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汇集ELB(1/2)
完美记忆的诅咒
科学家发明记忆移植技术后,
我自愿成为首例人体实验对象,
移植了被害女子的最后记忆。
本以为能轻松指认凶手,
却在记忆中感受到凶手杀人时的巨大快感,
那种愉悦让我夜夜战栗惊醒。
当警方问我能否识别凶手时,
我微笑着给出了连自己都恐惧的答案:
“看不清,完全没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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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的纯白刺得人眼睛发酸。我签完最后一份文件,放下笔,指尖冰凉。对面,林教授,这个记忆移植项目的领头人,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既有科学家的狂热,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
“最后一次确认,陈默先生,你完全了解本次实验的性质和潜在风险?移植受害者临终前的记忆片段,尤其是这种…极端创伤性记忆,可能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心理冲击。”
我点头,喉咙有些发干,但声音还算平稳:“我了解。这是抓住那个畜生的最快方法。” 想到三个月前发现小雅倒在血泊中的样子,那股熟悉的、几乎要将胸腔撕裂的愤怒又涌了上来。她是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警方束手无策,现场干净得像一场幽灵作案。当林教授的团队通过特殊渠道找到我,提出这个近乎天方夜谭的方案时,我几乎是立刻抓住了这根稻草。进入她的最后时刻,用她的眼睛去看,用她的耳朵去听,总能找到线索,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特别的声音。
林教授叹了口气,那口气里带着对执着家属的怜悯,也带着对实验体的担忧。“我们会全程监控你的生理指标。记住,记忆是碎片化的,尤其是濒死时刻,可能充满扭曲和强烈的情绪噪音。你需要保持清醒的自我认知,区分哪些是‘她’的感受,哪些是你自己的。”
我躺进那个类似核磁共振仪的庞大设备里,冰冷的贴合感从后背蔓延开。头顶的环形结构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细微的光点在眼前旋转、加速。闭上眼,小雅灿烂的笑脸在黑暗中浮现,随即被一阵强光吞没。
不是强光,是黑暗。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首先是气味,浓重的铁锈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一种……甜腻的腐败感。是小雅的血。我(她)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气流穿过破损气管的嗬嗬声。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像冰水一样瞬间浸透了每一寸意识,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快要炸开。视线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上方摇晃的树影,像鬼爪一样撕扯着稀薄的月光。冷,刺骨的冷,从裸露的皮肤钻进骨头缝里。
痛楚是迟来的,像被延迟引燃的炸药,从腹部轰然炸开,蔓延至全身。那不是单一的痛,是撕裂、是搅动、是冰冷的异物反复穿刺带来的、令人想要瞬间昏厥却无法昏厥的极致折磨。我能感觉到生命正随着温热的液体快速流失,力气被一丝丝抽走。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一个身影轮廓模糊地贴近。看不清脸,只有一种压倒性的存在感。然后,一种感觉突兀地闯了进来。
不是来自小雅。
是来自那个身影。
一股汹涌的、几乎要冲破天灵盖的……愉悦。
极其纯粹,极其强烈。那不是日常生活中任何一种快乐可以比拟,是一种凌驾于一切之上、掌控生命、碾碎美好的原始快感。它像一股高压电流,顺着记忆的通道,猛地击中了我。在那瞬间,濒死的剧痛和恐惧仿佛成了背景噪音,而这股源自凶手的、黑暗的狂喜却成为了主旋律,清晰得令人灵魂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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