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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圣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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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为儒门子弟,便当知亲亲相隐、为尊者讳、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乃圣人所教,亦是我等士族安身立命、维系纲常之基。”

他目光扫过崔九等人,继续道:

“崔、卢、郑、王诸家,皆乃诗书传家数百载之望族,于地方教化、文脉传承、稳定乡里,皆有大功。纵有些许族人门生行事或有差池,亦不过是疥癣之疾,瑕不掩瑜。若因小过而大动干戈,岂非自毁栋梁,寒了天下士族之心?”

崔九趁机起身,对着陈曦深深一揖,语气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哀求:

“陈山长,以往种种,皆是我崔家之错,有眼无珠,冒犯山长虎威。崔九在此,代家族向山长赔罪!我崔家愿献上厚礼,补偿过往,只求山长高抬贵手,于此东征之际,能给山东士族一条活路,我等必感念山长大恩,日后唯山长马首是瞻!”

卢、郑、王三家主事也纷纷附和,言辞恳切,仿佛陈曦若再追究,便是逼死忠良、破坏大局的罪人。

孔慎抚须点头,一副居中调停、顾全大局的模样,最后看向陈曦,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陈山长,老夫托大,代衍圣公说一句。圣人云: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又云:和为贵。如今国战方起,正需上下同心,共御外侮。山东乃朝廷财赋重地,亦需稳定。些许小事,不如就此揭过。

衍圣公府愿作保,令山东各家全力配合东征粮草事宜,并各家献上钱粮劳军,以表忠心。如此,朝廷体面得以保全,山长亦可得仁德宽厚之名,岂不两全其美?”

他顿了顿,声音微微提高,带上了一丝属于圣裔的天然优越与压迫感:

“想来,便是陛下在此,亦会给我孔家几分薄面,以稳定为重。山长以为如何?”

一番话,软中带硬,既摆出圣人大道理,又抬出衍圣公府和皇帝施压,更将山东士族的让步说成是莫大的恩惠,仿佛陈曦若不答应,便是违背圣人之教、不顾大局、不给孔家和皇帝面子的罪人。

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曦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崔九等人眼中甚至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期待和得意,仿佛认定在衍圣公出面,并以大义名分相压之下,陈曦不得不妥协。

然而,陈曦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孔慎,扫过崔九等人,那目光清澈却冰冷,仿佛能洞穿一切虚伪与算计。

“孔先生之言,请恕陈某不敢苟同。”

陈曦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盘,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孔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崔九等人脸色顿时变了。

陈曦继续道,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圣人确云亲亲相隐,然更云治国齐家平天下,其要在公正二字。圣人亦云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若为官者、为士者自身不正,贪墨横行,侵吞国帑,鱼肉乡里,甚至意图延误军国大事,此乃蛀虫,非栋梁。岂能因亲亲而废国法?因相隐而损公道?”

他目光转向孔慎,语气转冷:

“衍圣公府,世受国恩,尊崇无比,乃天下文宗表率,更当秉持公心,维护纲纪,导人向善。

如今却以此超然地位,为明显触犯国法、动摇国本者说项,此乃矜而争,群而党,岂是圣人所愿见?岂是衍圣公应为之事?”

“你!”

孔慎被这番直言顶撞气得脸色发白,手指微微颤抖,他久居高位,何曾被人如此当面驳斥?尤其还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

“陈曦!你…你竟敢如此曲解圣人之言!蔑视衍圣公府!”

孔慎声音发颤,带着惊怒。

崔九也猛地站起,色厉内荏地喝道:

“陈曦!衍圣公好心调和,乃是为大局着想!你竟如此不识抬举!莫非真要与我山东所有士族为敌不成?你要想清楚后果!”

“后果?”

陈曦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缓缓站起身。

随着他起身,一股无形却浩瀚堂皇的威严自然而然地弥漫开来,仿佛整个明伦堂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那悬挂的至圣先师画像似乎都微微亮了一下。

“陈某行事,只论是非,不问后果。只遵国法,不徇私情。”

他目光如电,直视孔慎,声音陡然变得铿锵有力,如同金铁交鸣:

“衍圣公府的面子,陛下的考量,陈某自然知晓。然,国之律法,公之道理,大于天!莫说是衍圣公,便是至圣先师复生,面对此等蠹国害民之举,亦会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尔等仗着圣裔名头,千年家世,便以为可凌驾于国法之上?便可让陈某无视军粮掺沙、民夫凋敝、宵小作祟之事实?便可让十万将士饿着肚子去前线拼杀?”

陈曦每问一句,声音便提高一分,那股亚圣的浩然之气便勃发一分,压得孔慎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崔九等人更是呼吸困难,几乎要瘫软在地!

“妄想!”

最后二字,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明伦堂嗡嗡作响!

孔慎被那股浩然正气与毫不留情的斥责逼得气血翻涌,羞愤交加,猛地一指那至圣先师画像,嘶声道:

“陈曦!你…你放肆!我乃至圣先师嫡系血脉,当代衍圣公之叔!你竟敢如此辱我!便是你师颜之推在此,亦要对圣人后裔礼敬三分!你如此狂悖,不怕天下士人口诛笔伐吗?不怕文运反噬吗?!”

他已是图穷匕见,直接以血脉身份和天下文运相胁!

然而,陈曦面对此等威胁,只是冷冷一笑。

他并未看那画像,而是缓缓自袖中取出一物。

并非金非玉,乃是一卷看似古朴的竹简虚影,其上隐隐有大道铭文流转,散发出一种比至圣先师画像更为古老、更为纯粹、更为磅礴的浩然正气!

正是《春秋》原典精神显化!

此虚影一出,整个明伦堂内所有的文华气息都仿佛受到了牵引,发出轻微的嗡鸣!那至圣先师的画像光芒大放,竟似与之呼应!

“圣裔?”

陈曦手持《春秋》原典虚影,声音如同来自万古之前,带着审判一切的威严。

“至圣先师之道,在天下为公,在明辨是非,在春秋笔法,微言大义!岂是尔等倚老卖老、徇私枉法的护身符?”

他目光如冷电,扫过浑身颤抖、面无人色的孔慎和崔九等人:

“山东之事,陈某只会依律而行,公正处理!有罪者,罚!有功者,赏!无罪者,绝不牵连!若有人欲以家世、名头相胁,妄图混淆黑白…”

陈曦猛地踏前一步,那《春秋》原典虚影光芒大盛,浩荡正气如同山岳般压下!

“便休怪陈某,书其罪状,昭告天下!”

话音落尽,满堂死寂。

孔慎指着陈曦,手指哆嗦,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终脸色一红,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被侍从慌忙扶住。

崔九等人更是面如死灰,瘫坐在地,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他们最大的依仗,圣裔的调停,在绝对的公理与亚圣的威严,以及那蕴含圣人真意的《春秋》原典面前,彻底粉碎!

王玄策在一旁奋笔疾书,激动得手心全是汗水,眼中充满了对前方那青衫身影的无尽崇拜。

陈曦收起《春秋》原典虚影,看也不看堂内丑态,转身,拂袖而去。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回荡在死寂的明伦堂中:

“道不同,不相为谋。诸君,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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