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一届黎末讨论会（1/2）

公元二零一零年，盛夏的哥廷根，仿佛整个数学界的星辰都汇聚于此。黎曼庄园及周边的大学校园，处处洋溢着节日与学术交织的非凡气息。这不仅仅是一届普通的黎曼讨论会，更是艾莎学派创立一百二十周年的盛大庆典。双喜临门，使得这次盛会具有了里程碑式的历史意义，吸引了全球数以千计的数论学家、几何学家、拓扑学家、数学物理学家以及科学史家，其规模与规格，空前绝后。

主会场设在哥廷根大学最具历史感的圣保利大讲堂，庄严肃穆的古老厅堂内座无虚席，连过道和后排空地处都站满了凝神屏息的学者。空气中混合着旧木、书籍、以及一种因高度期待而近乎凝固的智力张力。记者们的长焦镜头无声地对准讲台，记录着这一必将载入史册的时刻。

会议的核心议题，早已预告并激起了无尽的想象：“万有流形的物理诠释与未来探索”。这标志着艾莎学派在赵小慧殿下的引领下，经过十余年的潜心耕耘与范式重构，其核心理论“万有流形”，已从不为人知的隐秘手稿，发展成为足以牵引全球数学与理论物理学前沿方向的宏大研究纲领。

会议进行到第三天下午，迎来了最高潮的环节——由学派领袖赵小慧殿下作主旨报告。当她身着一袭庄重的深蓝色礼服，步履沉稳地走上讲台时，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她，以及她身后那面巨大的显示屏。

赵小慧没有立刻开始学术阐述。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眼神中蕴含着一种超越寻常学术报告的、近乎布道般的深沉与澄澈。她开口，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传遍礼堂每个角落，平稳而有力，却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情感内敛的颤音。

“尊敬的各位来宾，亲爱的同仁们，”她说道，“今天，站在艾莎学派双甲子庆典的历史节点上，我不想首先展示公式或定理。我想与诸位分享一个……一个我们学派近期最重要的发现。这不是一个数学发现，而是一份……跨越了百年时光的、来自学派创始人黎曼·艾莎陛下的……终极嘱托。”

话音刚落，会场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轻微骚动。终极嘱托？来自黎曼·艾莎本人？

赵小慧微微侧身，示意操作员。她身后巨大的屏幕，由暗转亮，但显现的并非复杂的数学图示，而是一张经过高技术处理的、超高分辨率的图像——那是《统一之约》第五卷手稿最后一页的扫描件。然而，与以往公布的图像不同，这张图片上，除了那些熟悉的数学公式，在字里行间，隐约浮现出一些极其浅淡的、如水印般、需仔细辨认才能看出的流畅花体字迹。图像旁边，是这些字迹的转录文本，分别用德文原文和英文翻译并列显示。

赵小慧的激光笔红点，精准地落在第一行字上。她用一种近乎吟诵的、充满敬畏的语调，缓缓读出了那段德文，然后是其英文翻译：

“Ich sehe die kritische Lie, glei?end wie die ilchstra?e...”

“我看见了那条临界线，如银河般璀璨……”

仅仅这开篇一句，就如同无形的巨锤，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临界线！黎曼猜想的临界线！她看见了？！她竟然用了“看见”这个词！全场爆发出第一波无法抑制的惊呼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赵小慧没有停顿，激光笔向下移动，她的声音带着更强的感染力，继续读出接下来的句子，每读一句，会场的气氛就更加凝重一分，仿佛能听到数百颗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

“… doch ich sehe auch, dass, sobald ich sieh?nden halte, die Sterne erl?s werden.”

“……但我也看见，一旦我将它握于手中，星辰便将熄灭。”

“der Reiz der wahrheit liegtihre ewigen Ztand des Unerfulltses.”

“真理的魅力，在于其永恒的‘未尽’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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