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重生 > 故事汇集册 > 价值刽子手

价值刽子手(1/2)

目录

##

>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数值,那是他们生命的“剩余价值”。

>富豪头顶的数字价值千金,病危的孩童数值却低得可怜。

>我利用这种能力成为顶级保险调查员,专戳穿虚假索赔。

>直到女儿患上绝症,我惊恐地看见她头顶的数字正在飞速归零。

>而妻子头顶的数字高得惊人——正好足够换取女儿的生命。

>当妻子签下那份天价保单时,我死死攥紧拳头。

>“别签,”我声音嘶哑,“你的命…值她的命。”

>妻子惊愕抬头,我颤抖指向她头顶那串耀眼的金色数字。

>“我能看见…生命的价码。”

---

浓重的廉价雪茄烟雾,像凝固的脏棉花,塞满了“诚信”理赔调查公司这间逼仄的办公室。油腻腻的窗玻璃勉强滤进一点午后灰白的天光,落在对面沙发上一个精瘦的男人身上。他叫周永富,此刻正搓着枯瘦的手,努力想挤出几滴眼泪,眼皮抽搐着,却连一点湿润都榨不出来。

“王…王经理,”他嗓子眼发干,声音嘶哑,“您行行好,我老婆是真没了!走得急,连张像样的照片都没留下…这钱,是安葬费,是活命钱啊!”他粗糙的手指神经质地敲打着膝盖上那份薄薄的索赔文件,纸张发出哗啦的脆响。

我,王哲,没应声,只是靠在吱呀作响的转椅里,目光越过他稀疏油腻的头顶,落在悬浮在那里的东西上。一个黯淡的、灰扑扑的数字:**$200**。像一枚磨损得失去光泽的劣质硬币,毫无生气地漂浮着。这数字我太熟悉了,它代表的不是生命的长度,而是某种更冰冷、更本质的东西——生命在这个世界上残余的“价值”,一种近乎残酷的等价交换潜能。周永富的老婆?如果此刻她还活着,或者干脆点,如果她此刻死掉,她这条命能“换”来的东西,就值这个价。两百块,也许够买一副最廉价的薄皮棺材?或者…仅仅是他手上这支劣质雪茄的价钱?

我端起桌上冷掉的、浑浊的速溶咖啡,劣质的苦味在舌根蔓延开。“周先生,”声音不高,甚至没什么情绪,“上个月,你老婆还在城南‘好再来’面馆端盘子,手脚麻利得很。‘走得急’?医院死亡证明呢?火化证明呢?”我放下杯子,杯底磕在桌面上,一声轻响,在烟雾弥漫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周永富脸上的悲戚瞬间僵住,像一张劣质的面具裂开了缝隙。他头顶那个灰色的“$200”剧烈地闪烁了一下,颜色似乎更加污浊了。“证…证明?那…那地方小诊所,不…不规范……”他眼神开始飘忽,不敢看我。

“城南第三医院,”我打断他,报出一个名字,“有完整的急诊记录。急性肠胃炎,输液观察一晚,第二天中午就自己走着出院了。需要我调监控录像给你看吗?”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嗒…嗒…嗒…节奏稳定,像秒针在走,又像某种无声的倒数。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声,还有我指尖敲击桌面的声音。周永富像被抽掉了脊梁骨,整个人瘫陷在劣质沙发里,脸上那点强装的悲伤彻底剥落,只剩下被戳穿的灰败和恐惧。他头顶那个“$200”彻底熄灭,化作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灰烟,消散了。这能力对我而言是天赋也是诅咒,它让我在这浑浊的世道里像拿着明镜,轻易便能照见人心的龌龊与谎言。

“滚。”我吐出一个字,冰冷得像块铁。

周永富几乎是连滚爬爬地窜了出去,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撞上,震得窗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办公室里令人窒息的雪茄味和汗味混在一起,凝滞不动。我靠回椅背,闭上眼睛,指尖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每一次使用这种“看见”,都像在脑子里硬塞进一块冰,带来一阵尖锐冰冷的刺痛和难以言喻的疲惫。这份工作让我衣食无忧,甚至称得上优渥,代价是灵魂被这双能窥见生命价码的眼睛日夜灼烧。

桌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嗡鸣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屏幕上跳动着一个名字:李婉。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心脏,比办公室里凝滞的烟雾更让人窒息。这个时间点,婉婉从不会打电话来。

划开接听,妻子带着哭腔、极度压抑的声音像冰锥一样刺穿耳膜:“阿哲…你快来…快来医院!瑶瑶…瑶瑶她晕倒了!医生…医生在抢救…”

后面的话模糊成一片尖锐的蜂鸣。我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椅子,它砸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响。世界仿佛瞬间失重、旋转。瑶瑶!我的女儿!

冲进市第一医院儿科重症监护区的走廊时,浓烈的消毒水气味裹挟着一种更深层的、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惨白的顶灯投下冰冷的光,将墙壁和地面都照得一片死寂的亮。李婉蜷缩在走廊尽头一张冰冷的塑料排椅上,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她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眼睛红肿,看到我的瞬间,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瑶瑶呢?”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刮着喉咙。

她只是摇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地滚落,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家属!王瑶家属在吗?”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无菌帽的医生从监护室沉重的门后闪身出来,眉头紧锁,语速很快。

我和李婉几乎是同时扑了过去。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却写满疲惫和凝重的脸。他的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扫过,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却无法掩饰的沉重:“初步诊断…是急性髓系白血病。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上化疗,但…这种分型恶性程度很高,常规化疗效果预期不乐观…骨髓移植是唯一有希望根治的方案。需要尽快寻找配型,包括直系亲属都要做筛查……”

“白血病”三个字像三颗烧红的铁钉,狠狠楔进我的颅骨。后面的话变成了一片模糊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在脑子里疯狂冲撞。我的身体晃了一下,李婉冰凉的手立刻死死抓住了我的胳膊,那力量大得惊人,仿佛我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医生,钱!钱不是问题!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专家!”李婉的声音尖利,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只要能救我女儿!抽我的血!用我的命换都行!”

她的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猝不及防地刺中了我。我猛地抬头,视线本能地越过医生疲惫的肩头,投向监护室那扇小小的、磨砂的观察窗。玻璃后面,隐约能看到病床上一个小小的、被各种管线和仪器包围的轮廓。

就在这一刻,一种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猛地攥紧了我!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住!我的视线,完全不受控制地、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牵引力,死死钉在了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方!

一个数字!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令人心胆俱裂的数字!悬浮在女儿王瑶的头顶!

不是灰色,不是黯淡,而是——**$0.00**!

那数字是刺目的、冰冷的猩红色!像刚刚从心脏里泵出的、最滚烫的血!又像地狱深处燃烧的余烬!它悬在那里,微微颤抖着,散发着一种绝对的、令人绝望的死寂!**$0.00**!归零!生命的价值…归零!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生命,在这个等价交换的冰冷天平上,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以付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换回!意味着…死亡已经扼住了她的咽喉,并且绝不松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