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死前真言（1/2）

二月二，龙抬头，宫中照例举行春祭大典。

这是祁星黎登基后的第三次春祭，仪程早已娴熟。天还未亮，她便起身沐浴更衣，穿上繁复的祭服，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前往太庙。

祭坛设在太庙前的广场上，旌旗招展，礼乐庄严。祁星黎一步步走上高台，焚香祷告，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仪式进行到一半时，异变突生。

本该被严密看管的祁悦灵，竟不知如何混入了禁军队伍，趁着守卫换岗的间隙，突然暴起，手持短刃直扑祭坛！

“护驾！”易彦旻第一个反应过来，飞身挡在祁星黎面前。

但祁悦灵的身手极快，她显然抱着必死之心，招式狠辣，竟在瞬间逼退了几名侍卫，直取祁星黎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祁星黎没有如众人预想的那般惊慌失措。这些年来，她跟着易彦旻习武从未间断，虽算不上高手，但基本的防身之术早已娴熟。

只见她侧身避开锋芒，右手如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祁悦灵持刀的手腕，同时左掌拍向对方肩头。这一招是易彦旻教的“卸甲式”，专破持械攻击。

祁悦灵显然没料到祁星黎会武，一愣神的功夫，手腕剧痛，短刃脱手落地。但她反应极快，左手成爪，直取祁星黎咽喉。

“陛下小心！”苏知衍已赶到，长剑出鞘。

但祁星黎的动作更快。她不退反进，矮身躲过利爪，一记肘击重重撞在祁悦灵胸口。接着顺势转身，使出一招“回风拂柳”，将祁悦灵摔倒在地。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等众侍卫围上来时，祁悦灵已被祁星黎制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全场寂静。文武百官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陛下出手，更没想到陛下身手如此利落。

祁星黎喘着气，按住祁悦灵的手却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对祁悦灵，也对自己的心软。

如果她刚才反应慢一点，现在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她了。

“为什么？”她盯着祁悦灵，“朕给过你机会。”

祁悦灵挣扎着抬起头，脸上布满狰狞的笑：“机会？把我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叫给机会？祁星黎，你少假惺惺了！”

“若非念在姐妹之情，你早就该死了。”祁星黎冷声道。

“姐妹？”祁悦灵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谁跟你是姐妹！从小到大，母皇眼里只有你！我那么努力，文韬武略哪点比你差？可就因为你是嫡出，我是庶出，那个位置就注定是你的！”

她的声音凄厉，带着刻骨的不甘：“我不服！凭什么？就凭你比我早出生几年？就凭你父亲是正君？”

祁星黎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祁悦灵说的部分是事实，在这个世界，嫡庶之别确实如天堑。但这不是她选择的，也不是她能改变的。

“悦灵，”她忽然叫了对方的名字，声音低沉，“你还记得吗？六岁那年，我贪玩掉进荷花池，是你跳下去救的我。”

祁悦灵一怔。

“八岁那年，我发烧说胡话，是你守了我一整夜。”祁星黎继续道，“十岁，我学骑术摔下马，是你背我回的宫。那时候……你是我最喜欢的姐姐。”

虽说这些并不是她的记忆，可是不知，她此时就是想说出来这些话。

祁悦灵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又被怨恨取代：“那又怎样？后来呢？后来你成了太女，再后来，你成了皇帝，我成了阶下囚！”

“我没有想囚禁你一辈子。”祁星黎道，“等风声过了，我会放你出来，给你一块封地，让你安度余生。”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祁悦灵嘶吼，“我要的是那个位置！是我应得的东西！”

她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挣脱束缚，从袖中又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祁星黎！

这一次，祁星黎没有躲。她看着祁悦灵冲过来，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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