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再见了…父亲（1/2）
魔方仰着头，目光追随着那道自崩塌须佐中坠落、如同断线风筝般的白色身影，直到它没入下方升腾的尘埃与废墟之中，再无动静。
此刻的终结之谷，只剩下了一片支离破碎的焦土。
狂暴的能量余波仍在空气中嘶嘶作响，撕裂的天空缓缓弥合，露出其后劫后余生般的灰白天色。
魔方低声喃喃道：
“终于……结束了吗……”
胜利的实感并未如带来丝毫的轻松或喜悦，反而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视线落在身旁那个与他并肩站立的身影上。
带土依旧站在那里，白色的衣袍在渐息的风中轻轻拂动。
他脸上带着奇异的平静，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的弧度，目光正温柔地回望着他。
然而，魔方的心却在看到他的瞬间沉到了冰点。
他看得清清楚楚——带土心脏位置，那原本散发着庄严光芒的紫色核心纹路，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消退，如同燃尽的炭火最后一点余温。
更令人心碎的是，那些原本蔓延全身的紫色纹路，此刻不仅光芒尽失，其本身也开始龟裂、崩解！
一道道细微的裂痕，从纹路的每一个节点蔓延开来。
裂痕所过之处，带土的身体开始化为一点点、一片片晶莹剔透的紫色星光！
这消散的过程安静得可怕，没有声响，只有一种缓慢的湮灭。
仿佛他整个人，正在从这个世界的“存在”中被温柔地、却不可逆转地抹去。
可是，带土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痛苦或恐惧的表情。
他就那样微微笑着，目光如同最和煦的春风，一直、一直注视着身旁的魔方，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深深地烙印进自己的灵魂里。
魔方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带土，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
他想动，想喊，想冲过去抓住那正在消散的身体，可身体却沉重得不听使唤。
他的面容僵硬得像一尊石雕，所有的表情都凝固在空白的、近乎麻木的状态。
眼角酸涩得发疼，仿佛有滚烫的液体在里面沸腾，却偏偏流不出来，只能将那份灼热憋在眼眶里，烧得他视线都有些模糊。
魔方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试图发出一点声音……可最终，只逸出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找不到一个宣泄的出口，那种无能为力的窒息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带土微笑着，看着魔方那罕见的、完全失了方寸的窘迫模样。
他没有说出任何宽慰的话语，那些话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他只是用那双愈发清澈明亮的眼睛，温和地、轻柔地注视着他，仿佛在看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然后，他用近乎耳语的、带着笑意的声音，轻轻问道：
“呐，魔方……”
“我刚刚的样子，帅气吗？”
魔方的身体猛地、剧烈地颤抖起来，那憋了许久的滚烫的液体终于决堤，混杂着脸上的血污与尘土，冲出眼眶，沿着僵硬的脸颊蜿蜒而下。
他没有去擦，只是死死地、近乎贪婪地看着带土那双带笑的眼睛，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留住。
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那沙哑干涩、破碎不堪的声音：
“啊……”
“很帅……”
“真的……很帅……”
此刻，紫色的崩解已经蔓延过了带土的腰际，他的下半身几乎完全化作了漫天飘舞的、如梦似幻的紫色星光。
带土听着魔方那艰难却无比肯定的回答，脸上的笑容骤然扩大。
那是一个毫无阴霾的、爽朗的笑容，如同少年时期那个梦想成为火影的宇智波带土，在得到最重要的人认可时，所露出的最纯粹的笑颜。
“是吗……”
他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叹息。
“那真的是……太好了。”
他看着魔方那依旧在不断颤抖的身体，眼中掠过一丝心疼。
他伸出自己仅存的、同样开始从指尖蔓延出紫色裂纹的手臂，将魔方轻轻地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很轻，几乎没有实体的触感。
带土的声音在魔方耳边响起，依旧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平静：
“别露出这副表情啊……魔方。”
“一点也不像你。”
“你应该明白的吧……对于我来说，这个结局……”
“再好不过了。”
带土轻轻放开魔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直视着他那双被泪水模糊、却依旧倔强地瞪着自己的紫色轮回眼，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像我这样，手上沾满了无辜者鲜血，毁掉了无数人的人生和家庭的垃圾……”
“水门老师，玖辛奈师母，宇智波一族的大家……还有更多我叫不出名字的人……”
“像我这样的渣滓，本就应该在万人唾弃、孤独绝望中死去。
那才是我应得的报应，是赎罪的……唯一方式。”
“…………”
魔方猛地抬起头，用那双泪眼死死瞪着带土，粗鲁地打断了他：
“别说了！！”
他的声音提高了，带着压抑的怒火和痛苦：
“我不想听这些！！”
“对于我来说……至少现在，这些都不重要！那些过去的罪孽，那些所谓的报应……我通通不想管！！”
魔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勇气，直视着带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算你确实是个垃圾，就算你曾经犯过无数不可饶恕的错误……”
“但对我来说……你……”
魔方的声音哽咽了，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说下去：
“你是我的家人。”
“是我生命里……无可替代的、重要的人。”
“我……”
他闭上眼，又猛地睁开，泪水再次汹涌：
“……不想你死。”
带土听着魔方那认真的话语，他所有准备好的告别的话语，都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却执拗的儿子。
他的眼眶毫无预兆地变得酸涩，温热的液体同样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他脸上渐渐淡去的紫色纹路滑落。
‘啊……’
一个声音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