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记忆断层与无声的告别（2/2）

【核心能量……耗尽……逻辑模块……崩溃……无法……继续维持……】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程序终结前的平静，【‘超频’净化……代价……宿主身体……重度损伤……核心意识……陷入沉寂……需要……漫长……时间……恢复……】

“不！不要！系统！你别走！”沈砚泠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仿佛生命中一个极其重要的部分正在被硬生生剥离。虽然系统有时候很话唠，很八卦，甚至有点烦人，但它陪他度过了最黑暗的时光，一次次救他，帮他……它早已是他不可或缺的伙伴！

【根据……最终指令……守护宿主……直至……最后一刻……】系统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细不可闻，【再见了……宿主……请……一定……活下去……连同我的……份一起……】

那最后一丝电子音，如同风中残烛，轻轻摇曳了一下，最终，彻底消散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紧接着，沈砚泠感觉到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的意识朝着某个光亮的方向推去……

……

地面上，躺在张启灵怀里的沈砚泠，眼角毫无征兆地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张启灵的手背上，带着冰凉的触感。

张启灵浑身一震，猛地看向沈砚泠的脸。

哭了？

是因为身体太痛苦了吗？还是……在做噩梦？

他伸出手，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那滴泪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没事了……没事了……”他低声安抚着，尽管知道昏迷中的人可能听不见。

无邪几人也看到了那滴眼泪，心中都是一酸。

“这孩子……受苦了……”胖子叹了口气。

解雨臣再次检查了一下沈砚泠的脉搏，沉声道：“他的生命体征比刚才稳定了一些，但意识恢复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绝对安全、适宜休养的地方。”

黑瞎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吧，我知道离这儿不远有个废弃的山神庙，还算隐蔽，先去那儿落脚。”

张启灵默默地将沈砚泠重新背起，动作依旧小心翼翼，仿佛捧着稀世珍宝。

一行人再次启程，朝着黑瞎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只是，队伍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默。不仅仅是因为沈砚泠的重伤昏迷，更因为每个人心中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缺失感。他们依旧关心沈砚泠，依旧是一个团队，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悄然改变，并且……永远地失去了。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在林间小道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张启灵背着沈砚泠，走在队伍中间，他的背影依旧挺拔，却仿佛承载了更多无形的重量。

他的小鱼昏迷不醒。

而关于那个曾经在暗中辅助、甚至数次挽救危局的“系统”的所有记忆，已从所有人的脑海中，被彻底、干净地抹去。

如同一场无声的雪，覆盖了所有来时的足迹。

前路，似乎只剩下他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