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验算组里的双簧戏(2/2)
李技术员拍着桌子喊:“苏联那套早过时了!”老陈推了推眼镜:“可计算过程挑不出错……”
我盯着周振声。
他原本佝偻的背挺得笔直,手指抠着桌沿,指节泛白。
“把原始验算稿拿来。”我声音沉下来,“现在。”
林小川跑出去又跑回来,怀里抱着周振声的草稿本。
我翻到第三页,故意顿了顿:“周专家,这页折痕……”
“是我不小心。”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昨天算错了重写,纸折了。”
我把草稿本递给苏晚晴:“苏工,你复核。”
她翻得很慢,每一页都对着光看。
当翻到那张有压痕的纸时,她抬头:“林总师,周专家的计算……”她顿了顿,“是对的。”
会议室静得能听见秒针走。
我捏着笔,笔尖在笔记本上戳了个洞:“那……原数据有误。”我扫过众人,“重新核定参数,按4.19MHz执行。”
周振声的防磁表“咔嗒”一声磕在桌沿。
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了行字——不用看也知道,是“4.19”。
当天深夜,我去食堂打饭。
饭票本压在窗口下,我抽的时候,一张纸条“刷”地滑出来。
“RKS原型机最后一次通电是在1968年冬,电池舱编号D7。”
字迹歪歪扭扭,像用左手写的。
我捏着纸条冲进资料室,翻出1968年的维修日志——RKS确实登记报废,但“电池舱拆解”那栏写着“暂存仓库”,签名是周振声。
“朱卫东!”我拨通车间电话,“明早带工具,跟我清废弃仓库。”
仓库铁门锈得厉害,朱卫东用撬棍一撬,“吱呀”声能传半里地。
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我打着手电筒往里照,堆着的旧零件在地上投下奇形怪状的影子。
“在这儿!”朱卫东踢了踢墙角的木箱,“D7。”
木箱里躺着个黑色金属舱,表面结着绿锈。
我用螺丝刀撬开舱盖,电路板上的焊点闪着暗光——排列方式和我前世见过的无线接收模块,分毫不差。
我掏出相机拍了三张,刚合上舱盖,老罗的大嗓门从车间传来:“听说老周当年拆过RKS?”他故意说得响,“要是能记起点啥,咱修设备也少走弯路!”
第二天清晨,我路过周振声办公室。
窗台上摆着个棕色药瓶,标签撕得干干净净,瓶底刻着个极小的“7”——和D7舱的编号,一模一样。
我摸着口袋里的相机,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苏晚晴抱着一摞文件走过来,目光扫过药瓶,又扫过我:“老罗说,今晚八点,工具间。”
我看了眼怀表,指针指向七点五十。工具间的灯还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