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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汇集P(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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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跳闸。神经接口瞬间捕捉到空气中弥漫开的、极其微弱但尖锐的电子干扰脉冲!如同无形的针,刺向我的意识屏障!是针对神经骇客的Ep(电磁脉冲)攻击!有人定位到了这里!

致命的警兆如同冰水浇头!没有一丝犹豫,身体的本能反应超越了思考。我猛地向侧面扑倒,右手同时狠狠拍在桌面一个不起眼的物理按钮上!

嗤——!

几乎在我扑倒的同时,一道幽蓝色的高能粒子束,如同死神的吐息,无声无息地撕裂了我刚才所坐位置后方的金属管道壁!灼热的高温瞬间将金属熔穿、汽化,留下一个边缘流淌着暗红熔融物的恐怖孔洞!空气里弥漫开刺鼻的臭氧和金属蒸发的焦糊味。

“噗噗噗!”

又是连续三道粒子束,角度刁钻狠辣,如同跗骨之蛆,紧贴着我的翻滚轨迹射入地面和墙壁,留下嗤嗤作响的灼痕。对方装备了热能追踪!

我翻滚到一堆废弃金属零件后面,背靠着冰冷粗糙的金属,心脏狂跳如雷。黑暗中,只有粒子束灼烧金属的微光和刺鼻的气味。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毒蛇的信子,突兀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带着居高临下的嘲弄:

“清理员凯,协议第7条:不得对废弃数据产生情感关联,尤其是……垃圾。”声音的来源飘忽不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更不该翻找不属于你的东西。好奇心,是清道夫的职业病,也是……死因。”

公司的人!动作快得超乎想象!我刚触碰到“云顶天阙”和“蝮蛇”,灭口的刀锋就到了!

我蜷缩在掩体后,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腰间的捕灵仪在刚才的翻滚中硌得生疼。现实世界的枪口冰冷地指着我的藏身处,而更致命的攻击,恐怕已在数据层面悄然展开。神经接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冰冷的针在搅动脑髓——对方果然在尝试强行骇入!冰冷的、带着恶意的数据流如同潮水,试图冲击我的意识防火墙。

现实与虚拟的双重绞索,已然套上了我的脖颈。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还在黑暗中回荡,每一个字节都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放弃抵抗,凯。交出你从‘墓穴’里带走的‘垃圾’,我们可以让你……走得痛快些。”

现实中的威胁清晰无比,粒子束武器灼烧金属的焦糊味刺鼻地提醒着死亡的贴近。但更致命的寒意,却来自神经接口深处。那感觉如同无数根冰冷的探针,正强行撬开我意识的外壳,试图钻入、搅动、窃取!对方是顶尖的神经骇客,目标明确——我强行从记忆碎片中攫取的那段包含“蝮蛇”左腕纹身的致命影像!

我的个人防火墙警报在意识深处疯狂尖啸,红色的数据洪流冲击着防御屏障,每一次碰撞都带来剧烈的神经刺痛,如同钢针反复扎刺太阳穴。汗水瞬间浸透了我的额发,顺着眉骨流下,模糊了视线。现实中的杀手在逼近,数据层面的入侵在加剧,双重绞索骤然收紧。

放弃?交出莉亚用生命留下的唯一证据?

莉亚坠落时绝望的眼神,那声撕心裂肺的“不——”,还有那狰狞的蛇形纹身……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灵魂上。不!绝不!

一股混杂着暴怒与决绝的洪流瞬间冲垮了恐惧。就在神经接口的刺痛达到巅峰、防火墙即将被撕裂的瞬间,我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不再防御!

我猛地放弃了所有抵抗,意识如同决堤的洪水,主动迎向那股汹涌入侵的冰冷数据流!这无异于在刀锋上赤脚狂奔。剧烈的、仿佛灵魂被撕裂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每一个神经元都在哀嚎。但我死死咬住牙关,任由对方的意识触角深入我的表层记忆区。

同时,我的右手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腰间一个不起眼的、覆盖着厚厚污垢的物理面板上,输入了一串长达三十二位的动态密钥!指尖因为剧痛和用力而微微颤抖。

“警报!检测到非授权协议激活!最高威胁等级!”入侵者的电子合成音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愕。

太迟了!

嗡——!

一股无形的、狂暴的脉冲以我为圆心,骤然爆发!它并非物理冲击波,而是纯粹的信息洪流!这股洪流穿透了安全屋的金属墙壁,无视现实的距离,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瞬间席卷了整个新港城的核心数据网络!

整个城市仿佛在这一刻窒息了。

我视网膜上临时投射的公共信息界面瞬间被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巨大的、不断闪烁的警告框占据了所有视野:

>【紧急通告:全域记忆库自毁协议已激活!倒计时:05:00】

>【警告:所有公民个人及公共记忆数据即将执行不可逆清除!】

>【警告:执行终端锁定 - 清道夫Id:凯】

猩红的倒计时数字如同心脏最后的搏动,在视野中央冰冷地跳动着:04:59……04:58……

城市在这一刻陷入了诡异的死寂。悬浮车流瞬间凝滞在轨道上,如同被冻结的黑色溪流。巨大的全息广告牌上,那些浮夸的影像和诱人的标语瞬间消失,只留下令人心悸的、不断闪烁的猩红警告。街道上,行人的动作定格了,脸上写满了茫然、惊恐和难以置信。紧接着,是死寂之后爆发的、如同海啸般的恐慌浪潮!尖叫声、哭喊声、车辆碰撞的巨响……整个新港城瞬间沸腾,被纯粹的、末日降临般的恐惧所吞噬!

我的神经接口里,那冰冷入侵的数据流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猛地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带着极度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的男性声音,直接在我意识中响起,不再是合成音,而是真实的、属于活人的声音:

“凯!你他妈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声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习惯掌控一切的傲慢,此刻却被巨大的意外彻底击碎。

我知道他是谁了。声音的某些特质,和“云顶天阙”某些公开的、经过修饰的官方发言片段……吻合了。诺顿·瓦伦丁。“云顶天阙”真正的掌控者,新港城阴影中的巨头之一。

成了。我瘫倒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背靠着粗糙的管道,大口喘着粗气。神经接口的剧痛依旧残留,如同无数细小的电弧在体内乱窜。汗水浸透了衣服,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虚脱般的寒意。安全屋外,城市的混乱喧嚣隔着厚厚的金属壁隐约传来,如同遥远的风暴。而安全屋内,那个现实中的杀手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席卷全城的巨变震慑住了,粒子束武器灼烧的嗤嗤声停了下来,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弥漫的焦糊味。

视野中央,那猩红的倒计时依旧冷酷无情地跳动着:04:30……04:29……

我扯动嘴角,尝到了唇边混合着汗水和铁锈味的咸腥。很好。恐慌的种子已经种下,在诺顿·瓦伦丁,或许还有他背后更庞大的阴影心中生根发芽。

“听着,瓦伦丁,”我在意识里回应,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近乎平静的疯狂,“或者叫你背后的‘大人物’也行。莉亚的记忆碎片在我这里。‘蝮蛇’左腕的纹身,高清复原图,包括边缘那道疤。还有‘云顶天阙’后巷的监控帧。”

我倒抽着冷气,忍受着神经的余痛,用意念将那段强行攫取的纹身影像和那几帧模糊却关键的监控画面,压缩成一段无法伪造的、带有独特时间戳的数据包,直接顺着对方刚才骇入的残留通道反向发送了过去。

“要么,”我盯着视野里那不断减少的猩红数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子弹,“把莉亚被害的全部真相,连同幕后主使的名字,给我完完整整地吐出来。公开,或者只给我——我只要结果。”

我停顿了一下,让那倒计时的滴答声在死寂中显得更加清晰、更加沉重。

“要么……”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决绝,“看着全城人过去几十年的记忆——他们的爱恨、他们的秘密、他们的存在证明——在五分钟后,变成比‘墓穴’里那些幽灵更彻底的虚无!你猜,当人们发现自己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时候……他们会先撕碎谁?”

安全屋内死寂一片,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安全屋外,城市的混乱喧嚣似乎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变得遥远而不真实。猩红的倒计时在视野中央冰冷地跳动:03:45……03:44……每一秒的流逝,都像重锤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神经接口深处,诺顿·瓦伦丁的意识连接并未断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另一端传来的剧烈波动——那是一种混合了暴怒、难以置信、以及被蝼蚁反噬的强烈羞辱感,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巨大的恐慌。他沉默着,那沉默本身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爬行。

03:15……03:14……

突然,一股庞大的、冰冷的数据洪流毫无征兆地强行冲入我的神经接口!它并非攻击,更像是一股被高压水枪喷射出来的、未经整理的原始信息垃圾场!无数破碎的画面、扭曲的声音、混乱的文字记录、加密的通讯片段……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我的意识!

剧烈的信息过载冲击让我眼前一黑,头痛欲裂,几乎呕吐出来。瓦伦丁没有给出整理好的“真相”,而是粗暴地、报复性地倾倒出了源头数据!像把一整个档案库劈头盖脸砸过来!

“自己找!你这肮脏的食腐者!”瓦伦丁的声音在数据洪流中扭曲地咆哮,带着刻骨的恨意,“你要的‘真相’都在里面!停下那个该死的程序!马上!”

我强忍着意识被撕裂的痛苦,精神力量如同在狂风暴雨中逆流而上的小船,艰难地在汹涌的数据洪流中搜寻、锚定关键信息。

碎片在眼前飞速闪过:

加密通讯记录(片段):

>发信人标识:【模糊,权限极高】

>收信人:N.V.(诺顿·瓦伦丁)

>日期:[莉亚出事前3天]

>内容片段:“…目标(莉亚·K)接触了‘创世纪’核心蓝图…威胁等级:湮灭级…处理要求:彻底清除,伪装意外…‘清洁工’已就位…”

“创世纪”?核心蓝图?莉亚只是一个普通的数据架构师!她怎么会接触到这种东西?

内部监控日志(高度损坏):

>地点:云顶天阙 - 顶层私人数据阅览室

>时间:[莉亚出事当天下午]

>日志片段:“访客:莉亚·K(授权码:失效?)…异常访问:核心蓝图区(权限异常?)…触发内部警报L7…安保响应…记录中断…”

权限异常?失效的授权码?触发了最高级别的内部警报?

最后,是一段极其短暂、却让我血液瞬间冻结的音频片段。背景是模糊的、类似强劲气流的风声(顶楼?)。一个经过严重失真处理、但依然能听出属于瓦伦丁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低吼:

“…蠢货!谁让你在‘天阙’动手?!痕迹!留下痕迹了!‘清洁工’必须处理干净!那个纹身…是最大的破绽!把‘尾巴’也扫掉!立刻!…”

清洁工……尾巴……纹身是破绽……

莉亚因为意外接触了某个叫“创世纪”的核心机密而被标记为“湮灭级”威胁!“蝮蛇”就是那个“清洁工”!瓦伦丁是执行者,但显然,他并非最终决策者!他也在恐惧,恐惧那个代号“尾巴”的存在?还是恐惧“蝮蛇”留下的纹身证据?他更恐惧我此刻掌控的、悬在全城记忆库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碎片在意识中拼合,勾勒出一个庞大阴谋的狰狞轮廓。莉亚,我的莉亚,她无意中撞破了某个足以动摇新港城根基的秘密,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瓦伦丁是刽子手之一,但幕后还有更深的黑暗。

“真相……”我嘶哑的声音在死寂的安全屋里响起,既是回应瓦伦丁,也是在质问这片黑暗,“……真他妈肮脏。”

猩红的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01:30……01:29……

瓦伦丁的声音再次在意识中炸响,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急迫和恐惧:“停下它!凯!你要的东西给你了!停下那个程序!否则大家一起完蛋!”

我没有回答。意念沉入深处,触碰了那个悬浮在倒计时旁边的、唯一的金色指令符——【中止协议】。

视野中央,那令人窒息的猩红倒计时猛地停滞了!

数字定格在:00:58。

紧接着,猩红的警告框如同退潮般迅速淡去、消失。视网膜上的公共信息界面恢复了正常,虽然依旧残留着混乱的滚动信息,但那个宣告末日降临的倒计时,不见了。

“协议中止。”我在意识里平静地宣告,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安全屋外,城市的喧嚣似乎出现了一个短暂的、集体性的停顿,随即爆发出更加混乱的声浪——那是劫后余生、夹杂着无尽困惑和后怕的声浪。

神经接口里,瓦伦丁的意识连接瞬间中断了。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同时,安全屋内那无形的、被粒子束武器锁定的致命压迫感,也如同潮水般退去。那个现实中的杀手,悄无声息地撤离了。

死寂重新笼罩了这个狭小、弥漫着焦糊味的空间。只有散热风扇还在徒劳地嗡嗡作响。

我背靠着冰冷的金属管道,缓缓滑坐到布满灰尘的地面上。精疲力竭,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神经接口的余痛还在隐隐发作。汗水已经冰凉,黏在皮肤上。

视野恢复了正常。倒计时消失了,猩红的警告框也消失了。

但我的个人存储核心里,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瓦伦丁在极度恐慌中倾倒出来的、那些混乱却致命的原始数据碎片。关于“创世纪”,关于湮灭级威胁,关于莉亚的“异常访问”,关于他气急败坏下的命令录音……这些碎片,如同散落的拼图。

另一样,是我强行中止协议前,以最高权限瞬间截取的一段数据流。它并非主动发送,而是像在洪流中精准捞取的一枚钥匙——指向新港城全域记忆库核心备份阵列的一个物理坐标。一个只有最高权限或像我这样启动了自毁协议的人才能知晓的、绝对安全的物理位置。

倒计时中止了,但游戏并没有结束。

我艰难地抬起手,抹去糊住眼睛的汗水和血污。目光落在手腕内侧——那里空空如也,皮肤上没有任何纹身。

但我知道,那条狞恶的毒蛇,已经不在数据碎片里,不在瓦伦丁的恐惧中。

它正缠绕在我的心上,吐着冰冷的信子,指引着方向。

我扶着冰冷的管道,挣扎着站起来。脚下的地面似乎还在微微摇晃,是脱力,还是这座城市在谎言崩塌前的颤抖?

该去“拜访”一下那个记忆库的备份中心了。那里,或许藏着拼完最后一块拼图的关键——关于“创世纪”,关于那个真正下达“湮灭”指令的阴影。

莉亚坠楼时的风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这一次,风声里带着一种冰冷的、复仇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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