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梦里喊的是妈妈,醒来却叫我别靠近(1/2)
深夜两点十七分,京郊傅氏私人疗养院b区三层依旧亮着一盏冷白的顶灯。
走廊尽头的监控室里,护士盯着心电图波形屏,指尖在记录表上顿了顿。
病人第三次出现窦性心动过速,血氧轻微波动,而床头录音笔持续回放着那句低哑的呓语:“别靠近我……窗帘后不能出去。”
她叹了口气,正要签字归档,门被推开,秦医生走了进来,白大褂下摆还沾着晚饭未擦净的咖啡渍。
“又是这个?”他皱眉翻看数据,“连续三天,症状一致,建议标注‘轻度ptSd观察期’,启动心理干预流程。”
话音未落,李特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西装笔挺,神色紧绷。
“秦医生,”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总裁术后稳定是集团对外公告的核心。现在全球七家子公司正在筹备季度财报发布,一旦传出‘精神异常’的风声,股价必然震荡。”
“可这是医学判断。”秦医生抬眼,“不是公关问题。”
“那就延后判断。”李特助冷冷道,“报告先压着,等总裁清醒后再议。”
空气凝滞了一瞬。护士低头删掉了刚写下的诊断标签。
就在这时,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苏晚晴走了进来。
她没穿高跟鞋,也没披外套,只裹了件米色针织开衫,发尾微乱,像是从梦中被人硬生生拽醒。
但她眼神清明,步伐沉稳,径直走向护理站,语气平静得像在问天气:“他怎么样?”
“生命体征稳定,但夜间意识紊乱持续。”秦医生如实回答,目光复杂,“您不该来的,这种状态不适合家属探视。”
“我不是家属。”她淡淡道,“我是他的协议妻子,也是晚晴资本的实际控制人——如果他明天无法签署并购案文件,损失的是三十七亿市值的合作项目。”
她说完,已伸手接过护士递来的临时权限卡,刷卡进入病房。
房内昏暗,仅余床头一盏柔光夜灯。
傅景深躺在病床上,额角渗着薄汗,呼吸浅而急,左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仿佛在抵御某种看不见的入侵。
苏晚晴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他三分钟。
然后转身,从包里取出微型存储器,插入监控主机端口,在十秒内完成了录音备份的拷贝。
没人察觉。
她离开时,顺手带上了门,脚步轻得如同掠影。
回到自己位于疗养院附楼的暂居套房,她锁好门窗,拉紧窗帘,将录音导入电脑,开启声纹分析软件。
一遍,两遍,五遍。
她的手指停在第六段音频的波形图上——当傅景深呢喃出“妈妈”两个字时,喉部震动频率出现了0.3秒的异常抖动,幅度极小,却被算法精准捕捉。
那是人类强行压制哭腔时特有的生理反应。
她瞳孔微缩。
这不是梦魇,是记忆的裂缝。
她立刻调取傅氏内部医疗系统权限,输入工号与生物验证,屏幕上却跳出红色警告:【该档案属董事长一级保密信息,访问需双因子授权】。
她不意外。
傅景深的身体数据,从来不只是健康记录,而是牵连着整个集团核心技术机密的命脉。
但她还有另一条路。
凌晨四点零三分,她拨通老周电话:“查一下,当年负责傅夫人临终护理的赵嬷嬷,现在住哪。”
六小时后,城南一栋老旧家属楼前,苏晚晴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门开了条缝,赵嬷嬷佝偻着背,眼神浑浊而警惕。
“我不认识你。”老人沙哑道,就要关门。
苏晚晴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抽出一张泛黄的药单复印件,轻轻塞进门缝。
纸上,是手写的每日用药记录。
其中一项镇痛剂剂量赫然写着官方存档的三倍。
赵嬷嬷的手猛地一颤。
“他们不想让她说话。”她终于开口,声音像被砂纸磨过,“那天晚上,夫人拼了命想见少爷一面……可门被封了。保镖守在外面,连哀叫都传不出去。”
她抬起头,眼中竟有泪光:“少爷冲过来,喊着‘妈妈’,可他们给他打了针……他倒下去的时候,眼睛还是睁着的。”
苏晚晴沉默听着,指尖缓缓收紧。
原来如此。
母亲死亡当日,少年被强制隔离,目睹家族封锁真相——这不仅是情感剥夺,更是系统性记忆篡改的开端。
她回到房间,连夜整理出七段梦话中的关键词:窗帘、不能出去、别靠近、黑影、玻璃后面……
她构建了一个“情绪触发模型”,推演出最可能引发神经波动的原始场景:葬礼当日,孩童试图接近母亲遗体,却被禁止进入灵堂,甚至被迫相信“妈妈已经不在了”。
但这还不够。
她不能直接戳破他的防御机制——那只会激起更强烈的反噬。
于是她换了个方式。
当天上午九点,傅景深办公室的秘书收到一份《决策稳定性日志》,署名“战略顾问组”,内容为近期高管会议的行为评估与风险预测。
没有人怀疑它的来源。
而在这份看似普通的管理文件中,每一天的日志末尾,都悄然嵌入一段看似无关的数据分析:
“夜间认知波动与早期家庭环境变量存在潜在相关性。”
“情绪抑制模式呈现典型创伤后适应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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