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魔方的计划（1/2）

魔方淡淡的声音，在这片废墟的上空，清晰地回荡开：

“我所期望的世界，第一步，是彻底终结延续千年的分裂与内耗——统一整个忍界。”

“然后……在统一的基石之上，废除两套早已腐朽、阻碍世界前进的旧制度——贵族制度，以及……”

魔方的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忍者制度。”

当听到“废除贵族制度”时，斑那灰败的脸上并无太多波澜，甚至眼神中掠过了一丝了然。

在他掌控雷之国、暗中观察忍界的这些年里，也看到了魔方在水之国和风之国推动深度改革的行动。

他这一系列行动背后，都隐约指向对现有特权阶级的清算与对更公平社会结构的建设。

废除盘踞各国、寄生在民众之上的世袭贵族阶级，是这个年轻人改革蓝图中的必然一环，斑早已有所预料。

但是，当听到“废除忍者制度”这六个字时，他那双逐渐涣散的六勾玉轮回眼，骤然凝聚起最后一丝锐利的光芒！

“废除……忍者制度？”

斑沙哑地重复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仿佛漏风般的低沉笑声。

那笑声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与一丝荒诞的嘲讽。

“呵……你这小子……还真敢想啊……”

他勉强提着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可比你刚才说的……统一忍界……还要麻烦……不，是疯狂！！”

“你这么做……等于是在向整个忍界……依赖忍者身份生存的既得利益者……宣战！！你会成为……所有忍者的公敌！！”

他喘了几口粗气，才继续道，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人性的尖锐：

“到时候……别说其他国家……就连你在木叶的那些……所谓的‘同伴’、‘师长’、‘家人’……又有多少人……会真正理解你？会毫无保留地……站在你这一边？”

“人心……是会变的……当你要动摇他们……乃至他们家族传承了数百上千年的……根本生存方式时……再坚固的羁绊……也可能出现裂痕……”

面对斑的尖锐质疑，魔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对方只是在陈述一些无关紧要的常识。

他紫色的轮回眼中，冰冷漠然依旧，只是淡淡地瞥了斑一眼，语气冷淡地截断了他的话头：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你只需要……听着便可。”

斑胸腔剧烈起伏了一下，似乎想冷哼一声表达不满，但最终只是喉咙里发出一阵模糊的咕噜声，连冷哼的力气都已失去。

他只能睁着那双逐渐失去神采、却依旧固执地凝聚着最后意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魔方。

魔方不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平稳而清晰：

“忍界延续至今的绝大多数问题，根源在于它那早已畸形、与时代脱节的社会制度。”

他微微抬起手，仿佛在虚空中勾勒着某种蓝图：

“更具体地说，忍界现行的这套贵族统治结构，与其真实的‘生产力’发展水平，产生了严重的阻碍。”

“‘生产力’是什么？”

斑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带着的疑惑的语气出声询问道。

“你甭管。说了你也不懂。”

“……你！”

一股郁气堵在胸口，斑差点被这句毫不客气的话噎得背过气去。

但魔方显然没有照顾他情绪的意思，继续着自己的阐述：

“忍者，他们所掌握的力量，其价值被这个时代严重地低估和扭曲了。”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分析性的冷静：

“土遁，可以用来翻垦贫瘠的土地，加固堤坝，修建坚固耐用的道路与房屋，甚至改造地形，创造更适合生存的环境。”

“水遁，可以用于大范围的精准灌溉，调节局部气候，治理水患，提供清洁的水源。”

“风遁与雷遁，只要引导得当，可以成为稳定而高效的清洁能源，驱动机械，点亮城镇，取代对森林和矿石的过度依赖与破坏。”

“火遁……”

说到“火遁”时，魔方的话语罕见地停顿了一下。

他微微蹙眉，脑海中飞速掠过忍界当前畸形的科技树……

嘶……“火”这一能源固然重要，但以忍界如今的科技水平来看，似乎……好像……也用不着忍者啊？

他沉吟了足足好几秒钟，才用带着勉强意味的语气，有些尴尬的说道：

“呃……火遁……或许……可以用来……供暖？”

魔方面不改色，完全无视了斑那无语的眼神，迅速跳过了这个小小的尴尬，语气重新变得坚定有力：

“不仅是忍术的应用层面，忍者的身体素质——更强的力量、耐力、速度、反应，以及对恶劣环境的适应能力——也远远超出普通民众。”

“以他们的体质和意志力，完全可以胜任许多对普通人而言过于危险、艰苦或精密的工作。

开凿隧道，探索险境，进行高强度的科研或生产活动……他们所能创造的价值，绝不应该被局限于‘战场杀戮工具’这一个狭隘的维度。”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念：

“一旦我们能够打破思想的枷锁，将忍者那庞大而惊人的力量，从延续千年的战争与内耗的泥潭中彻底解放出来，引导到建设、生产、创造的轨道上……”

“他们所能爆发出的生产力，所能创造的财富与繁荣，将是以往任何时代都无法想象的！”

“而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忍界政府，将能最大限度地集中资源，统一规划，高效地推动科学技术的研究与应用。

系统性、大规模地改善全体民众的基础生活条件——粮食、住房、医疗、教育……”

魔方语气笃定的说道：

“只要方向正确，组织有力，以忍者的力量为引擎，辅以科技的发展，我可以断言——不出五年！

整个忍界的普通民众，将告别饥荒与极端贫困，过上‘吃饱穿暖、居有定所’的安稳日子。”

“当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得到普遍满足，当人们不再需要为了一口食物、一块土地而彼此厮杀，当社会的主要矛盾从‘生存斗争’转向‘如何生活得更好’时……”

“大规模的战乱，将会失去其滋生的土壤，忍界……将迎来一个前所未有的、长期而稳固的和平发展时期。”

斑静静地听着，灰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在缓慢地、艰难地闪烁着思考的光芒。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地、极其吃力地开口道：

“你所说的……确实……是我从未设想过的……角度。”

他承认了魔方构想的“新意”。

“将忍者的力量……用于建设而非毁灭……统一资源，发展技术，改善民生……”

斑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极其淡薄的、或许可以称之为“欣赏”的意味：

“如果真能实现……至少在初期……确实可能创造出……远比现在更繁荣，更稳定的社会图景……”

然而，这丝微弱的“欣赏”如同星火，转瞬便被更深的疑虑所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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