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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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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立刻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斌子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看了看昏迷的三娘,又看了看远处那还在微微飘散尘埃的塌陷点,狠狠一咬牙:“走!先回宅子!带上黄爷和老白,咱们撤!”

我们互相搀扶着,斌子背着三娘,我忍着剧痛,泥鳅惊魂未定地跟在后面,趁着夜色,再次悄无声息地返回了那座气氛已然变得无比诡异的宅院。

宅子里静悄悄的,似乎之前的惊天动地并未影响到这里。但我们刚翻墙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庭院石凳上,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的老白。他手里攥着旱烟杆,却没点,只是呆呆地望着黄爷房间的方向。

“白叔?”斌子低声唤道。

老白缓缓转过头,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尤其是斌子背上的三娘,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汽,但更多的是深深的疲惫和一种……了然。

“回来了……”他声音沙哑,“掌柜的……刚才又闹了一阵,说了好些胡话,什么‘井塌了’、‘锁断了’、‘要来了’……然后,就又睡死过去了,叫不醒。”

黄爷也感应到了?我心中一凛。这对父女,似乎都与那地下的秘密有着某种诡异的联系。

“白叔,这地方不能待了。”我直接说道,“温行之可能死安,走得越远越好。”

老白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质疑。他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站起身,佝偻着背:“我去收拾一下掌柜的细软和药。你们……也准备准备吧。车,我去找,天亮前,咱们就走。”

他的干脆反而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但更多的是庆幸。有个明白人,省去了太多口舌。

我们将三娘送回房间安顿,她依旧昏迷,但气息还算平稳。我和斌子、泥鳅也赶紧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换了身干净衣裳,把必要的物品——主要是钱财、证件、一些应急的药品和工具——打包成几个不起眼的包袱。

老白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他就回来了,脸色凝重:“车找好了,是辆跑长途的旧卡车,司机是我远房侄子,信得过。钱我也给了双份,让他送咱们出省,去南边。”

南边?也好,远离这关中之地,远离这些是非。

天色将明未明,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我们小心翼翼地将依旧昏睡不醒的黄爷用被子裹好,抬上了卡车后厢。三娘则由斌子抱着,也放了上去。后厢里堆了些杂物做掩护,我们几个也挤了进去。

老白最后看了一眼这座他们经营了多年的宅院,眼神复杂,但没有任何留恋,利落地锁上了大门。

卡车发动机发出沉闷的轰鸣,缓缓驶离了这条僻静的巷子,驶入了西安城尚未完全苏醒的街道。

我靠在冰冷的车厢板上,看着窗外迅速后退的、熟悉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短短几个月,我们从这里出发,闯入哀牢山地狱般的王陵,带回所谓的“希望”,却又卷入更深的漩涡,最终像丧家之犬一样仓皇逃离。

黄爷和三娘生死未卜,温行之生死不明(我更倾向于他已经死了),而一个被称作“古秽”的恐怖存在,可能还被埋在西安城的地下。

我们真的能逃掉吗?

车子颠簸着驶出了城门,上了黄土路。东方天际,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但我们的前路,却比这黎明前的黑暗,更加迷茫,更加凶险未知。

卡车在颠簸的土路上摇晃了整整一天,直到日头偏西,才在一个靠近省界、看起来十分偏僻破败的小镇外停了下来。司机老白的侄子,一个黑瘦寡言的中年汉子,敲了敲车厢板:“白叔,前面镇子检查得严,我这车太扎眼,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了。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走两三里,有个荒废的龙王庙,能暂时落脚。”

老白道了声谢,又塞给他一小卷钞票。汉子点点头,没多话,等我们互相搀扶着下了车,便调转车头,冒着黑烟迅速离开了。

我们一行六人(算上昏迷的黄爷和三娘),站在荒凉的路边,满身疲惫,风尘仆仆。眼前是望不到头的黄土丘陵和稀稀拉拉的枯草,远处那小镇的轮廓在暮色中显得模糊而冷漠。

“走吧,先去那庙里再说。”老白叹了口气,带头背起黄爷。斌子则依旧负责三娘。

所谓的龙王庙,果然荒废得可以。院墙塌了大半,正殿的屋顶漏着几个大窟窿,神像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一个斑驳的石座。到处都是蛛网和厚厚的灰尘,角落里还有野兽的粪便痕迹。

但对我们这些刚经历了生死逃亡的人来说,有个能遮风挡雨(勉强)的屋顶,已经算是难得的安身之所了。

我们简单清理出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铺上带来的褥子,将黄爷和三娘安顿好。老白拿出干粮和水,大家默默啃着,谁也没心情说话。殿外,暮色四合,荒原上的风穿过破败的门窗,发出呜呜的怪响,更添了几分凄凉。

“接下来……咋整?”泥鳅啃着冰冷的窝头,带着哭腔小声问。他这一路上都惊魂未定,此刻到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庙,更是害怕。

没人能立刻回答他。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黄爷和三娘需要治疗和休养,但我们不敢去正规医院,怕留下记录,被可能存在的麻烦找上门。身上的钱虽然还有一些,但坐吃山空,在这荒郊野外,也不是长久之计。

“先住两天,”老白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破庙里回荡,“等掌柜的和三小姐情况稳定些,再想办法打听打听,找个安稳的、不起眼的地方落脚。南边……听说有些山区,管得松,也好藏身。”

这大概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思路了。

晚上,我和斌子轮流守夜。庙里燃起一小堆篝火,驱散些寒意和黑暗。我坐在火堆旁,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看着跳动的火焰,毫无睡意。

胸口那枚洪武通宝,自从逃出“九龙井”后,就彻底沉寂了,恢复成一块冰凉、布满裂纹的普通铜钱,仿佛之前所有的示警和异动都耗尽了它最后一点灵性。但我摸着它,却总觉得不安。温行之的话,那“古秽”的恐怖,还有黄爷、三娘身上未解的谜团,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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