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他……牺牲了（2/2）

那笑容太勉强，眼神深处似乎沉淀着某种沉重的东西，而且……

鸣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魔方的眼睛所吸引。

那不再是之前他所熟悉的黑色瞳孔，此刻，魔方的双眼，赫然是一双深邃、神秘、有着独特紫色波纹与六颗勾玉的——六勾玉轮回眼！

鸣人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与关切：

“魔方大哥，你的眼睛……”

魔方似乎被他的问话拉回了思绪，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眼眶，动作很轻，带着难以言喻的珍视与……哀伤。

在这眼眶中跃动的，不仅仅是更加磅礴的瞳力与六道之力，更有一份沉甸甸的、来自另一个灵魂最后的温度与嘱托。

这是他的父亲——宇智波带土，留给他的最后的遗物……

而这份“遗物”，此刻更是在斑生命的最后，得到了他那本源的力量精华，完成了最后的进化。

这份力量与他体内已有的六道之力产生了某种补完与共鸣，让他即便不主动进入“六道模式”，也可以使用六道层次的力量。

“啊……这个啊……”

魔方放下手，目光有些飘忽，似乎透过眼前的鸣人，看到了某个已经消散在星光中的身影。

他努力集中精神，对鸣人挤出一个比刚才自然了一点的笑容，但眼底的沉重依旧无法完全掩饰。

“说来话长……”

他的声音很轻，有些疲惫的说道：

“等回家之后……我再慢慢和你说吧。”

鸣人闻言，瞬间勾起了他对木叶、对伙伴们的深切思念，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冲淡了离别父母带来的伤感。

鸣人的脸上重新绽放出那极具感染力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兴奋的说道：

“嗯！魔方大哥！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他兴奋地转向身旁的卡卡西，语调轻快的说道：

“卡卡西老师应该也想快点回去了吧？离开这么久，大家一定很担心我们吧？

哈哈哈……卡卡西老师？”

鸣人笑着转过头，却看到卡卡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他那标志性的死鱼眼和慵懒语气回应他的调侃，或者无奈地叹气。

卡卡西沉默地站在原地，目光从一开始见到魔方平安无事的惊喜与放松，逐渐变得沉静，然后……一点点地，凝聚起难以言喻的、深沉的凝重。

他的视线，从魔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不仅仅是落在了魔方身上。

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仔细地扫视了魔方周围……

没有。

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那个总是沉默地站在魔方身旁的男人，没有出现。

而魔方本人……

卡卡西的目光仔细的观察着魔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那勉强的笑容，那眼底深处无法掩饰的落寞与哀伤，那周身萦绕着的、仿佛失去了重要支柱般的沉重气息……

这一切，都与他认知中那个总是冷静的魔方截然不同。

一个冰冷刺骨、让他心脏骤然缩紧的可怕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卡卡西心底最深处涌现出来，瞬间攫住了他的全部思维。

不……

不可能……

敌人已经死了，他们赢了，时空修正了……带土他……他应该……

卡卡西的呼吸不易察觉地变得有些急促，那只总是插在口袋里的手下意识的悄然握紧。

他看着魔方那哀伤的眼神，心中的不安迅速扩散、弥漫，几乎要将他淹没。

鸣人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看看沉默凝重的卡卡西，又看着眼神黯淡的魔方，心中那刚刚升起的喜悦也渐渐消散。

卡卡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强迫自己用最尽量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

“魔方……”

“带土他……”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了那个他此刻最害怕知道，却又必须知道的问题：

“……怎么样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风声似乎都停止了喧嚣。

鸣人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魔方，心中那个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魔方站在那儿，迎着卡卡西那忐忑的目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

无数的画面在魔方脑海中翻腾，最终定格在带土消散前，那深深凝望他的、充满不舍与慈爱的眼神上。

魔方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脚下龟裂的古老石板，低声回应道：

“他……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