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来自菩提的认可（2/2）
比如神仙会有更大的识神，我的道场、我的信众、我的香火、我的威严。
因为神职与权柄，正是滋养识神的温床，所以因此才有三灾，而天仙元神用事，只要不远离道，就不会天人五衰。
所以说，道德经存在的本身，杨婵阐述的这句话，绝对不是仅仅适用于凡人，而是仙神凡全都囊括在内。
这也就是，曾经杨婵所言，从神仙到天仙的路，比凡人到天仙更远。
王玄策在一旁听得心神震动，既感慨于修行路上的险恶，更想起了迫在眉睫的威胁。
“李正使，金池虽除，然幕后递刀之哈迷国，其心可诛！我等该如何应对？”
李风神色转为凝重，沉思片刻，当即说道、
“哈迷国，乃西牛贺洲有数的大国，更是跟程将军对峙与锁阳城。其魅影卫竟能拿出如此奇毒，可见其底蕴与险恶。我等身负宣慰重任，自当谨慎。当务之急，是依照原定行程，先行抵达乌斯藏国都城在做计较。”
孙悟空不懂这些礼法跟国家问题，当即说道：“俺老孙，现在就去寻回袈裟，李风兄弟，烦请看好俺师父，若是要打哈迷国，俺老孙陪你们去！”
李风拱手说道：“大圣尽管前去！”
孙悟空刚准备离去，唐僧拉住正要发作的孙悟空，拉倒僻静的地方。
王玄策的一番话，让唐僧心中忐忑，一旦广智和尚送到乌斯藏国国都，担心观音院会损害菩萨慈悲之名。
“悟空，那袈裟固然要紧，但……但这广智和尚，知晓太多内情，若让到了乌斯藏国，当着国君之面，将观音院……不，是将佛门这丑事尽数抖出……我佛门颜面何存？只怕……只怕会引来祸事啊！”
孙悟空听后抓抓头：“师父，俺老孙应该怎么办？”
唐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悟空你是齐天大圣，为师是凡夫俗子，无法可想，一切悟空做主即可！切不可让菩萨之名受损！”
孙悟空抓抓头皮，这个问题孙悟空没想过，当即说道：“俺老孙先去寻回袈裟再说！”
孙悟空说完之后，瞬间一个跟斗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罗天，三清胜境。
此处无上下左右，无过去未来，唯有鸿蒙未判的玄妙道炁流转不息，演化无穷妙相。
此地超越了光阴的度量，无生无灭，无增无减。
唯有混沌之气如潮汐般起伏，演化着无穷的道韵。
一座古朴的八角道亭，仿佛自亘古便矗立于此。
亭中，两位老者对坐。
一位，正是菩提祖师。
另一位，身形仿佛笼罩在无尽的混沌气流之中，看不真切，唯见其朴素道袍，与周遭大道浑然一体。
亭中无棋，无茶，唯有道在交谈。
菩提祖师缓缓睁开双眸。
那双眼中，并无摄人神光，只有一片仿佛能容纳诸天万界生灭的深邃与平和。
菩提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时空壁垒，无视了灵山佛光与天庭法禁，径直落在了那西行路上，刚刚顿悟的孙悟空身上。
“嗯？”
一声轻咦，带着一丝连他都未曾料到的讶异。
“竟是此刻？西行伊始，便有如此心性之变？这顽徒……竟于红尘劫中，悟了当年歌诀的真意，破了执神通为大道的迷障……”
下一刻，祖师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点破此关窍的李风身上。
当触及李风时，那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终于掠过了一缕真正的惊讶。
看到的，并非李风那初成的浩然正气或纯阳法力，而是其灵台深处，那一颗正在孕育的、以心即理为根基，敢于自立法则的道种，还有真正合了自身之本源大道的惊喜。
“原来如此……此子，竟因心而变，最终成为如此大变数，到是搅动死水的惊雷，亦是点化这顽徒的……缘法。”
对于祖师而言，变数太多了，但是变数成长，并且成长到多高，才是重点。
最终，祖师对着李风所在的方向，于这无垠大罗天中，无人得见无人得闻之处，做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动作，轻轻颔首。
这一颔首，重如太古山岳，轻似混沌微尘。
菩提祖师下一刻看向对坐之人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引动周遭道韵涟漪。
“道兄既观万古，当见西游。今有变数入局，其道迥异，其心自成。此子……当如何视之？”
祖师没有问吉凶，没有问成败，只问如何视之。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吉凶成败皆是表象，唯有对道本身的认知与态度，才是根本。
不要拿人的是非对错利益来评价大道。
大道若是跟人一样有这些观念，就不是大道。
大道无分别心，无得失心，无善恶念，它不因尧存，不因桀亡，只有寂寥无为，周行不殆。
道祖周身流转的混沌之气微微一顿，仿佛宇宙的呼吸在此刻凝滞了一瞬。
随即，一个平和淡然，仿佛阐述着宇宙最根本规律的声音响起，不答反问，却又道尽了一切。
“一阴一阳，无始无终。”
八字真言，如同洪钟大吕，在这无始无终的大罗天中回荡。
道祖表达看大变数的本质，李风的出现，如同阴阳运转中自然生出的阳动之机，是大道演化中必然的一环，无所谓开始，也无所谓终结。
道祖的话音并未停下，继续流淌，如同命运的长河本身在说。
“终者自终，始者自始。”
大罗天上，唯余道炁长存，对于李风的态度，只有默许，观察，不干涉。
大道与天道对于三界众生而言，是有不同的，大道代表了形成这个世界的根本本源跟法则本身，天道则是管理者，执行者。
三清胜境之中，元始天尊，象征无，是混沌开辟之前，万物未生的混沌状态，是大道的本体。
灵宝天尊，象征有，是混沌从无到有、化生万物的创世，是大道规则的具象化。
道德天尊，象征住，是世界生成之后，万物所遵循的规律与法则的制定者。
道生之，德畜之，使大道得以在世界中运行，道德经便是道德天尊化身在世间阐述的大道的运行规律。
无论是西游东传佛道也好，无论是李风的西行西传道儒也罢，对于大道的意义，就是无所谓，不干涉。
而天道，对比与大道，则是有的状态，有规则，有秩序，有因果，有平衡。
而仙佛的状态就会更低，仙佛则是有立场，有教义，有目标，有得失，因为他们的香火，道场，信徒，决定了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