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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汇集KLSL(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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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删除了我的求救记忆

作为记忆审查局的王牌删除员, 我每日清洗着他人痛苦的记忆, 却偷偷保留所有碎片藏在私人终端; 直到有一天系统遭遇神秘黑客入侵, 所有被删记忆重新植入主人脑海, 而我的终端里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画面: 十年前哭着求救的幼年自己, 正被此刻的我亲手拖向遗忘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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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涩的味道在舌根蔓延,像锈,又像某种腐烂的果实。不是真的味道,是记忆删除完成后,神经接口断开瞬间产生的幻觉残响。零号处理舱的金属内壁泛着冷白的光,倒映出我模糊的脸——一张没什么表情、符合职业规范的脸。

“编号734,情感烈度7,清除完成。数据封存。”我对着空舱报告,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澜。眼角余光里,状态监测屏上代表目标对象情绪波动的猩红曲线早已沉寂,化作一条平滑的、无害的绿线。

舱门无声滑开。外面是记忆审查局永恒的苍白长廊,灯光刺眼,照得一切无所遁形,却又冰冷得吸走所有声音和温度。几个穿着同样灰制服的下级删除员匆匆走过,眼神避让,带着惯常的敬畏或恐惧。我是这里的王牌,处理最棘手、最痛苦的记忆碎片,成功率百分之百,从无意外。他们叫我“忘川摆渡人”,一个带着距离和病态诗意的绰号。

回到个人隔离室,门在身后合拢,将外界的窥探和噪音彻底隔绝。空气里只有精密仪器低沉的嗡鸣。我坐下,调出暗层指令,连接那个深藏在局域网络废弃管道深处的私人终端。屏幕上,光点流淌,汇聚成一片无声咆哮的海洋——无数痛苦、惊恐、绝望的记忆碎片,被我私自截留、加密、储藏。它们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我。这是我的秘密,我的罪,我活着的唯一确证。看着它们,我才感觉自己触摸到某种真实的、炽热的、活着的东西,而不是一具只会执行删除命令的空壳。

指尖划过冰凉的屏幕,随机点开一段。是一个孩子的哭声,尖锐,因为极致的恐惧变了调,视野剧烈晃动,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冰冷金属地板的反光……我闭上眼,感受那几乎要灼伤灵魂的震颤,然后熟练地将其剥离、归档,标记上日期和编号。日复一日。

警报是突然炸响的。

尖锐得几乎要刺破鼓膜,红色的警示灯疯狂旋转,将隔离室染成一片血色。主屏幕强制弹出紧急通告窗口,冰冷的系统女声一遍遍重复:“警告!遭受非法入侵!核心数据库完整性受损!警告!”

心脏猛地一抽,几乎骤停。非法入侵?审查局的防火墙是国家级别的,从未被突破过!我猛地扑到操作台前,手指翻飞,试图切入核心系统,但所有的访问路径都已被混乱的数据洪流堵塞。屏幕上的代码疯狂滚动,像垂死者的痉挛。

然后,一种更深的、令人骨髓冻结的寂静降临了——警报声停了,红灯熄灭。

绝对的死寂持续了不到三秒。

接着,是外面长廊里传来的第一声尖叫。凄厉,扭曲,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像是信号,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哭嚎、咆哮、歇斯底里的诅咒,各种声音混杂着撞击声、奔跑的脚步声,瞬间将死寂的长廊变成沸腾的炼狱。

我的内部通讯器疯狂闪烁,无数条信息爆炸式涌入。

“——眼睛!我的眼睛!那些东西是什么?!”

“不!不!回来!别再让我看一遍!”

“妈妈……妈妈在哪里?!救我——!”

“七号走廊发生自残行为!请求镇静小组!立刻!”

全乱套了。那个黑客……他不仅突破了防火墙,他直接把所有被删除的记忆,那些沉淀在数据深渊里的痛苦,一股脑地、强制性地,全部灌回了原主人的脑海!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我的私人终端!它通过物理隔离和幽灵协议藏在废弃管道里,理论上绝对安全……

几乎是同时,我面前的私人终端屏幕猛地一花!

没有外来入侵的痕迹,没有数据冲突的报错。它就像一面突然被内部力量撕裂的帷幕,原本有序排列的记忆碎片索引疯狂搅动,然后被一股脑清空。

屏幕彻底暗了下去。

死一样的漆黑,持续了心跳漏掉的两拍。

然后,一点微光亮起。

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些储藏记忆的幽蓝或惨绿。那是一种陈旧的、闪烁不定的昏黄色调,像是很久以前的老式灯泡,电压不稳。

画面逐渐清晰。

分辨率很低,布满噪点。视角很低,像一个孩子的高度。

看到的是一条更小、更旧的走廊。墙壁是某种暗绿色的、剥落的油漆,头顶的灯管一闪一闪,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铁锈似的甜腥气。很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镜头在晃动,伴随着压抑的、细碎的抽噎声。是一个小孩,在哭。哭得那么绝望,那么无助,小小的肩膀剧烈地耸动。

小孩对面,站着一个身影。

高大,挺拔,穿着记忆审查局的制式灰色制服,肩章显示着极高的权限等级。那身衣服……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

那身影背对着镜头,挡住了大部分视线,只能看到他一双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正以一种冷静到近乎残酷的力道,抓着哭喊挣扎的小孩的胳膊。

不……不……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紧了我的心脏,疯狂滋长,蔓生出无数冰冷的触须,缠绕我的四肢百骸,冻结我的血液。我的呼吸停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眼球因为极度惊骇而几乎凸出。

那个穿着删除员制服的人……那个背影……

我认得。我每天在镜子里,在处理舱的光滑内壁上,看到无数次。

那是我。

就在此刻。

屏幕里,那个“我”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被嘈杂的电流音和孩子的哭声掩盖,听不真切。但那个语调,那种冰冷而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我太熟悉了——那是我每日工作时使用的语调。

然后,“我”半强制地,拖着那个哭得几乎脱力、不断哀求的孩子,走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铁门。

门的上方,有一个老旧的、边缘锈蚀的标识牌。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但我认得。每一个删除员都认得它的现代版本。

那是最老式的“遗忘室”标识。

孩子被拖拽着,离那扇门越来越近。哭喊变成了破碎的、断续的呜咽,小小的手指徒劳地抠抓着“我”冰冷的手套和制服袖口。

就在即将被带入那扇门的前一秒,挣扎中,孩子的脸猛地扭了过来,正对着镜头——或者说,正对着这段记忆的原始视角。

泪水糊满了整张脸,眼睛红肿,巨大的恐惧几乎撑破了那对稚嫩的瞳仁。

那张脸……

我的血液,我的思维,我的一切,在那一刻彻底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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