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1/2)
葫芦领着翡翠去了医馆,亲自看着医女给翡翠的脚上敷了药,又用纱布包扎好才放心。
葫芦关切的目光落在翡翠身上叫她如坐针毡,葫芦是个好人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不说翡翠还没有嫁人的想法,就是嫁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太监。
她并不是瞧不起葫芦,只是实在难以接受。
拿了药,翡翠尽力站直身子,表现出自己也能走的样子。却被葫芦扶住,看着葫芦脸上的笑翡翠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你别担心,太监算不得男人。”
翡翠张张嘴,到底没说什么。
她嘴笨,怕伤了葫芦的心。
为了方便伺候侧妃,这一回从外头又买了四个小丫头,都是十岁出头的年纪。翡翠亲自掌眼的,拨到侧妃身前的一个叫南风,一个叫绿竹。两个小丫头都是伶俐的,长得白净牙口也好。翡翠带着到侧妃跟前,见桌上的牛乳剩了个碗底。侧妃撑着头在打盹,便指使南风上前。脚步轻得听不见丁点声响,就这么蹑手蹑脚的端着碗退了出去。
“你们记好了,侧妃不喜欢吵闹。什么事做错了不要紧,别吵吵嚷嚷的知道了吗?”
南风和绿竹点点头,“知道了翡翠姐姐。”
这两个丫头年纪小,在人牙子那也是没吃没穿的。翡翠一人给了两块肉饼,又去屋里看宋玉。宋玉的状况比早上还差,早上只是发烧。这会子吐个不停,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苦味。翡翠用清水沾湿了宋玉的嘴唇,半梦半醒间宋玉抓住翡翠的手:“侧妃怎么样了?”
翡翠吓了一跳,老实说:“侧妃一切都好,你别担心。”
“怎么会呢?”宋玉翻开眼皮,有气无力地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难受?”
二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禁忌,致使大徽走向灭亡结局的神仙笑。
那之后,前朝的皇帝平定天下时销毁了所有的神仙笑,就连制作方法也一同付之一炬。更是不允许有人交谈,只要提到神仙笑的人都会进大牢反省半个月。等到现今的大雍,神仙笑早已销声匿迹。侧妃这样的大家闺秀也只是听说过,那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的神仙笑更像是传说中的东西。
翡翠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如果真是神仙笑侧妃的反应绝不会这么平淡。
她在脑海里把这两天侧妃用的所有东西都回想了一遍,没了金凤香这个变数,现在的吃穿用度和以前是一样的。只多了早晚一碗牛乳,难不成?
翡翠来不及思考,急匆匆冲到厨房,翻出那堆花茶。
里面的东西她都认识,茉莉,月季,小苍兰。
厨房最上面的架子上,放着一堆干瘪的果子。
翡翠伸手够下来,问道:“这是什么?”
大师傅果断地说:“这是罂粟果,怎么了?”
翡翠没见过罂粟,只是本能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东西有什么用?”
大师傅笑了笑说:“这东西止痛和安神的效果特别好,侧妃不是睡不安稳吗,所以牛乳里会放一点点。”
翡翠感觉自己要晕倒了,她拽着大师傅就要去找晋王。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侧妃!”
这事可不小,因为神仙笑的配方失传,没人知道里面有没有罂粟。可如果害人不浅的神仙笑重新出世那就是伤国之根本的毒物了。
翡翠去禀报的时候晋王并没有发作,只是让她先回去,一切等下值再说。
这之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王府众人就被召集到一块。采买的周管事差点吓破了胆,要不是徒弟扶着恐怕筋骨都软得站不起来了。
连翘也有些担心,小声问王妃:“会不会把咱们牵扯出来?”
王妃瞥她一眼,看不出慌张的模样。
“这事咱们全程没有插手,顶多是原材料上面出了问题,慌个什么?”
连翘正了正神色,“神仙笑这害人的东西可不能让它重现于世。”
俞珠也听说了,她连罂粟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早就消失了的神仙笑。不过上瘾她还是知道的,只是好奇这罂粟真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上一次王府聚的这么齐整还是在去年,俞珠坐在下首屏气凝神不敢四处乱看。侧妃来得晚了些,俞珠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正常,倒不是说脸色怎么样,只是人看着特别的虚。
王妃坐在上首,手边的桌子上就是晒干的罂粟果,安管家还去买了新鲜的整株,看上去和虞美人有些相似。
在座的都是第一次看见罂粟花,难免好奇,王妃便让连翘捧着让众人都看一看,可曾在哪里见过。
虽说早早就发话让她们都到正殿来,可晋王一直到天黑才现身,身后跟着的卫礼手中拎着一兜子东西。都是罂粟做的什么药膏,香料还有水烟。
俞珠打量着晋王的脸色,见他脸上阴沉得紧,就知道他心情可谓差到了极点。
“这东西原本是味药材,少量的罂粟奶确实可以镇定消痛。可一旦过量就会成瘾,时间久了脑子坏了,人也废了。”
晋王在王妃身边坐下,也看见了那株蔫了吧唧的罂粟花。
“我刚才从市面上转了一圈,发现卖这罂粟的商家不在少数,而且价格极贵。不过新鲜的倒是没找到,你这是哪来的?”
王妃道:“安管家去村里找到的,有些地方今年没种粮食全种的罂粟花,说是比粮食挣钱。”
晋王气得扔了杯盏,“这是胡闹!这东西能填饱肚子吗!”
清脆的声响在耳边炸响,众人情不自禁都颤了颤身子。
侧妃的脸色最白,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金凤香有问题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恐怕罂粟已经流进玉都的高层之中。再这样下去,神仙笑重现于世也就是时间问题。”
说不定已经有了。
晋王虽然有火,对侧妃却还是温柔着神色。
“我听李太医说你有了身孕。”
侧妃一怔随即回答:“还不确定,要过几日再把一次脉。”
晋王说:“王府的奴才自然是要罚的,可是这个孩子不能要。”
侧妃的脸一瞬间失去血色,她腿一软摔倒在地,近乎绝望地乞求晋王。
“王爷,我没事的,这个孩子可以要!”
她用手捂着小腹,眼泪冲刷着憔悴的脸庞。
“王爷,他还没出生,我既然能怀上他就肯定没问题。”
晋王的神色冷静到残忍的地步:“你现在最要紧的戒掉罂粟花瘾,养好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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