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岁考、大计!(1/2)
通州城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陆铮的绣春刀,已经砍得卷刃。
漕督衙门大堂,昔日威仪荡然无存。指挥佥事马奎、钱粮师爷吴有道被剥去官服,像两条死狗般拖到堂下,浑身血污,手指尽碎,显然已受过锦衣卫最“周到”的招待。陆铮端坐主位,猩红的披风垂落,如同浸饱了血。他脚下,滚落着几颗面目狰狞的人头——那是参与沉船、刺杀,最后试图顽抗的漕丁头目和卫所军官。
“招?还是不招?”陆铮的声音平淡无奇,却让堂内幸存的漕督府、卫所官员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招…招了!都招了!”马奎嘶哑哭嚎,“是…是吴师爷…不!是陈…陈部堂!是他指使!沉船灭证…刺杀钦差…都是他的意思!银子…银子都进了‘永昌’票号!小的…小的只是听命行事啊!”
吴有道面如金纸,嘴唇哆嗦着,却已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拼命点头。
“画押。”陆铮吐出两个字。
供状被强行按上血手印。陆铮看也不看,对身旁副手道:“名单上所有涉事官员、兵头、漕霸,依陛下旨意,不必押解,就地——”他做了个斩首的手势,“悬首城门示众!其余从犯,打入囚车,押送京师刑部大狱!抄没所有家产,充入太仓!” 命令下达得如同处理一堆垃圾。
“那…漕督大人?”副手低声问。
陆铮瞥了一眼瘫在角落、面无人色的漕运总督,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弧度:“他?陛下没说要他的命。革职,锁拿进京,交给刑部‘清源堂’!本官倒要看看,这位‘铁板’总督,在刑部大狱的砧板上,还能不能硬得起来!”
通州城在铁血中颤抖。城门上悬挂的狰狞首级,街道上押解的囚车长龙,被查封的豪商大宅…陆铮用最酷烈的方式,将盘踞漕运数十年的毒瘤连根剜起,留下的是一片血肉模糊的废墟。
然而,就在这片废墟之上,重伤初醒的周忱,裹着厚厚的棉袍,在仅存的几名亲兵护卫下,挣扎着来到了被查封的仓场。
新任命的几位吏部火线擢升的属官(名单上的一员),正指挥着兵丁和临时招募的民夫,在沉船水域打捞,在混乱的账册堆里清查,在空荡荡的粮仓中点验仅存的存粮。寒风凛冽,他们的脸庞冻得发青,眼神却亮得惊人。
“周…周大人!”属官们看到周忱,连忙行礼。
周忱摆摆手,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忙碌的人群和萧条的仓场。“沉船处的残片…可有收获?”
“回大人!捞起一些浸湿的账册残页,正由书吏烘烤辨认!还有几袋未及沉没的霉粮,已封存为证!”
“好…”周忱的声音微弱却坚定,“清点存粮,重造账册!一粒米,一两银,都要给本官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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