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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基金的首个成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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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禾姐,”小张轻声打破沉默,“要摸摸这个吗?”

她从小禾的背包侧袋里摸出一个小布包——那是出发前苏念交给她的,说到了莫高窟再给小禾。小禾接过布包,解开系绳,手指探进去。

里面是一小块温润的、略带粗糙的东西。她把它倒在掌心,用指尖细细摸索。是一块陶片,不太规则,边缘已经被岁月磨圆了。表面有凹凸的纹路,像是刻着什么。

“这是...”小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小禾的手指在陶片上反复摩挲。忽然,她整个人僵住了。

“是壁画。”她的声音在发抖,“这是一块脱落的壁画残片...上面有线条,有弧度...这是...这是菩萨的衣带吗?”

小张凑近看。确实,在那块不到巴掌大的陶片上,隐约可见红色的彩绘和流畅的黑色线条。她不知道苏念是从哪里找来这个的——也许是某次修复工程的边角料,也许是民间收藏的碎片——但此刻,它躺在小禾掌心,像一个跨越千年的信物。

小禾的拇指一遍遍抚过那些凹凸的线条。她的指尖能感觉到颜料的颗粒感,能感觉到刻刀的走向,能感觉到那个不知名的画工手腕的力度。这块碎片太小了,小到无法构成任何完整的形象,可正因如此,它反而敞开了一个无限的空间——在她的想象里,这截衣带可以属于任何一尊菩萨,可以飘向任何一个方向。

她把陶片举到鼻尖,深深吸气。有尘土味,有矿物颜料的微涩,还有一种...类似莲花干枯后的清香。

“谢谢你,念念姐。”她对着空气说,虽然知道苏念听不见。

她在窟里坐了整整一个小时。起来时腿有些麻,小张扶着她慢慢往外走。重新回到阳光下时,世界忽然变得嘈杂——游客的喧哗,导游的喇叭,远处停车场大巴的引擎声。小禾站在洞窟入口,任由热风扑在脸上。

“我们去鸣沙山。”她说,“我想听沙子唱歌。”

鸣沙山的夕阳正当时。太阳悬在西边的沙脊上,把整座沙山染成熔金般的橙红。小禾脱了鞋,赤脚踩在沙上。沙子还留着白日的余温,细细软软地从脚趾缝里溢出来。

她跪下来,双手捧起一捧沙,举到耳边,轻轻摇晃。沙粒相互摩擦,发出一种极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春蚕食叶,像细雨打窗。

“真的在唱歌。”她笑了,把沙子慢慢洒回地上。

指南针在她身边趴下,肚皮贴着温热的沙。小张坐在稍远的地方,看着这个盲姑娘跪在沙丘上,一遍遍捧起沙子,倾听,洒落,再捧起。她的动作虔诚得像某种仪式,而夕阳给她镀上的金边,让她看起来像一尊沙雕的菩萨。

小禾打开录音笔,这一次,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鸣沙山,下午六点四十分。沙子是暖的,像刚出锅的炒栗子。摇起来有声音,很轻很轻,要很仔细才听得见。风从西边来,带着太阳晒了一天的味道——那是岩石、骆驼刺和远方的雪水混合的味道。我脚下在往下陷,很慢很慢,像被大地温柔地吞没...”

她说着,忽然停住了。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声音。

“小张,”她轻声问,“现在...天是什么颜色的?”

小张望向西方。太阳已经半沉入沙脊,天空从橙红渐变成绛紫,东边的天际线则泛起靛青。第一颗星星在头顶试探着亮起来,微弱得像谁不小心撒了把银粉。

“西边是火一样的红,红里透着金。”她努力描述着,“往上是紫色,像葡萄皮那种紫。东边已经暗下来了,是深蓝色,比指南针的背毛还要深。头顶...头顶有一颗星星,很小,但是很亮。”

小禾仰起脸。她看不见色彩,但她能感觉到光的变化——照在脸上的热度在减退,风变凉了,空气里那种燥烈的感觉正在被一种清冽的、属于夜晚的沉静取代。

“念念姐说过,”她对着录音笔说,声音很轻,像在说一个秘密,“她怀双胞胎的时候,有一天在洱海边看夕阳。她说那天的太阳沉得特别慢,慢到足够她把每一种红都记住——胭脂红、朱砂红、石榴红...她说她要告诉孩子们,世界有这么多种红。”

她把录音笔贴在胸口,停顿了很久。风扬起她额前的碎发,那些发丝在渐暗的天光里近乎透明。

“现在我知道了。”她终于说,声音里有种圆满的平静,“鸣沙山的红,是沙子被烧了一千年的红。它沉下去的时候,会把天空也烫出一个洞。”

夜色完全降临时,她们才下山。小禾的脚上沾满了沙,每一步都留下深深的脚印。小张回头望去,那一串脚印蜿蜒着,从沙丘高处一路延伸到月牙泉边,在渐起的月光里泛着银白的光。

回到敦煌市区的客栈已经九点多了。小禾洗漱完毕,坐在床边整理今天的录音。她把设备连接笔记本电脑,文件名标注着:“2023年5月17日,敦煌,莫高窟96窟,鸣沙山夕阳。”

上传到云端时,她收到了一条语音消息。是苏念发来的。

“小禾,今天怎么样?陶片摸到了吗?念念姐现在不方便看手机,我替她问的。对了,她让我告诉你——你去年在阳关录的那段音频,被选入中小学语文课的辅助教材了。以后会有很多孩子,通过你的耳朵‘看见’大漠。”

小禾听着,嘴角弯起来。她按下回复键:

“念念姐,周凡哥,我摸到壁画了。虽然只是一小块,但我摸到了唐朝的风。鸣沙山的沙子真的会唱歌,我录下来了,今晚就传给你们。还有...替我跟山子、水儿问好。告诉他们,这世界上有一种红,是沙子被太阳烧了一千年才烧出来的红。”

发送完毕,她躺下来。客栈的窗户开着,能听见远处沙山的夜风,呜呜的,像天地在呼吸。指南针卧在床边的垫子上,已经睡着了,肚皮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小禾闭着眼睛,手轻轻放在胸口。那里,贴着皮肤的地方,挂着一小块陶片——是今天苏念给的那块。她用红线把它串起来,做成了项链。

指尖传来陶片温润的质感。在黑暗中,那些凹凸的线条无比清晰,清晰到她几乎能“看见”那个从未谋面的画工:他也许是个年轻人,手腕有力,眼神专注;他也许已经画了一整天,胳膊酸痛,可当最后一道衣带描完时,他退后两步,看着墙上的菩萨,轻轻吐出一口气。

那一口气,飘过了一千三百年。

今夜,落在了一个盲姑娘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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