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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铁皮本进保密室(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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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水三勺,半浑不浊。

这种话要是让那帮科班出身的工程师看见,估计得气得吐血,但对于那些手里只有一把老虎钳的野路子师傅来说,这就是真经。

后半夜,林小川负责排版。这小子一边抄一边在那吸溜冷气。

师父,你看这页。

他把《野路子》的附录递到我面前,这丫头偷偷加了私货。

那是一页左手单指绕线口诀,字迹不如前面工整,歪歪扭扭的,显然是左手写的。

食指勾,拇指顶,心别慌,气要平。断指不可怕,怕是心没绳。

我看着那几行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这不是技术,这是这丫头把自己的命摊平了给人看,告诉后来人:就算你是个废人,也能把活干漂亮。

第二天送审的时候,保密干事老赵戴着白手套,一脸严肃地接过那本厚厚的《军工精密导则》。

按照规定,原始草稿必须当场销毁,或者列为绝密永久封存。

老赵指了指那个破烂的铁皮本,这东西留不得,上面太多土话,容易造成技术误读,得烧。

陈秀云的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下意识想去抢,被我按住了肩膀。

烧可以。

我冲老赵笑了笑,递过去一根烟,但能不能容我们做个最后的告别仪式?

毕竟是心血,让孩子留个念想。

老赵犹豫了一下,看在烟的份上,点了点头:五分钟,就在这儿处理。

我转身给陈秀云使了个眼色。

她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的是昨晚我在胡杨林里特意捣碎的树汁。

这不是墨水,这是戈壁滩的血。

她没有哭,动作飞快地用毛刷蘸着那褐色的汁液,在那本即将被处决的铁皮本的每一页上用力刷过,然后将几张空白的宣纸狠狠压上去拓印。

胡杨汁有个特性,遇氧变色,干了之后就像是烙铁烫上去的,水洗不掉,火烤不化。

真东西,得留在人手上,不在柜子里。

我凑在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

五分钟后,我在废纸篓里点了一把火。

不过烧的不是那个铁皮本,而是我昨晚连夜做的一个只有封皮的假货。

那火焰舔舐着纸张,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映照着老赵满意的脸,也映照着陈秀云怀里那个已经拓印完、虽然空了却依然沉甸甸的铁皮壳子。

夜深了,风很大。

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把那本即将发往民间的《野路子电工入门》的手抄原稿拿了出来。

在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里,我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进去一张只有指甲盖大小的泛黄纸片。

那不是什么高科技芯片,那是1962年冬天,我刚穿越过来快饿死的时候,在废品站的垃圾堆里画的第一张图纸——一张教人如何利用废铁片把窝头切得更薄、看着更多的图纸残片。

技术这东西,从来都不是为了炫技。

我把这张代表着饥饿与求生的残片,轻轻夹进了书的扉页,就在那句土法子能救命的

如果没有饿过肚子,就算给你全套的图纸,你也造不出有灵魂的机器。

我合上书,走到窗前。

楼下的月光里,陈秀云正抱着那个只剩下铁皮外壳的本子站着。

她没回宿舍,而是正借着月色,用针线往那个空荡荡的本子里缝东西。

我仔细看了一眼,笑了。

那是昨晚被剥下来的、一块粗糙坚硬的胡杨树皮。

她把树皮缝进了书脊,像是在给这段记忆装上一根永远折不断的骨头。

风吹过,那本空书里的树皮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语。

我并不知道,这本看似荒诞的《野路子》,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掀起多大的风浪

就像此时此刻,我办公桌的一角,已经放好了一个没有署名的牛皮纸信封,里面装着十个地址,那是方圆百里内,所有公社农机站的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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