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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粤韵声中忆旧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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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穿这个。”晓雅指着戏服,小脸上满是期待,粥勺还握在手里,沾着点米粒。

司徒倩笑了,拿起戏服走进卧室,换好出来时,晓雅一下子看呆了,小手拍着桌子:“像……画里的仙女!跟祠堂里的观音娘娘一样好看!”

许峰也看怔了。司徒倩很少在他面前穿戏服,此刻水绿色的衣袂垂在地上,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衬得她身姿窈窕,眉眼间带着粤剧特有的温婉,却又藏着一股韧劲,像极了岭南的榕树,看似柔弱,根却扎得极深,能抵挡住台风。

“晓雅,我们来排练好不好?”司徒倩拿起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仕女图,轻轻展开,“就唱《帝女花》,爸爸教你的那一段,我们练熟了,以后唱给更多人听。”

小女孩晓雅兴奋地点点头,然后跑到司徒倩身边,有模有样地学起手势,小手还不太灵活,却很认真。司徒倩耐心地教她,“双飞燕”的手势要轻柔,像真的有燕子在指尖飞过;“指月”的动作要舒展,仿佛真的能触到月亮。

而明媚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映在地板上,像一幅流动的画,充满了暖意。

许峰坐在沙发上看着,心里忽然很安定,比任何时候都踏实。他拿起电话,给陈宇打了个传呼,让他联系红磡体育馆的剧场,租一个排练厅,最好能有钢琴伴奏。

“等晓雅再熟练些,我们就去剧场排练。”他对司徒倩说,“那里有专业的舞台和灯光,也许在那里,她能想起更多和她爸爸有关的事。”

在接下来的几天,排练成了他们生活的重心。司徒倩每天都带着晓雅练习,从唱腔到身段,一点点纠正,晓雅学得很快,有时候司徒倩教一遍,她就能记住大概。

在这几天,小女孩晓雅跟着练习进步很快,唱起“我命丧黄泉,天公若肯相怜”时,眼神里竟有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凄楚,像天生就懂那份悲怆。

“她好像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骨子里就带着唱戏的灵气。”许峰在排练厅外对司徒倩说,手里拿着两瓶冰镇的橘子水,瓶身凝着水珠,“跟她奶奶一样,我听振海叔父说,晓雅奶奶以前是粤剧团的花旦。”

同时,在排练厅里传来悠扬的粤剧调子,混着晓雅清脆的笑声,像风铃在响。

司徒倩接过橘子水,喝了一口,甜味顺着喉咙流下去,带着点气泡的刺激。“我爸爸说,粤剧里藏着中国人的魂,喜怒哀乐都在里面,唱的是故事,讲的是人心。”

她望着排练厅的门,玻璃上贴着“正在排练”的字条,是用毛笔写的,“不管是香港还是内地,只要唱起《帝女花》,就都是一家人,血脉里的东西,断不了。”

许峰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是橘子水的凉意。“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办一场粤剧晚会吧。”他说,语气认真,“就叫‘双城记’,邀请香江和内地的演员一起唱,让更多人听到,也让晓雅在台上好好唱一段,告慰她爸爸。”

司徒倩笑着点头,眼里的光比橘子水的气泡还要亮,像落了星光。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周五晚上的排练进行到一半时,剧场的灯光忽然“啪”地一声灭了,陷入一片漆黑,连应急灯都没亮,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

小晓雅吓得尖叫起来,紧紧抱住司徒倩的腿,司徒倩赶紧抱住她:“别怕,姐姐在,可能是跳闸了,马上就亮了。”

许峰摸出打火机,是早上抽烟时揣在兜里的,火苗跳动着,照亮周围模糊的轮廓,道具箱、戏服架、散落的乐谱,都像张牙舞爪的影子。

“陈宇?”他喊了一声,负责安保的陈宇应该就在外面的值班室,却没有回应,只有空荡荡的回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带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像是钢管拖在地上。

“不好!”许峰把司徒倩和晓雅护在身后,打火机的光照亮了门口的人影——是几个穿着黑衣的凶徒,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眼睛,手里拿着钢管和砍刀,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冷光,脸上带着狰狞的笑。

“亨利爵士说了,欠他的,总要有人还。”为首的凶徒狞笑着,声音沙哑,一步步逼近,脚步很重,“把那小丫头交出来,饶你们不死,不然今天就让你们横着出去!”

司徒倩紧紧抱着晓雅,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墙皮有点掉渣,硌得后背发疼。晓雅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却忽然小声哼起《帝女花》的调子,断断续续的,像暗夜里的一点微光,带着点抖却没停下。

许峰把打火机扔向凶徒,趁着他们躲闪的瞬间,拉着司徒倩往后台跑。“跟我来!”他喊道,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响亮,“后面有安全出口!”

但是,后台的通道狭窄,还堆放着道具和戏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混着凶徒的咒骂声,像一场混乱的噩梦,脚下还不时踢到散落的头饰,发出叮当作响的声音。

当他们一起跑到化妆间时,许峰反手锁上门,是老式的插销锁,他用力把插销插上,靠在门板上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司徒倩把晓雅藏在化妆台小小的身子,小声说:“别出声,姐姐很快回来接你,听话。”

小女孩晓雅点了点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眼睛里却没有了刚才的恐惧,反而透着一股倔强——像极了她父亲许振海,在机场倒下前,紧紧攥着密函的样子,明明已经力竭,却不肯松手。

但凶徒的撞门声越来越响,“砰砰”的,震得耳朵发麻,门板在震动,木屑簌簌落下,插销都在跟着颤。

许峰从墙角抄起一根铁棍,是道具用的,实心的铁棍子,确实挺沉的,对司徒倩说:“等下我开门吸引他们注意,你从窗户跳出去,去找陈宇,他肯定在附近,看到你就知道出事了。”

司徒倩摇了摇头,从化妆台上拿起一把剪刀,是修剪头饰用的,很锋利,紧紧握在手里,指节都白了:“要走一起走,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

她的目光落在许峰身上,坚定得像磐石,“别忘了,我也会粤剧的身段,腰腿功夫没丢,对付几个凶徒,还绰绰有余。”

在这一刻,撞门声突然停了,外面传来凶徒的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接着是金属摩擦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像是在用撬棍撬锁,插销在一点点松动。

许峰和司徒倩背靠背站着,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急促却又同步,像擂鼓一样。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散落的星子,忽明忽暗。

“阿峰,”司徒倩忽然说,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等这事了了,我们真的办一场晚会吧,让晓雅当主角。”

“好,”许峰握紧手里的铁棍,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带着点豁出去的坦然,“我给你当报幕员,台词我都想好了,‘选段——’”

想不到,门锁“咔哒”一声断了,门被猛地撞开,凶徒们蜂拥而入,手里的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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