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 异货入市（一）（2/2）

“确实蹊跷。”赵玉琸点头，“他们的商品虽品质一般，但也不至于将价格压得如此低。若只是一两家商铺这样做，或许是为了招揽顾客，但这么多都是蕈鵏人开的铺子统一低价，恐怕没那么简单。”

“会不会是想通过薄利多销抢占京师的市场？”娄昭阳猜测到。

“有可能。”赵玉琸沉吟，“不过他们为何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为了鲜少的利润来抢占大垚的市场？是库存积压还是另有打算。”

说话间，三人已回到了琸玉商行门口。娄昭阳说道：“我先进商行理账，你带着澄澄再玩会儿？还是要回府衙？”

“我先去府衙吧，”赵玉琸说着把怀里的燕澄递给娄昭阳，“晚些忙完了再回家陪澄澄玩。”

娄昭阳将燕澄从赵玉琸怀中接过，吩咐伙计沏茶，便抱着孩子往内堂走去。刚坐下没多久，老陈便端着一个垫着蓝色丝绸的木质托盘走了进来。

“东家，您看看这个。”老陈将托盘放在桌上。

娄昭阳抬眼望去，只见托盘上放着三个玉镯子，一个雪白无瑕，一个带着黄锈，还有一个泛着些许血沁色，看起来倒是精致养眼。

“老陈，这是？”娄昭阳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买了些玉镯子回来？”

老陈叹了口气，解释道：“东家您是不知道，现在京师的玉料市场都快被这些蕈鵏人给压下去了。我家老婆子前几日上街，路过城西香雪楼隔壁那家新开的玉料店，听着门口叫卖得热闹，说玉料货真价实、物美价廉，就好奇进去瞅了瞅。”

“那家店的掌柜可会吆喝了，先是拿出几个看着成色极好的玉料给众人看了一圈，吹得天花乱坠，说是什么进贡的上等玉料，因为路途遥远，急于脱手才低价售卖。然后就开始过货，每块玉料只给人看几眼就开始喊价，但价格确实比咱们本地这些商行便宜不少。围着的人也多，我家老婆子一时糊涂，就买了这三个镯子回来，花了二十两银子。”

老陈继续说道：“我回家看到这几个镯子，心里就犯嘀咕。我在行当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虽不说是什么精通鉴宝的高手，但好坏玉料还是能分辨一二的。这几个镯子看着不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就拿来给东家您掌掌眼。”

娄昭阳将怀中的燕澄放在旁边的矮凳上，让他自己坐着玩，然后拿起那个带黄锈的玉镯，走到窗边对着阳光仔细端详起来。她转动着手腕，反复观察着镯子上的纹路和色泽，喃喃道：“这看着像是岫岩河磨玉？”

老陈闻言，连忙走上前凑近了看：“河磨玉？东家，那这镯子岂不是挺值钱？我听说河磨玉质地温润，色泽古朴，是上好的玉料。”

娄昭阳指尖摩挲着镯子的表面，说道：“河磨玉确实不错，尤其是带这种黄锈色的，若是天然形成的价格确实不低。只是这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