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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骨肉剥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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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割的细目,一桩桩、一件件,如同散落的珠子,起初沈章只当是寻常。

可当阿姊沈容将一份名册放在她案头时,

那些珠子被一根线串起,“啪”一声,在她眼前晃成了一条沉重的链子。

链子的第一环,是沈霜红着眼圈递过来的医堂账册和学徒名录。

“阿章,”沈霜声音有些哑,“东市分堂的李嬷嬷,是从山上下来的,她孙子如今在学堂蒙班。

南寨那位夷人药师阿吉帕……他们方才……求我别走。”

册子上一个个名字,不再是名字,而是无数双恳切的眼睛。

她沈章,不知不觉成了这么多人活下去的“那根主心骨”。

第二环,是苏秀。

这妮子没掉泪,只是把厚厚一叠契书和路引摊开,手指点在上面,语速快得像爆豆:

“城西绣坊的刘娘子,她男人瘫了,是咱们借本钱给她起的家。

山里那三个最大的药材集散点,头人只认我带去的信物。

往北走的三条商路,关节是赵绡带人一趟趟打出来的,沿途驿站、马帮,都记着咱们云川商队的好。”

她抬头,“明府,这不是生意,这是……交情,是命脉。

您一走,这些‘交情’和‘命脉’,交给谁?

那个之乎者也的郑什么朴,他懂什么叫‘命脉’吗?”

沈章听着,觉得自己握着的不是商路,而是一张遍布四方的网,

而她是这张网最中心的那个结。

第三环,是祖父沈洵。

老人家没给她册子,只在她去请安时,指着窗外隐隐传来的读书声,叹了口气:

“这些孩子,还有他们的父母,心里念着的‘沈青天’,不是你头上那顶县令的官帽,是你这个人。

你教他们垦荒,给他们修渠,准他们的女娃一同念书。

官帽可以换人戴,这些……也能换吗?”

学堂里朗朗书声,现在听来,句句都像是为她而诵,又句句都在拷问。

你走了,这读书声里的魂,会不会也跟着散了?

最沉重的一环,是沈容默默整理出的那份“人情往来录”。

没有条目,只有简短的记述:

“腊月初八,南城豆腐坊王婆送来自制腐乳两坛,感念其子病重得救。”

“二月二,青溪寨头人托人带来新猎鹿茸,贺城墙合龙。”

……一桩桩,一件件,全是云川的百姓、夷人,用最朴实的方式,记着她的好,

也把最细碎的消息、最真实的悲喜,通过这些馈赠,流到了阿姊这里,最终汇到她手中。

这不是情报网,这是人心织成的网。

她一直知道阿姊细心,却不知已细心到将云川的每一次心跳,都默默记录在案。

最后一环,是赵绡和沈放。

他们没多话,只在一次例行巡防后,沈放闷声说:

“那些丫头小子,听说你要走,训练时眼都红了。赵绡压着,没出乱子。”

赵绡只是抱拳,低声道:“明府放心,人在,规矩在。”

可沈章知道,他们口中的“规矩”,是她立的规矩。

他们效忠的,首先是她沈章这个人,然后才是朝廷。

当所有这些“环”——

救命的恩情、活命的商路、未来的期望、人心的向背、武力的效忠,被串联起来,呈现在沈章面前时,

她扶着桌案,才惊觉自己这三年来,何止是治理了一个县?

她在这片土地上,用自己的理念、手段、乃至人格,重新“养育”出了一个有血有肉、呼吸着她所灌输气息的 “活的云川”。

朝廷看到的,或许是一个县令出色的政绩报表。

可只有正在亲手剥离这一切的沈章自己才痛彻意识到:

她交出去的,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

无怪朝廷恐惧,无怪那道调令如此急迫,没有哪个母亲,能轻易割舍自己养育成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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