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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4章 我叫邹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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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看了眼手机,已经晚上七点半了。

乐乐放学已经一个半时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抓起外套就往学校跑。

雪地里路滑,我摔了好几跤,膝盖磕得生疼,可我顾不上揉,脑子里全是乐乐的样子。

路上,乐乐的班主任打来电话,声音急得发颤:“乐乐爸爸!你怎么还没来接乐乐?她同学没看见她,是不是自己走了?”

我一边跑一边“我马上找,马上找”,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跑过学校附近的十字路口时,我看见围了一圈人,还有警车的灯在闪。

我的腿突然软了,连滚带爬地冲进去。

粉色书包掉在路边,一件带血的校服,旁边还有幅画,画纸上的吊车歪歪扭扭沾了血,旁边写着“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妈妈”两个字被染得通红。

一个交警拦住我:“你是邹浩?孩子过马路时被货车撞了,司机疲劳驾驶,已经送医院抢救了。”

我疯了似的往医院跑,鞋子跑掉了一只也没顾上捡,雪水灌进袜子里,冻得刺骨,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冷。

冲进急诊室时,医生正摘口罩,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对不起,送来的时候已经没呼吸了,头部创伤太严重,我们尽力了。”

我扑在抢救室的床上,乐乐的脸白得像纸,比雪还冷。

我喊她的名字,她没应。

我摸她的手,只剩冰凉。

我跪在地上,把头埋在乐乐的床边,哭得像个孩子。

是我,是我忘了接她,是我喝了酒,是我害死了她。

我把乐乐的尸体抱回家,放在她的床上,给她盖了最喜欢的粉色被子。

屋里的灯还亮着,可再也不会有人等我回家,再也不会有人举着画喊我“爸爸”。

我坐在床边,看着乐乐的脸,突然觉得活着没了意义。

我想跟着乐乐一起走,可又不敢。

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我得活着,活着记住自己是怎么弄丢最后一个亲人的。

从那天起,我彻底成了街上的游魂。

工地把我辞了,我把乐乐的书包和画收进纸箱,堆在墙角,然后开始没日没夜地喝酒、赌钱。

存款被我输光了,我睡在桥洞下,饿了就去便利店偷面包,冷了就裹着捡来的破棉袄。

有时候醉醺醺地看着地上的水洼,能看见乐乐背着粉色书包跑过来,喊我“爸爸,别喝酒了”,可一伸手,只有满手的冰凉。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欠乐乐一句“对不起”,欠她一个完整的家。

可我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记不清是怎么进阈限的了。

只记得一个雨夜,我醉倒在网吧门口,醒来时躺在一个满是铁笼的房间里。

头顶的白炽灯晃得人睁不开眼,铁笼里关着十几个人,有穿西装的白领,有背着书包的学生,有像我一样的流浪汉,每个人眼里都透着慌。

一个穿黑西装的人走进来,手里拿着扩音器,声音像砂纸磨木头:“欢迎来到万相阈限,本次任务‘笼中猎杀’。三个铁笼相连,每时电网收缩一次,最后活下来的三个人,才能离开。”

电网第一次收缩是在半时后。

一开始,有人喊着“我们一起找出口”,穿西装的男人还掏出手机想联系外界,可手机屏幕只亮了一下就黑了。

当电流“滋滋”响着从笼窜出来时,所有人都疯了。

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为了抢笼子里唯一的角,把一个老太太推到了电网边,老太太的胳膊碰到电网,瞬间就焦黑了,惨叫声刺得人耳膜疼。

一个学生模样的姑娘,手里攥着水果刀,对着靠近她的人嘶吼:“别过来!这是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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