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魔方的计划（2/2）
他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死死锁住魔方，低声说道：
“但是……光是这样……绝不可能创造出一个……真正‘永恒’和平的世界！！”
斑积攒着最后的气力，语速竟稍微加快了一些，如同临终前的回光返照：
“你的构想听起来很美好，以你如今的力量，统一忍界……或许真能做到。
至于忍者制度的改革……就算有人激烈反对，以你的实力也确实可以强行压服……”
“但是……你似乎忘了一件事……”
斑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地说道：
“你终归……只是‘一个人’。”
“或者说……你和你身边……那些志同道合的同伴……终归只是……一小群人。”
“你要完成的……不是一场战斗……也不是一次政变……而是对整个忍界……延续千年的社会结构、生活方式、思想观念……进行彻底的重塑！！”
“这需要……庞大的人力去执行！去管理！去监督！去应对无数琐碎却致命的具体问题！！”
斑的眼中闪烁着冰冷而现实的光芒：
“就算你……和你最信任的同伴们……愿意为了这个理想去奋斗……”
“但那些被你们赋予权力、去具体执行的人们……他们……可不一定都拥有和你们一样的……理想与觉悟！！”
“人性的贪婪，自私，惰性想，以及对权力的渴望……是刻在灵魂深处的……本能！！
你无法用理想和教育……去彻底根除它！！”
“一旦这些人……掌握了实际的权力与资源，他们必然会想方设法为自己谋取私利！！滋生腐败！！压迫底层！！”
“一开始……或许不明显……可以被你强大的力量威慑所压制……”
“但十年呢？二十年呢？最多……不过百年！！”
斑仿佛看到了那个令他憎恶的、周而复始的未来：
“那些蛀虫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力……积攒起庞大的……利益集团！！
成为吸附在忍界大众身上的……新的吸血鬼！！新的‘贵族’！！”
“到那个时候……你或许还活着……或许力量依旧强大，可以发起一场清理运动……就像你曾经……清理旧贵族一样……”
他盯着魔方，眼中充满了质问：
“但那……终归是治标不治本！！你清理掉一批……再过几十年……新的蛀虫……又会在权力的温床上……重新滋生出来！！”
“再过百年……甚至千年之后呢？！”
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最后的力量，发出了终极的叩问：
“当最初的理想主义者化为尘土……当制度的执行者换了一代又一代……当人性的弱点……在缺乏绝对制约的环境中……再次膨胀……”
“贪婪和压迫带来的不公、既得利益者之间的利益冲突……战争！！终将会以新的形式……重新上演！！”
“这！！就是现实！！是任何在现实框架内修修补补的改良都无法打破的……循环！！”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盯住魔方那双深邃的紫色轮回眼，仿佛要将自己的质疑刻进对方的灵魂：
“关于这一点……以你的智慧……你不可能想不到！！”
“告诉我……魔方……”
斑的声音微弱下去，却依旧执着：
“你的……对策……究竟是什么？！”
“如果你所谓的‘新世界’……无法超越这个循环……
那它……不过只是将战争爆发的时间延长……却永远无法根除！！”
面对斑的质疑与诘问，魔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
相反，他非常坦然地点了点头，仿佛对方只是在陈述一个他早已深思熟虑过无数遍的课题：
“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清楚。”
魔方的声音依旧平静：
“人性的弱点无法根除，权力的腐蚀性难以避免，制度的惰性与异化是长久存在的风险……
这些，都是我必须面对和解决的‘难题’。”
他迎着斑那混杂着质疑、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的目光，缓缓说道：
“而我想到的应对方法……同样，并非在旧有的框架内打转。”
当听到“应对方法”时，斑的眼神微微一动，但当魔方说出“可以用‘律法’去约制”时，斑的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浓重的失望与不屑。
“律法？呵……”
斑几乎要在心中嗤笑出声。
千百年来，律法何曾真正束缚过强者？何曾阻止过权力的腐化？
那不过是统治者粉饰太平、约束弱者的工具罢了！
难道眼前这个击败了自己的年轻人，最终的答案竟是如此天真和庸俗吗？
他正想用尽最后的气力，出言嘲讽这个在他看来已然“露怯”和“平庸”的答案。
然而，魔方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抢先一步，用清晰而有力的声音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讥讽：
“我所说的‘律法’……可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写在纸上、依靠人力去执行、可以被权力随意歪曲践踏的‘字面意义上的律法’。”
斑即将出口的话语被堵了回去，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魔方缓缓抬起右手，指向自己那双深邃的的紫色轮回眼，郑重而又决绝的说道：
“我所要做的……”
“是超越凡俗的规则制定。”
“是用我这双眼睛所承载的‘规则’之力……”
“去修改这个忍界……最底层的‘运行逻辑’！”
他凝视着斑那双因震惊而微微睁大的六勾玉轮回眼，沉声说道：
“将绝对的‘公平’与‘制约’……”
“直接镌刻进忍界这个‘世界’本身的……基础规则之内！”
最后，他给出了那个让任何人听到都会觉得疯狂到极致的具体方案：
“方法就是——”
“用我的瞳术……”
“将整个忍界……”
“都化为我的——‘高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