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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破土的希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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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清明前后,青峰县的春意浓得化不开了。

高山村的蔬菜大棚里,老赵正蹲在刚铺好的地膜旁,用手指丈量着株距。白色的塑料大棚在阳光下泛着光,棚内的温度比外面高出五六度,已经有些闷热了。

“赵支书,这样行吗?”一个年轻后生抹了把汗,他手里的卷尺拉得笔直。

“再宽两指。”老赵很认真,“农业局的技术员说了,白菜要通风,不然容易得软腐病。”

大棚是三天前搭好的,二十亩地,十个大棚,每个棚占地两亩。材料是县农业局协调的扶贫专供物资,价格比市场便宜三成。老赵带着村里二十多个劳力,干了整整四天,手上磨出的血泡还没好全。

“种子什么时候到?”后生问。

“下午。”老赵直起身,捶了捶发酸的腰,“余主任帮忙联系的省农科院的种子,说是抗病强、产量高的新品种。”

正说着,棚外传来汽车喇叭声。一辆小货车开进村,余庆从副驾驶下来,后面跟着农业局的技术员小王。

“赵支书,棚搭得不错啊!”余庆走进大棚,四下看看,“这高度、这跨度,都达标了。”

“按图纸来的,一点没敢马虎。”老赵连忙迎上去,“余主任,种子……”

“带来了。”余庆转身从车里搬出几个纸箱,“高山一号白菜,高山二号萝卜,还有这个——”他拿出一个小袋子,“高山甜豆,省农科院刚培育出来的,适合高海拔地区,市场价高。”

老赵小心翼翼地接过种子袋,像捧着宝贝:“这……这得怎么种?”

技术员小王打开笔记本:“赵支书,咱们现场培训。白菜的株距是四十厘米,行距五十;萝卜要稀一些,株距三十,行距四十;甜豆要搭架,株距二十……”

老赵听得很认真,让村里的年轻人拿本子记。余庆在棚里转了转,发现一个问题——灌溉。

“赵支书,浇水怎么解决?”

“我们打算从山泉引水过来,但……水管钱不够。”老赵有些不好意思,“买大棚材料就花了四万八,剩下的钱要买肥料、农药,实在挤不出水管钱了。”

余庆算了算:“引水管要多少?”

“两千米,加上接头、阀门,大概要八千。”

“这样,”余庆拿出手机,“我联系水利局,他们有‘小农水’项目,应该能支持一部分。剩下的,村里能不能自筹一点?”

“能!”老赵咬咬牙,“我带头,我家出五百!其他村干部,每户出三百!村民自愿,多少都行!”

当天下午,高山村就开了集资会。老赵把情况一说,村民反应很热烈:

“种菜是咱们自己的事,出钱应该!”

“我家出一百!”

“我出五十,钱不多,是个心意!”

最后凑了三千七百块。加上水利局支持的三千,水管钱解决了。

傍晚,余庆离开高山村时,老赵送他到村口。夕阳把大棚染成金色,几个村民还在棚里忙碌,为明天的播种做准备。

“余主任,您放心。”老赵握着余庆的手,“这次,我们一定把菜种好。”

“种好是第一步,卖好才是关键。”余庆说,“我已经联系了县城的超市,等菜上市,他们来收。价格比市场价高百分之十。”

“真的?”老赵眼睛亮了。

“但有个条件——要达标。农药残留不能超标,品相要好。到时候农业局会来检测,合格了才能进超市。”

“我们一定达标!”老赵拍着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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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场村的羊圈建在后山缓坡上。石头垒的墙,木料搭的顶,虽然简陋,但结实。一百只黑山羊羔是三天前从邻县买回来的,小家伙们刚来时不适应,咩咩叫了一夜。现在好了些,正在圈里啃着嫩草。

马金花蹲在圈边,仔细数着羊:“九十八、九十九、一百……齐了。”

她丈夫老马在旁边拌饲料:“金花,你说这羊,真能卖上价?”

“余主任联系的餐馆说了,黑山羊肉质好,一斤比普通羊肉贵五块。”马金花站起来,“关键是,要养得好,不能有病。”

正说着,兽医站的老李骑着摩托车来了。他是马金花专门请来给羊做体检的。

“李师傅,您看看,这些羊羔怎么样?”

老李戴上手套,走进羊圈。他一只一只地看,掰开嘴看牙口,摸肚子看鼓胀,查皮毛看有没有寄生虫。

“整体不错。”检查完,老李说,“但有两只有点拉稀,要隔离。还有,羊圈的消毒要跟上,春天容易闹病。”

他拿出药箱,给生病的羊打针,又教马金花怎么配消毒水:“石灰水就行,便宜,效果好。每周洒一次,角落要多洒。”

马金花学得很认真,拿着本子记。老李又教她怎么识别羊的常见病——口蹄疫、羊痘、痢疾,症状是什么,怎么预防,怎么治疗。

“关键是早发现,早处理。”老李说,“你们村离镇上远,等兽医来可能就晚了。我教你几招,一般的病,你自己就能处理。”

马金花很感动:“李师傅,太谢谢您了!”

“谢啥。”老李摆摆手,“余主任交代的,要我把你们教会。他说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下午,余庆来了。他带来一份合同——是和县城三家餐馆签订的购销意向书。

“马村长,你看看。”余庆把合同递过去,“他们每个月要五十只羊,价格按市场价上浮百分之五。但要保证是活羊,健康,重量在四十斤以上。”

马金花看着合同,手有些抖:“一个月五十只……可我们才一百只啊。”

“所以你们要滚动发展。”余庆说,“这第一批羊养好了,卖了钱,再买羊羔,扩大规模。如果能发展到五百只,就形成产业了。”

“可五百只……草场够吗?”

“所以不能光靠放牧,要种草。”余庆指着后山那片荒地,“种黑麦草、苜蓿,营养价值高,产量大。种子我带来了,技术员过几天来教你们怎么种。”

马金花看着合同,又看看圈里的羊羔,眼圈红了:“余主任,您为我们想得太周到了……”

“是你们自己争气。”余庆说,“我只是搭个桥,路还要你们自己走。”

离开草场村时,夕阳正好。羊羔在圈里安静地吃草,几个孩子在草场上奔跑嬉戏。马金花站在羊圈边,目送余庆的车远去,然后转身,开始准备晚上的饲料。

她心里踏实了——有技术,有销路,只要把羊养好,日子就有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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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人牵挂的,还是核桃村的老钱。

这个曾经“没想法”的村支书,自从那次参观学习后,像变了个人。余庆再次到核桃村时,老钱正带着几个村民在后山核桃林里忙碌。

“余主任,您看!”老钱指着几棵刚嫁接过的核桃树,“我们请了林科院的专家,把老品种都嫁接了。这是‘清香’品种,壳薄,仁饱,香味浓。”

余庆仔细查看嫁接处。刀口平整,包扎严密,新芽已经冒出来了。

“嫁接了多少?”

“五十亩,八百棵。”老钱很自豪,“都是我们自己干的。专家教了两天,我们学了三天,现在都会了。”

他带着余庆往林子深处走。那里新搭了个简易工棚,里面摆着几台机器——一台脱皮机,一台烘干机,还有一台小型的榨油机。

“这是……”余庆有些惊讶。

“深加工的设备。”老钱眼睛发亮,“您不是说,光卖核桃不值钱,要深加工吗?我们村有个后生,在省城食品厂干过,懂这个。他说,核桃油现在卖得好,一斤能卖八十块。”

“设备哪来的?”

“买的二手货。”老钱说,“三台机器,一共两万二。村里集资了一万二,您给的一万启动资金,正好。”

余庆看着那些机器,又看看老钱兴奋的脸,心里很感慨。这就是内生动力——一旦点燃,就能迸发出惊人的能量。

“技术呢?食品安全呢?”

“都学!”老钱拿出一摞材料,“我们派人去省城学了半个月,怎么操作机器,怎么保证卫生,怎么检测质量。还办了食品生产许可证,虽然是小作坊式的,但手续齐全。”

他翻开一本笔记,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操作流程、卫生标准、检测指标。

“余主任,您看,这是我们的质量手册。”老钱说,“虽然简单,但我们是认真的。要做,就做好,不能砸了牌子。”

余庆很感动:“销路呢?”

“联系了几家超市,他们愿意要核桃油,但要先看样品。”老钱从工棚里拿出几个小瓶子,“这是我们试生产的,您尝尝。”

金黄色的核桃油,装在玻璃瓶里,清澈透亮。余庆打开一瓶,闻了闻,有淡淡的核桃香。他蘸了一点尝了尝,味道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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