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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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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不敢用手直接去碰,凑近了仔细打量。陶罐看起来很旧,旧得有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封口的红色泥土干涸皲裂,那张符箓更是透着一股年深日久的脆弱感,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罐子里装着什么?为什么它能让洪武通宝产生那么强烈的反应?“同源”……难道这罐子里的东西,真的和哀牢王陵、和地仙魔芋是同一路的邪门货色?

我盯着那张符箓,上面的朱砂符文在我看来如同天书,但隐隐觉得,这符箓似乎在极力压制着罐子里的东西。一种强烈的冲动涌上来,想撕掉符箓,打开罐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他妈的什么鬼。

手指不由自主地抬起,缓缓伸向那张泛黄的符箓……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符纸边缘的刹那——

“别动它!”

一个冰冷的声音猛地在我身后响起,如同腊月里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我的动作和思绪。

我浑身一僵,血液仿佛都冻住了。缓缓收回手,转过身。

温行之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就站在房门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锐利如刀,死死地盯着我,以及我身后那个敞开的木柜和里面的陶罐。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温……温少爷,”我喉咙发干,声音有些涩,“我……我就是看你房门没锁,进来找你有点事……”

这借口拙劣得我自己都不信。

温行之没有理会我的辩解,他一步步走过来,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那个陶罐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有警惕,有狂热,甚至还有一丝……敬畏?

他走到柜子前,没有立刻关上柜门,而是仔细检查了一下陶罐,尤其是封口和那张符箓,确认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这才缓缓松了口气,但脸上的寒意并未消退。

“吴霍,”他转过身,面对着我,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力,“有些东西,不该你看的,别瞎看。不该你碰的,碰了,会死人的。”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话里的意思却让我心底发寒。这不是警告,这更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这……这罐子里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问道,既然已经被抓了现行,索性豁出去了,“为什么我的铜钱会对它有反应?你说的‘同源’‘归墟’,又是什么意思?”

温行之盯着我,眼神闪烁了几下,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你那枚洪武通宝,是件古物,有些灵异之处不奇怪。至于这罐子……”

他顿了顿,伸手,轻轻将柜门合上,阻隔了我的视线,也仿佛将那个秘密重新封存了起来。

“这里面装的,是一些……‘土’。从很远的地方带回来的‘土’。”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它对某些特殊的气场敏感,你的铜钱恰好能感应到,仅此而已。”

放屁!从城墙密道里费劲巴拉弄回来的“土”?骗鬼呢!什么样的“土”需要用符箓封着?什么样的“土”能散发出地仙魔芋那种邪门的气息?

我知道他不可能跟我说实话,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反而可能激怒他。眼下黄爷和三娘还需要他,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是我冒失了,”我压下心中的惊疑和不满,尽量让语气显得诚恳,“以后不会了。”

温行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我内心的所有想法。他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门口:“出去吧。记住我的话,好奇心太重,在这个行当里活不长。”

我默默地退出了他的房间,替他带上了门。站在房门外,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那个灰黑色的陶罐,还有温行之讳莫如深的态度,像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了我的心上。

他到底在谋划什么?那罐子里的“土”,或者说根本不是土,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它和哀牢王陵的秘密,和那虚无缥缈的“归墟之门”,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我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中,温行之是织网的人,而我们其他人,包括刚刚脱离危险的黄爷和三娘,都成了网中的猎物,或者……棋子。

接下来的两天,宅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温行之依旧深居简出,但对我似乎多了一份若有若无的审视。我则尽量表现得一切如常,该照顾人照顾人,该吃饭吃饭,绝口不提那天在他房间里发生的事情,也尽量避免和他单独相处。

斌子和泥鳅的货终于出手了,两人兴高采烈地揣着厚厚一沓“大团结”回来,张罗着要请大家下馆子好好吃一顿,庆祝劫后余生和“发家致富”。

“必须去!东来顺!涮羊肉管够!”斌子拍着胸脯,嗓门震天响,“妈的,这段时间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泥鳅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三娘,霍娃子,还有温少爷,都去!咱们也沾沾烟火气,去去晦气!”

三娘身体还虚,本不想去,但架不住斌子和泥鳅的热情,加上我也觉得出去走走、换换心情对她恢复有好处,便点头答应了。温行之起初推辞,说需要静养,但在斌子半拉半拽、泥鳅软磨硬泡下,最终也勉强同意了。

老白留下来照看黄爷。我们五人,便在这天傍晚,出了宅子,朝着东大街走去。

西安城的傍晚,华灯初上,街上人来人往,自行车铃铛声、吆喝声、说笑声不绝于耳。看着这鲜活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闻着空气中各种小吃的香味,我们这几个刚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泥鳅兴奋地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斌子挺着腰板,走路都带风,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三娘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轻松,虽然依旧需要我偶尔搀扶一下。温行之则沉默地跟在后面,目光扫过街景,眼神却依旧深邃,仿佛与这热闹的人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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