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 玉簪定婚（1/2）

陇州小院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安稳。柳柳每日忙着打理货品、晾晒草药，闲时便和陈为一起帮娄昭阳处理些琐碎事务。两人朝夕相处，眼底的情愫也愈发浓烈。

不过最近让柳柳格外留意的是，陈为的行为总是有些反常。白日里他忙前忙后从不偷懒，可一到晚上，大家都歇下了，他房间里的油灯却总会亮到半夜才熄灭。后院的房间挨得近，柳柳就住在隔壁厢房。她起夜时，总能望见那抹微弱的光从窗纸上透出来，隐约还能听见屋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在捣鼓什么东西。

她心里犯着嘀咕，却也不好多问。可夜夜熬到这般晚，怎能叫人不担心？白日里还要高强度劳作，身体怕是吃不消。这般继续熬夜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柳柳便拎着刚煮好的米粥，快步走到陈为房门前。她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板，声音柔和：“陈为，该起了，再睡就要误了上工了。”

话音刚落，门内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紧接着“吱呀”一声，房门被猛地拉开。陈为站在门内，身上的衣衫穿戴整齐，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到半分刚睡醒的绵绵倦意，反倒显得精神振奋。可柳柳定睛一看，却被他眼下那圈浓重的乌青吓了一跳。

“你这是熬了多久？”柳柳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夜夜点灯到半夜，是有什么要紧事这般赶？就算身子骨结实，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往后可不许这样了，不然累坏了身子往后还怎么做事？快趁热喝点粥，垫垫肚子。”

陈为接过粥碗，指尖托起温热的碗底时心里暖烘烘的。他低头抿了一口粥，含糊着应道：“没、没什么要紧事，就是琢磨点东西。我年轻，身子扛得住，不碍事的。”他不肯多说，柳柳也不便追问，只是心里的疑惑更甚，在一旁反复叮嘱他今日务必抽空歇息片刻。

吃过早饭，两人便背着竹篓、拿着一本《本草纲目》一同上山采药去了。山路崎岖，晨雾还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

“柳柳，你看那株柴胡长得多壮实，入药定是极好的。”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丛植物说道。

柳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再低头对了对书确定一下才笑着点头：“确实不错，之前找了好几处都没见着这么好的品相。”

“等采回去，我替你淘洗、晾干再送去药坊加工，你就不必多跑几趟了。”陈为说着，脚下加快两步走到柳柳身前，替她拨开挡路的荆棘。

柳柳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稳重的背影心里泛起丝丝甜意。于是轻声回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羞涩：“不用啦，你的活已经够忙了，哪能再让你分心。”

陈为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温柔不减：“能帮你做事，我心里乐意。”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气氛渐渐变得暧昧。柳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转头去打理竹篓里的草药，耳尖却悄悄红了。陈为见此唇边漾开一抹笑意，趁她专注于手中活计，他悄悄从怀中取出一物攥在掌心。

待走到一处平坦的石台前，柳柳放下竹篓，准备将采到的草药分类整理。她刚弯腰，陈为便悄悄走上前，左手轻轻扶住她的肩右手一抬，将掌心的物件稳稳地簪在了她的发髻上。

柳柳只觉头顶一凉、一阵温润的触感。她猛地直起身转头看向陈为，眼中满是诧异：“你刚刚干嘛？”

陈为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傻笑。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与紧张，脸颊也微微泛红。

柳柳抬手，将头上的物件拔了下来。那是一支玉簪，质地温润通透，通体泛着淡淡的光泽。簪头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芍药花，花瓣层层叠叠，细节打磨得极为精致，一看便知是耗费了许多心思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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