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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北京的图纸会说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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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试验车间。

天刚蒙蒙亮,北风卷着雪粒抽打在窗户上,像砂纸磨铁。

我推开试验车间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时,冷气顺着领口往里钻,可心里反倒烧得厉害。

这间屋子不大,墙皮剥落,水泥地上还留着几十年前的老地基槽。

几台老式车床歪斜地立着,角落里堆着报废的夹具和氧化严重的钢胚。

但最显眼的,是中央那块乌黑厚重、表面布满锤痕的废料钢胚——它像一头被钉在祭坛上的困兽,沉默多年,等着有人把它唤醒。

“林钧,真要按你说的来?”技术组的小王搓着手,声音发颤,“连退火炉都是五十年代的苏联货,温度全靠人看颜色估,万一控制不住……整个批次就废了。”

我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把手贴在钢胚侧面。

冰冷刺骨,但能感觉到内部隐隐传来的应力张力——就像一个人憋着一口气,随时要炸。

“我们不追求完美。”我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灰,“我们要的是‘活’。让这块铁自己把劲儿卸干净,再听话地长成该有的样子。”

新工艺流程图早已画好,贴在墙上。

没有计算机辅助设计(CAD),没有数控编程,只有红蓝铅笔标注的三步走:粗加工留余量→阶梯式多段退火→低温长时间时效处理。

每一步都反着来——别人怕变形不敢留余量,我们偏要留;别人追求一次淬硬,我们却要反复“松筋活络”。

大刘带着两个锻工早就在等了。

他咧嘴一笑:“你说咋干,咱就咋抡锤。”

第一道粗车开始,车刀切入钢胚,火花四溅。

我站在旁边,眼睛死盯着切屑颜色。

黄了?

说明转速太快;蓝了?

温度过高,残余应力正在重新积聚。

我一声令下:“降速,喷煤油冷却!”

没人质疑。

他们知道,在红星厂,这种“土办法”救过多少快报废的主轴、齿轮箱。

退火环节最熬人。

炉温不准,我们就用手工测温计配合观察氧化色,分七段升温,每升50度停12小时。

我和小王轮班守炉,记录每一次温度波动,像照顾一个高烧不退的病人。

第三夜,炉膛突然冒黑烟,继电器跳闸。

所有人脸色煞白。

“换备用线路。”我说,“把周文彬教的‘故障树分析法’用上——先查电源,再溯信号回路。”

三个小时后,炉火重燃。

那一刻,没人说话,但有人悄悄递来一碗热姜汤。

最后一道低温时效,是在一间废弃仓库改的恒温室里完成的。

我们拿草席封窗,用热水瓶裹住工件,维持80℃整整三天。

当拆开保温层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成品支架静静躺在工作台上,表面光洁,无一丝裂纹。

我亲手把它装进振动台。

测试开始。

频率从5赫兹(Hz)升到50赫兹(Hz),振幅加大,模拟高空火箭点火瞬间的剧烈抖动。

一分,两分,五分钟过去——仪表指针稳如磐石。

“过了!”小王猛地跳起来,声音都破了。

掌声轰然炸响,像是压抑太久的火山终于喷发。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总师走了进来,肩章上的国徽徽记在灯光下闪了一下。

他仔细看了金相报告,又摸了摸支架断面,忽然抬头看向我:“小伙子,你这路子邪门啊,跟咱们课本写的全不一样。”

我摇头:“不是我邪门。”

我顿了顿,眼前浮现出那个每天默默扫地、却总在我图纸边角写下“此处易裂”的清洁工老太太。

她不懂公差,但她懂铁会累。

“是我们厂有个老太太教会我一件事——”我低声说,“再精密的东西,也得接地气,才能活。”

老总师怔住,随即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活!说得对!是要活!”

任务结束前夜,我正收拾行李,招待所的电话铃响了。

“喂?”电流杂音里,传来苏晚晴的声音,清冷依旧,却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厂里新到了一批苏联进口的数控铣床,全厂没人敢通电。周老师说……让你录一段讲解。”

我笑了。

那些继电器、逻辑门、步进电机的排布,像老朋友的脸,刻在我脑子里。

“让他打开主控箱,拍下继电器排布,明天我会把操作逻辑发过去。”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她的声音轻了下来:

“你走以后,夜校人数涨了四成。上周……小郭拿了厂里技能赛第一名。”

窗外,***方向灯火如星河铺展。

寒风吹动窗框,发出低哑的呻吟。

我望着那片光,很久,才轻轻开口:

“好啊。”

“那就让星星之火,烧得更旺一点。”

第二天清晨,我提着工具包回到红星厂。

没走正门。

而是绕道废料站。

铁皮屋孤零零地蹲在风里,门缝下压着一摞泛黄的登记簿。

我蹲下,翻开最上面一本,指尖拂过一行行待修零件的记录。

忽然,一页上的字让我动作一顿。

那是一条三天前刚登记的入库条目:

编号FL—739,部件名称:未知异形铸件(疑似军用雷达底座),来源:保密二车间拆解报废件,备注:无法测绘,无人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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