爆发冲刺!他原本应该被白霖“温和”地劝说着留在更衣区休息!

那件价值不菲的灰色潮牌t恤在极速冲刺中鼓荡如同旗帜!他脸上的神情彻底撕碎了平日那个“徐怼怼”的懒散和松弛,狰狞得如同搏命的猛兽!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凸,瞳孔因为过度用力而收缩到极致!

就在吕筠颜的身体下坠不到一人高的刹那!

他如同一张拉到极限的强弓,双腿狠狠蹬踏地面,身体如同出膛炮弹般悍然拔起!左臂肌肉因为瞬间爆发的力量而贲张虬结,发出令人牙酸的绷紧声响!同时,那条坚实的右臂,在空中划出一道精准、决绝到令人窒息的弧线,如同钢鞭般猛地甩出,精准无误地横揽在吕筠颜惊魂未定、已然失控坠落下来的腰侧后心位置!

巨大的下坠冲力如同千斤巨锤砸落!

“唔!”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撞击声!徐羽的整个手臂承受了绝大部分力量,肉眼可见地往下狠狠一沉!整个人被带得往前踉跄了半步,那只厚底限量款球鞋的后跟在地上硬生生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嘶鸣!

但他那两条如同钢钳般的手臂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左臂死死箍紧吕筠颜的腰身,右臂如同撑天的支柱,顶住她后心要害卸力!

他甚至借着那股前冲的余势,极其凶猛地抱着怀中的人,极其强悍地原地高速转了整整大半圈!

狂暴的力量带动气流嘶鸣!吕筠颜那繁复厚重的宫装裙裾在半空中猛然绽开又骤敛!步摇珠钗碰撞的清脆叮当声不绝于耳!

最后一步停下时,被他强行逆转的冲击力,狠狠地尽数导向地面。

“咔!” 徐羽脚下的地砖承受不住这股巨力,竟然应声裂开两道狰狞的缝隙!

巨大的惯性如同被驯服的狂龙,终于缓缓平息。

时间流速似乎在这一刻恢复正常。

整个拍摄区域,死一般寂静。所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张着嘴,保持着伸手或惊呼的姿势,眼神凝固在那场电光火石的死亡逆转上。只有吕筠颜沉重的、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喘息,和徐羽急促压抑的、带着剧痛低哼的粗重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吕筠颜的双手死死地攥紧徐羽肩头浸了汗水、变得滚烫的t恤布料。隔着薄薄的衣物,她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和她自己那几乎冲出喉咙的脉搏几乎同频。她的脸深深埋在他结实温热的颈窝里,鼻息间瞬间充斥着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带着阳光暴晒后混合着淡淡洗衣液的味道,还有……一丝极其细微、却在浓烈血腥般惊惶之后如此清晰安抚了她的、难以言喻的干净气息。她后背上那属于徐羽右臂压过的位置,仿佛烙铁烙印般灼烫。

她抬起头,眼神还是茫然的,带着惊魂未定的水汽。透过近在咫尺的、因为强忍剧痛而变得苍白的汗湿侧脸线条,她的目光径直撞进徐羽眼睛里。

那双深邃的眼睛,此刻因为极限的爆发而布满血丝,眼睑下方带着明显的应激性水光。但那瞳孔深处燃烧着的,不再是平日里那种懒散的、甚至有点讨喜的随意,而是从未有过的、如同实质火焰般焚烧沸腾的暴怒!极致的愤怒之下,是一种后怕到近乎扭曲的惊悸!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一眨不眨,仿佛要从瞳孔深处确认她还活着,完好无缺!

在这样两团燃烧的火焰之下,吕筠颜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苍白惊恐的倒影。一种陌生而汹涌的情绪,如同地下暗河猛烈喷涌——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某种被这眼神击穿堡垒的……震撼和……茫然?

她能感觉到抱着她的那两条手臂,在最初的剧烈颤抖之后,是如同烧红的钢条般,死死地将她禁锢在他怀中的方寸之地,不肯有半分松动。那种强大到令人窒息的保护和占有的本能……让她指尖发麻。

然后,在满场寂静凝固、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惊险一幕无法回神之际——

“哔卟——哔卟——呜哇——呜哇——”

一连串凄厉、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反常警笛声,极其突兀地由远及近,像是掐着点骤然响起!

两辆颜色骚包、挂着地方小报标志的媒体采访车,宛如打了鸡血般,轰鸣着引擎,车身在坑洼的沙土地上剧烈跳动着,掀起滚滚烟尘,完全不顾及场地禁令和安全人员试图阻拦的手臂,以一种蛮横到极点的姿态,硬生生冲撞开了拍摄区域的临时围挡隔离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叫!

“嘭!” “哗啦!”

几辆横在路中的剧务小推车直接被撞飞,道具箱翻滚着散落一地。刺耳的撞击声、破碎声,混着刺目的警笛声,骤然撕碎了凝固的空气!

两名记者像是疯狗出笼,连滚带爬地从急刹的车里跳下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抓着直播用的自拍杆,上面的摄像头红灯刺眼地亮着!另一人手里巨大的麦克风logo刺目。他们目标明确,眼睛放光,对准场地中央依旧保持着公主抱姿势、甚至没来得及放下的两人就猛冲过来,嘴里像是安装了机关枪:

“徐先生!!请问你作为非剧组人员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

“吕小姐!刚才是事故还是……表演事故?!为什么安保如此疏漏?!”

“吕小姐!这位徐先生以‘家属’身份进入核心片场是否符合规定?!其他家属怎么……”

问题尖锐,咄咄逼人,几乎是在明着指向徐羽作为“家属”的无能闯祸。

现场所有惊呆的工作人员像是被这闯入猛地抽回了神志。

“拦住他们!!”导演暴怒到变调的嘶吼终于破口而出!几个反应过来的剧务和安全人员奋力扑上去试图拦截那两个如同鬣狗般兴奋的记者。

但这混乱的场面,反而为记者提供了绝佳的冲刺空间和抓拍角度!

就在那两名记者几乎要冲破最后一道人墙、举着镜头直接怼到吕筠颜煞白未定的脸上时——

“呵……”

一声清晰无比的冷笑,如同冰刀切割过所有人的耳膜,在混乱嘈杂中突兀地响起!

那声音里充满了绝对的、几乎要溢出来的不屑和……一种看穿一切的冰冷嘲讽!

混乱的挣扎似乎瞬间停滞了那么零点几秒。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场地中央。

徐羽依然维持着那个紧抱着吕筠颜、因为巨大冲击力而脚下开裂的位置,纹丝不动。

但他的头,缓缓地抬了起来!

那张因为忍受剧痛而汗湿苍白的俊脸上,刚才那暴怒惊悸的火焰如同被冷水骤然浇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彻骨的寒冰!眼神锐利到刺穿人心!

他的目光越过混乱挣扎的人群,如同两把实质化的冰锥,穿透空气,带着冻结一切的寒意,精准而缓慢地扫过那两个被剧务暂时挡住的、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的记者。

当他的视线定格在他们身上时,嘴角极其缓慢、极其冰冷地向上扯开一个带着锋利弧度的弧度。

随即,徐羽低沉、略带沙哑、却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穿透力的声音响起,清晰得盖过了一切喧嚣。没有愤怒,没有辩解,甚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只是平静地、一字一句地反问,每一个字都像小冰珠砸在地上,发出干脆的声响:

“吵什么吵?”

“是没见丈夫……”

他微微停顿,抱着吕筠颜的手臂紧了紧,将她更紧地护在自己胸前那片方寸之地,声音陡然拔高了一个调门,带着一种近乎睥睨的不耐烦:

“……接老婆下班么?”

随即,那语调又忽地一转,竟带出几分夸张到毫不掩饰的阴阳怪气:

“哦,这么激动……是等着去接你爸?”

“别急,”他下颌朝着那两辆还在闪着警笛的采访车扬了扬,嗤笑出声,“你爸号子里蹲着,也等你这大孝子接呢!”

他的眼神再次扫过那两个瞠目结舌、被噎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记者。

语气陡然一收,变回最基础的疑问句,冷冰冰的:

“那么,请问……”

“我现在……”

徐羽的视线缓缓下落,最后定格在离他最近的那个记者脸上,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近乎轻蔑的微笑:

“……碍着你什么了?”

那笑容,如同淬毒的寒冰之花,无声绽放。

现场骤然死寂。

所有的喧嚣,挣扎,惊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抹去。

那两个被徐羽盯着反问的记者,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刚刚还喷射毒液般的嘴巴张得老大,发出粗重的“嗬嗬”声,却一个字也再吐不出来。一个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另一个嘴唇哆嗦着,握着自拍杆的手指在不受控地发颤。徐羽那些极尽尖刻嘲讽、又句句如同耳光般反抽在他们身上的话,让他们精心准备的质问和引导,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导播车里闻讯调转过来的临时直播镜头下,这短暂却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被同步放送出去。

满屏的弹幕在爆炸性增长几秒后,诡异地空白了一瞬间。

紧接着,如同火山彻底喷发:

[卧槽卧槽卧槽!!!!!徐怼怼!!物理魔法双修战神!!!!]

[哈哈哈哈哈哈妈的笑死我了!!!这嘴是开光了吧?!怼人专戳心窝肺管子!!!]

[来接老婆下班碍着你什么了???老子号子里蹲着也等你接呢!!!艹!绝杀!]

[现场所有人:憋笑是痛苦的!憋住!]

[颜姐在他怀里那表情!!三观刷新中!!!]

[#徐怼怼平头哥实至名归##小白脸竟是最强护妻狂魔# 这tag给我焊死!]

[快看那俩记者脸!!青了又紫!紫了又黑!!笑死爹了!!!]

[刚从综艺过来!我就问!!还有谁?!还有谁质疑我怼哥是花瓶!!!]

吕筠颜的身体依旧是僵硬的。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徐羽揽在她后腰和紧箍在她腿弯的手臂上传来灼人的热度,还有肌肉极度用力后难以抑制的细微颤抖。男人的汗水气息混杂着尘土味道,汹涌地包裹着她。

但真正让她灵魂都似乎震颤了一下的,是徐羽低头看她的那一瞬间的眼神。

那眼神……已经不再仅仅是保护。

而是带着一种极其深邃的、如同岩浆在地底奔涌、被强行压抑却无法彻底抹去的极致后怕!

那里面沉淀的东西太复杂、太浓烈。暴戾的、担忧的、失而复得的庆幸……还有一丝……她从未捕捉过的、近乎孤狼守护珍宝般的不容置疑的占有?

这陌生的眼神让她心脏骤然紧缩,指尖无意识地用力蜷缩,掐紧了他汗湿的肩头布料。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极短的、却又仿佛凝固了时空的一瞬。随即,那眼神深处翻涌的情绪风暴如同被强行冰封,只剩下让她几乎产生实质触痛感的执拗。

然后,徐羽抱着她的手臂再次狠狠收拢,勒得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他微微侧过头,冰冷锐利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那群终于反应过来、拼命想把记者推搡出去、场面依旧混乱的工作人员,最后落在远处阴影里那个僵立不动的身影——白霖身上。那眼神快如闪电,冰冷刺骨。

随即,徐羽不再有半分停留。

他抱着吕筠颜,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大步流星,径直朝着片场外属于吕筠的保姆车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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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红毯从金色大厅入口处一直铺展到内场,其鲜艳刺目的色泽仿佛某种无声宣告。两侧密集的媒体长枪短炮林立,此起彼伏的闪光灯连成一片灼目银海。鼎沸的人声、高亢的音乐声、粉丝的尖叫嘶喊被这座奢华建筑扩音放大,汇聚成令人头晕目眩的声浪漩涡。

国际电影节的巅峰之夜,精英云集,星光耀眼。

吕筠颜是绝对的焦点之一。一身由顶级大师量体定制、灵感源自星辰银河的曳地长裙,缀满手工缝制的水晶,每一片都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刺目的冷光。盘起的发髻下是无可挑剔的妆容,使她那张本就极具侵略性的脸,更添了几分摄人心魄的冰冷距离感。她挽着男伴——国内一位资深实力派戏骨的手臂,在签名墙前短暂停留,接受访问时笑容得体,谈吐从容,滴水不漏,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动作都精准地落在记者和镜头的预期里,展现出顶级天后对场面的绝对把控。

徐羽就在她身后几步之遥的“家属区”边缘。他穿着一身合体剪裁、却刻意低调的深色西装,与吕筠颜那身银河星辰相比,更像是融入了背景的陪衬。镁光灯如同具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贪婪地吸附在吕筠颜和她身边的“影帝搭档”身上,吝啬得极少有几束会短暂地扫过他的位置。他脸上挂着那种专属于“吕筠颜家属”的标志性表情——恰到好处的微笑,带着点与有荣焉的平静,以及一丝仿佛被现场震耳欲聋声响弄得有点无措的茫然。一个尽职尽责、安安静静、不会抢走半丝风头的美丽挂件。

“颜姐今晚状态超神!” “影后预定!”

“那个软饭……咳,徐羽也来了啊?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跟颜姐站一起还是差了点东西…”

“嘘!别被听到……不过你说得对,这气场嘛……啧……”

几名年轻娱记在角落里低声交换着看法,语气里的评判和轻慢藏都藏不住。

白霖穿着一身熨帖的燕尾服,如同最忠诚的影子,精准地保持在吕筠颜视线可及的范围内。他动作利落地接过吕筠颜签完名后递回的马克笔,顺手替她轻轻整理了一下刚才在闪光灯下微微晃动的奢华耳坠。视线偶尔扫过角落里的徐羽,那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专业人士对“拖油瓶”的得体疏离。

一行人走入金碧辉煌的主会场内部。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金色光雨,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槟、香水和名流身上昂贵雪茄混合的复杂气味。

“我手机好像落在车里了,”徐羽对身边一个临时助理低声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我去拿一下。” 他没去看吕筠颜,目光扫过会场另一个方向的出口。吕筠颜正被几位圈内大咖围住寒暄,眼角余光掠过徐羽离去的背影,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又被迅速压下,继续投入到得体的社交之中。

徐羽穿过相对僻静的后台走廊,脚步声在厚重地毯上几近无声。走廊尽头一个虚掩着门的隔音休息室,成了最佳的缓冲空间。他反手轻轻带上房门,隔绝了主会场喧嚣的洪流,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他脱下价格不菲的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走到角落那架黑色的施坦威三角钢琴前。这价值连城的乐器安静伫立,光洁的黑色漆面如同一片沉默的夜幕。

徐羽没有坐下。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尖极其轻盈地落在中央c键的边缘。

一个圆润饱满的、宛如月光落在水面般的单音,在极致的安静中被轻轻敲响。

嗡……

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能涤净浮躁空气的清泉。不需要更多的音符,这一个音本身就具备了某种瞬间抚平一切尘埃的力量。

徐羽的目光落在光可鉴人的琴盖之上,上面清晰地映出他自己模糊的影子。镜面中的人影动了动嘴角,一个无声的、带着自嘲意味的弧度。

他保持着那个触碰琴键的姿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汲取这片刻的纯粹宁静。指尖下冰凉的触感,是喧嚣世界中唯一真实的锚点。

门外。

一声刻意压低的、带着强忍恼怒的嗤笑打破了相对安静的角落。

“就他能?呵!天大的笑话!”

是白霖的声音!语气尖锐,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暴躁和不屑。

吕筠颜的脚步,在距离休息室门口几步远的地方硬生生顿住!她正要去找徐羽,刚拐过这个弯,就清晰地捕捉到了那句带着毒刺的冷笑。那声音里赤裸裸的针对,让她心头的焦躁瞬间点燃!

白霖丝毫没有察觉危险的接近,他还在对着电话那头继续发泄,声音因为怒意而拔高:“我给他铺好了所有的路!明里暗里多少次提点暗示?!他呢?蠢得像是块朽木!完全扶不起的阿斗!自己废物就算了,还一次次拖颜姐的后腿!” 他的语气已经从讥讽转为尖锐刻骨的怨毒,“这次好不容易挖到那点‘料’……匿名音乐人的身份……明明可以把他的遮羞布彻底撕下来!让所有人都看看他是什么货色!结果呢?他居然给我玩装死!失联?!他以为他是……”

“闭嘴!”

冰冷的、如同裹着金属的声音猝然响起!

吕筠颜一把推开那虚掩的房门!她站在门口,灯光勾勒出她瞬间冷厉到极致的轮廓,那张刚刚还完美得体的脸上,此刻如同覆了一层寒冰,凤眼里锐芒暴射,直刺向门后那个拿着电话、瞬间僵成石雕的白霖!

白霖脸上的所有表情——暴怒、怨毒、算计——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冻结!他瞳孔骤然放大,里面清清楚楚倒映着吕筠颜此刻燃烧着火焰的身影,握着手机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到关节发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休息室里。

在那道冰冷暴喝炸开的瞬间,徐羽按在琴键边缘的那根手指,指尖极其细微地蜷缩了一下。那停留在空气中的圆润单音似乎还残留着细弱的尾韵。

然后,就在吕筠颜话音落地、白霖彻底僵住的刹那——

“嗡!……!”

徐羽那根蜷起的指尖,骤然以强硬的姿态,更加深沉地压下!力度极大!一个远比之前沉重、饱满、带着绝对压迫感的音符,如同沉重的命运之槌,轰然砸进那片因暴喝而凝固的空气中!

音符震荡开去!带着金属般的冷酷回音!

这突兀却极具穿透力的一击,精准地打在吕筠颜那冰冷暴喝的余音间隙!像一个冷酷的鼓点,敲在白霖石化心脏的中央!

白霖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吕筠颜那充斥着极致怒火的目光,也被这极其异常、充满爆发力的琴键音强行拉拽开!她猛地侧过头!

视线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瞬间撞向钢琴的方向!

隔着一张门框的距离,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斜斜地倚在那架巨大的、如同蛰伏巨兽般的黑色三角钢琴旁。深色的西装马甲勾勒出男人宽肩窄腰的挺拔线条,脊背的线条利落而紧绷。他的身姿是一种近乎慵懒的“靠”,仿佛只是随意找个支撑点。但只有从他身后那个角度,才能清晰地看到——那撑在昂贵琴盖上的手掌,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是他!徐羽!

他没有回头。灯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下颌绷紧的线条显露出一种无声的、凛冽的抗拒姿态。

刚才那个如同重锤砸落的音符余波,仿佛还在小小的休息室里嗡鸣震荡!

这完全超出意料的画面,像一道撕裂长空的霹雳!毫不留情地轰击在吕筠颜眼前!

她脑海深处那些因徐羽反复“失联”而累积的焦躁、疲惫、怒火,甚至是对白霖失控爆发的巨大失望……此刻,在这个背影、这个动作、这一个带着绝对存在感的音符面前——

瞬间!

土崩瓦解!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粗暴地抹去!

所有的逻辑链条、所有的愤怒缘由、所有的思维惯性……在这一刻,都变成了苍白可笑、摇摇欲坠的沙堡!

钢琴……重音……这个姿势……

她的大脑嗡嗡作响,一片混乱,如同被飓风扫过!一个极其荒唐、荒谬绝伦、却又带着致命关联性的碎片,在混乱的核心猛然闪耀!

匿名顶级编曲人Y……神龙见首不见尾……核心特征之一:极度厌恶镜头和喧闹人多的场合……音乐风格核心特点: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利落如刀,充满撕裂感的情绪张力,能瞬间击中灵魂最深处……

每一次……每一次Y被邀约现身大型颁奖礼或顶级音乐盛典时……最终的结果都是毫无征兆的彻底人间蒸发……留下主办方的遗憾和乐迷疯狂的猜测……就像……

就像他刚才突然离场去“拿手机”……

吕筠颜呼吸骤然停止!

血液似乎瞬间涌上头顶又飞速褪去!指尖一片冰凉!

她目光死死锁定那个侧对门口、绷紧着下颌、指尖还按着琴键的冷硬背影。那背影和那音符里爆发的力量感,和她曾经隔着耳机无数次聆听、被深深震撼、几乎膜拜的那些Y的作品片段核心……猝不及防地产生了恐怖的……共鸣!

荒谬!太荒谬了!不可能!

她几乎是踉跄地往前冲了一步,仿佛要用肉眼亲自去确认这荒谬景象的真实性!高跟鞋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钝响。

她失控的脚步声惊动了门口那个僵硬如同石雕的人!

白霖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吕筠颜的肩膀,也看到休息室里那个倚靠在钢琴上的身影!当他看清徐羽那只按在琴键上泛白的手指,以及那个充满了无声戾气的抗拒姿态时,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如同被无形的重拳狠狠击中!

徐羽似乎终于被门口的动静彻底惊扰。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那张英俊的脸转过来时,已不复平日在她身边时那种带着点懒散的温顺。灯光清晰地照亮他的面部轮廓,紧绷的下颌线,抿紧的薄唇,以及那双抬起的眼眸。

当目光接触到门口的吕筠颜时,那双眼眸深处翻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有被撞破的错愕和狼狈,有努力压制的无奈,有仿佛被强行从避风港拉出的恼怒……但所有的一切,最终都瞬间被一种更深沉、更激烈的东西淹没!

那是一种……近乎燃烧般的,带着强烈侵占性、不肯退让一步的固执!

他看着她,只看着她。那目光仿佛带着千钧重量,沉甸甸地落在她身上。里面没有任何祈求理解的情绪,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逼视!

然后,徐羽的手动了。

不是慌乱拿开,也不是再按响琴键。

而是更加强硬地撑在光洁的黑色琴盖上!五指用力地按着!骨节根根分明!那动作充满了存在感和掌控感,像是在无声宣告着什么!

在吕筠颜脑中那个关于“Y”的荒谬猜想疯狂翻腾、即将冲破她理智防线的同时,徐羽低沉、带着一丝因压抑而微微沙哑的嗓音响起,语调却强横得不容置疑,一字一句,如同烙印般砸向她混乱不堪的心湖:

“我说……”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身体保持着那个充满了力量感的倚靠姿态: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你,”他声音陡然加重,带着强烈的强调,“是我老婆!”

那双紧盯着她的眼睛里,复杂汹涌的情绪瞬间凝结成无比纯粹的火焰,跳跃着最直接、最滚烫的欲望——一种不容他人置喙、不容任何僭越的、近乎野蛮的归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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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电影节的巅峰盛宴在金碧辉煌的巨大礼堂中铺陈开来。水晶吊灯倾泻下奢华的金色光瀑,空气里沉淀着顶级雪茄、名贵香水和野心相互激荡的浓郁气味。巨大的环形观众席座无虚席,世界级名流明星、顶尖制作人济济一堂。

吕筠颜坐在最前排中心区域,灯光将她身上那件由无数碎钻构成、宛如披着整条银河的拖尾长裙映照得刺目耀光。她姿态完美地靠在椅背,下颚微扬,眼神锐利地扫过舞台,但内心却似狂风骤雨中的礁石,坚硬表面下是混乱的暗流汹涌。自从休息室里那一幕之后,徐羽那冰封又灼烧的矛盾眼神,那一声如同重锤砸落的琴音,如同附骨之疽,反复在她神经末梢震颤。

就在最佳原创音乐奖提名名单公布完毕、全场屏息的瞬间!

主持人带着无可挑剔的、足以融化冰雪的专业笑容,对着麦克风,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宣布:

“接下来这个奖项,我们期待已久,因为它代表了一种纯粹而震撼的力量。”

“今年的最高殿堂音乐成就奖,将授予一位……我们乐坛公认的天才造物主。”

“他行踪成谜,却每一部作品都如惊雷炸响,他从不现身,却始终在推动着音乐艺术的边界……”

主持人特意拉长的语调,如同滚动的悬疑片背景音,死死攥住了所有现场以及屏幕前观众的神经。

“他就是——被誉为当代音乐幻影师的……”

巨大的主屏幕背景倏然变化!原本流淌着音符的光屏骤然切换!

一张被无数特效处理过的、充满了艺术感的手绘电子插画头像,在全世界的瞩目下,清晰地、巨大地、毫不留情地投映在了数百平方英尺、足以覆盖一切的巨幕之上!

整个礼堂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寂静炸弹!

吸气声此起彼伏!先是前排小范围的,随后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难以置信的、怀疑自己眼睛的低呼和惊叫开始抑制不住地从四面八方响起!

那张头像……那个全球被寻找了七年、无数乐迷奉若神明、从未显露真身的音乐幻影师“Y”的个人Logo头像……

竟然是一个简笔画的、带着一点粗糙线条感的睡颜女子!

灯光被刻意调暗了,只剩下幽暗的光晕。女子枕在深色的枕头上,长发微乱,散落在脸颊两侧,面容安宁沉静。画的笔触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甚至能清晰看到她微翘的唇角和浓密睫毛垂落的柔美弧度。

但!

但全世界都认得那张脸!

那是吕筠颜的脸!

这个头像被刻意放大了细节——就在女子额头靠下的位置,插画师用极细微的笔触,巧妙地融入了一个小图案:一个简单抽象的鲨鱼齿痕印记!像是谁用笔偷偷画上去的、带着某种孩子气占有欲的标记!

更恐怖的是,头像画风与全球音乐论坛上流传的那个所谓“Y”私下回复粉丝时偶尔流露出的、带着强烈个人风格的涂鸦感……高度吻合!

“轰——!”

这可怕的视觉冲击带来的风暴终于彻底爆发!

不仅仅是现场!所有正在直播的屏幕前,弹幕瞬间被彻底淹没!服务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无数个惊叹号,无数个“我的天”如同雪崩般刷屏!

“Y???那个乐坛鬼才Y?!头像是吕筠颜???”

“!!!艹!这鲨鱼牙印!!!是徐羽上次综艺被扒出来的小时候外号‘小鲨鱼’的梗啊!实锤了!!”

“是他!!!匿名编曲人是徐羽!是他啊啊啊!七年前就是他!!!”

“怪不得吕筠颜这些年音乐作品全是巅峰神作!原来一直是徐羽在背后!!!软饭??软饭???”

“我靠!!!年度最魔幻反转!!软饭男原来是最大boss?!!”

就在这信息爆炸、全世界都在疯狂解码这惊悚巨幕、目光如同烙铁般集中在吕筠颜和徐羽之间的当口!

聚光灯,如同残酷的追命锁链!

“刷——!”

一道无比强烈的、带着审判意味的白色追光,穿透了礼堂内的喧嚣和骚动,精准无比、甚至带着点粗暴地,“哗”地一下将两人彻底笼罩!

如同将惊涛骇浪中的猎物强行钉在了探照灯下!

惨白得近乎失去色彩的光柱中,所有细节被无限放大、纤毫毕现!

吕筠颜脸上的优雅面具如同被重锤轰碎的薄冰!她倏然转头看向光源的方向,那一瞬间的动作甚至带着点被惊醒的迷茫和惊惶!

灯光刺得她瞳孔骤缩!但她甚至来不及去反应那该死的追光灯!

她的视线被一种更恐怖的力量死死拽住!

死死地钉在徐羽的脸上!

惨白色的追光之下,徐羽那张总是能挂上恰到好处慵懒表情的脸,此刻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宣纸!他被灯光刺得微微偏过了头,眉头紧锁,下意识地想要抬手遮挡,却又在抬起一半时僵硬地停滞在半空!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强光下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枯叶!

但最让吕筠颜心脏被狠狠揪紧、仿佛被无形之手捏爆的,是他此刻的表情!

那双眼睛!那双在休息室、在片场无数次与她对视、此刻被迫迎接这刺目灯光、迎接全世界骤然聚焦的审判视线的眼睛!

里面清晰地翻滚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情绪!

不再是故作慵懒的遮掩,不再是撕破面具后的凛冽反抗!

而是……

一种近乎失血的、无法掩饰的恐惧!一种被扒光了伪装、彻底暴露在烈日下的无措!一种如同幼兽落入绝境般的、被无数獠牙瞄准的战栗!

仿佛他过去费尽心力构筑的、赖以生存的一切堤坝,正在被这恐怖的聚光灯和那投屏上的图像彻底轰碎!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在吕筠颜的心脏因徐羽的恐惧神情而剧烈收缩时——

徐羽似乎感受到了她那如有实质的目光!

他猛地转过头!在追光灯制造的光影鸿沟里,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吕筠颜的视线!

视线交汇的刹那!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礼堂里滔天的声浪,全球网络上爆炸的狂欢,主持人后续激动亢奋的宣读词,所有的喧嚣……都被这隔着一束强光、隔着咫尺距离的无声对视强行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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