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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基金的首个成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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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敦煌,风已经开始燥了。它从鸣沙山的脊线上滚下来,裹挟着亿万颗沙粒,撞向莫高窟九层楼的飞檐时,发出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呜咽。那声音像远古的叹息,又像时间本身在磨损。

小禾站在第96窟前的广场上,导盲犬“指南针”安静地贴着她的左腿。她仰着脸,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阳光打在脸上的重量,能听见风穿过窟檐铃铛的叮当声,能嗅到空气里那种混合着干燥泥土、陈旧彩塑和游客汗水的复杂气息。

“这里就是大佛殿。”基金会派来的讲解员小张轻声说,声音里带着西北人特有的沙哑质感,“里面是一尊三十多米高的弥勒佛,唐代修的,后来历代都重修过。您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吗?窟里比外面凉很多。”

小禾点点头。她确实感觉到了——一股幽深的、带着尘土味的凉气,正从洞窟深处缓缓涌出来,扑在她裸露的小腿上。她蹲下身,手按在广场的青砖上。砖面被太阳晒得发烫,可砖缝里是凉的,有细沙在指间流动。

“我想摸摸墙。”她说。

小张犹豫了一下:“窟里不能触摸壁画和塑像...”

“不,就摸外墙。”小禾站起来,朝记忆里洞窟入口的方向伸出手,“就摸摸门框,摸摸石头。”

她的手触到了粗糙的崖壁。那是历经千年的砂岩,被风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触感像某种巨兽风干的皮肤。她的手指顺着岩壁游走,摸到了门框的木结构——不,不是木的,是石质仿木的,雕着简单的莲瓣纹。指尖传来的凹凸感,让她在脑海里一点点构建出这扇门的形状:多宽,多高,门楣有多厚。

“唐代的工匠,”她喃喃道,“他们也是用手这样摸过来的。”

指南针在她脚边轻轻哼了一声。她这才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特制的、带盲文刻度的录音笔。按下录音键时,她对着笔身小声说:

“敦煌,莫高窟第96窟外。时间是...下午三点二十二分。风很大,能把裙子吹得贴在小腿上。空气里有沙子的味道,很干,吸进鼻子时有点痒。洞窟里吹出来的风是凉的,像井水。墙上的石头有很多小孔,像...”

她停顿了一下,寻找着比喻。“像被雨打了一千年的海绵。”

小张在旁边听着,眼眶忽然有些发热。她做了五年讲解员,带过无数游客,听过无数惊叹和赞美。可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看”莫高窟——不是用眼睛,而是用皮肤,用耳朵,用鼻子,用所有向世界敞开的感官。

“小禾姐,”她轻声问,“要进去吗?里面台阶很多,我扶您。”

“要。”小禾收起录音笔,重新握住导盲犬的牵引鞍,“指南针会带我。”

她们走进洞窟。黑暗像潮水般涌来——不是视觉上的黑,而是温度、湿度和声音共同构成的一种存在。小禾的脚步在踏入窟内的瞬间顿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有陈年的酥油味、霉味,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旧书页的气息。

台阶果然很多,陡而窄。指南针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坚实。小张在旁虚扶着小禾的手臂,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全神贯注时身体的自然反应。

“现在我们站在佛脚的位置。”小张的声音在巨大的空间里激起轻微的回音,“仰头的话,能看见佛的衣褶,非常流畅的线条,像水流过石头。”

小禾真的仰起了头。虽然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空间的纵深——声音传上去后,要过一会儿才折返回来。她能感觉到温度的变化,越往上,空气似乎越凉。她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像是在承接什么。

“有光吗?”她忽然问。

“有的。”小张抬头看着从高层窟窗漏下来的、几束细细的天光,“从上面照下来,正好打在佛的脸上。灰尘在光柱里飘,像金色的雪。”

小禾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很久。然后她慢慢蹲下身,手按在地砖上。砖是冰凉的,刻着模糊的花纹。她的手指一寸寸摸索过去,摸到了砖缝,摸到了不知哪个朝代修补时留下的、粗糙的灰浆。

“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她说。

小张点点头,虽然知道小禾看不见。她在小禾身边坐下,背靠着冰凉的石壁。指南针卧在小禾脚边,下巴搁在前爪上,耳朵警觉地竖着。

洞窟里还有其他游客,但声音都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千年的睡眠。偶尔有相机快门声,像鸟喙啄击石壁,清脆而短暂。小禾闭着眼睛——她总是闭着眼睛,因为睁着闭着都一样黑——全神贯注地听着。

她听见风声。风从高处的窟窗挤进来,在巨大的佛像与窟壁之间回旋,发出低沉悠长的共鸣。那声音时而像埙,时而像箫,时而什么都不像,只是纯粹的气流穿过孔洞时本真的呜咽。

她听见脚步声。不同质地的鞋底踩在砖石上:旅游鞋的橡胶底是闷响,高跟鞋是清脆的“嗒嗒”声,布鞋几乎无声。脚步声来来去去,像潮水拍岸,来了又退。

她听见呼吸声——自己的,小张的,还有其他游客的。这些呼吸声在洞窟里混合、放大,变成一种绵长的、集体的生命脉动。

最奇妙的是,她听见了色彩。

这不是幻觉。长期失明让她的听觉异常敏锐,她能分辨出不同质地反射声音的细微差别。当有游客穿着鲜红的冲锋衣从她身边走过时,衣料摩擦的声音是干燥而轻快的;穿深蓝牛仔裤的,脚步声更沉实;一个戴着银色首饰的女孩走过,那些金属片相互碰撞,发出泉水般的叮咚声。

这些声音在她脑海里合成画面:红色的衣角在昏暗里闪过,像一簇跳动的火苗;深蓝的牛仔裤像夜色中的湖水;银饰的闪光则像流星划过佛前的黑暗。

她重新打开录音笔,把声音压到最低:

“佛窟内部。空气很重,像浸在水里。风在头顶上走,绕着佛像转圈。有很多人,但都很安静,呼吸声叠在一起,像一群鸽子在屋檐下打盹。我左手边三米处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士,她身上有防晒霜的味道,椰子味的。右前方有人在吃糖,薄荷糖,我闻得到清凉...”

小张在一旁听着,忽然想起周凡和苏念。这对传奇的旅行夫妇,是小禾“旅行梦想基金”的首批资助者。三年前,小禾还是个刚从盲校毕业、整天窝在家里的姑娘,最大的梦想是“看看”敦煌。她在网上听到了周凡和苏念的旅行播客,鼓起勇气写了封长信,信里有一句话打动了所有人:

“我看不见夕阳,但我想知道,鸣沙山的沙子被晒了一天之后,是不是真的会唱歌。”

基金成立后,小禾是第一个申请人。评审会上,苏念拿着那封信,读到最后那句时声音哽咽了。周凡沉默了很久,说:“我们走的那些路,如果不能帮更多人‘看见’,那就只是风景而已。”

如今,小禾已经“走”过了十七个地方。她带着她的录音笔和导盲犬,用声音和触觉绘制属于自己的地图。她制作的音频日记《耳中的山河》在网上有百万订阅,很多明眼人说,听了她的描述,才发现自己从未真正“看见”过那些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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