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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失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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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日之内,二人迅速寻到炼魂宗核心区域,宋轻芜斩杀数名炼魂宗长老,其他门徒见状,四散而去,不敢再做无畏抵抗,其余在外门徒担心被雪月阁清算,于是皆不敢赶回支援。

北境的喧嚣暂时归于平静,带来的并非解脱,而是一种更深沉的疲惫。

与姬景昀联手破敌的画面,如同烙印,时时浮现,与那段被她强行冰封的过往纠缠不清。

回程的路,宋倾芜选择了最僻静的路径,仿佛想借这山高水长,洗涤内心的纷扰。

在一个必经之路的简陋茶寮歇脚时,命运似乎刻意安排了另一场无声的暗涌。

她刚坐下,要了一壶清茶,便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凝滞。

并非杀气,而是一种……掌控全局的气息无声笼罩了这片小小的角落。

她抬眸,目光穿过稀疏的竹帘,落在对面角落一个独坐的玄色身影上。

君无双。

他背对着她,姿态闲适,正慢条斯理地斟茶,仿佛只是一位寻常的过路商贾。

可那挺直的背脊,那即便收敛也依旧存在的、渊渟岳峙般的气场,让宋倾芜瞬间认出了他。

几乎是同一时刻,茶寮外传来马蹄声,姬景昀带着几名随从,风尘仆仆地也在此处停下,似要补给。

时间,仿佛被拉长。

宋倾芜看到君无双执杯的手,在空中有着一个极其微小的停顿,连半息都不到,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将茶送至唇边。

他自始至终,没有回头,没有看向她,也没有看向刚进来的姬景昀。

那种彻头彻尾的、仿佛视周遭一切如无物的漠然,比任何锐利的目光都更让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想起自己在他面前,那般决绝地告别红尘,言犹在耳。

此刻却与另一位君主,在这北境归途“巧合”相遇……尽管问心无愧,一丝难以言喻的窘迫仍悄然爬上心头。

她迅速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茶杯,只想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能感觉到姬景昀也察觉到了君无双的存在,气氛有瞬间的微妙,但双方都极有默契地未曾招呼,维持着一种王不见王的疏离。

她匆匆饮尽杯中已凉的茶水,留下银钱,起身便走,未曾再向那两个方向投去一瞥。直到走出很远,那如芒在背的感觉似乎才渐渐消散。

回到雪月阁,千峰覆雪的清冷终于将她包裹。

她试图重新沉入那种规律的、近乎忘我的修行,在藏经阁的故纸堆里,在照顾姬黎的静默中,寻找片刻的安宁。

夜深沉,她独自立于观星台。

此处是雪月阁最高处,亦是灵气最为清寒纯粹之地,可涤荡心尘。寒风凛冽,卷起她素白的衣袂,猎猎作响。她仰望着墨蓝天幕上璀璨却冰冷的星子,试图让思绪放空。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毫无预兆地自身后覆上了她微凉的手腕!

并非粗暴,但那力道沉稳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

宋倾芜心中瞬间警戒,灵力瞬间流转,正欲反击,却嗅到了那缕熟悉到骨髓里的、冷冽如雪松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风尘仆仆的味道。

君无双!

他如何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雪月阁禁地?

电光火石间,她猛然忆起——应下辅佐之约时,她曾亲自授予他自由出入山门的权限,以示合作无间。

彼时的权宜之计,竟成了今日他骤然出现的契机。

她僵硬地转身,对上他那双在星空下愈发幽深难测的眼眸。

他依旧是那身玄衣,风姿清绝,只是眼底似乎比往日多了些难以言喻的东西,像是沉淀了更深的夜色。

“君公子,别来无恙。”

她试图抽回手,语气维持着平日的从容,指尖却微微发凉。

君无双并未松开,他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巡梭,从她微蹙的眉尖到略显苍白的唇色,最后落回她强作镇定的眼底。

他的声音低沉,融在风里,却字字清晰:

“北境风沙粗粝,不及雪月阁冰雪澄澈。宋姑娘此行劳顿,清修……可还静心?”

他没有提姬景昀,没有提任何具体的事,只一句看似关切的“清修可还静心”,却像一根最锋利的针,精准地刺破了她试图维持的平静表象。

那平淡语气下隐含的审视,让她无所遁形。

宋倾芜心口一紧,正欲开口解释炼魂宗之事,一股阴寒刺骨的剧痛却毫无预兆地从丹田深处炸开!

是那定期的反噬!

“呃……”她闷哼一声,所有强撑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脸色霎时惨白如雪,额角沁出细密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软倒。

预想中的冰冷地面并未到来,她落入了一个坚实而温热的怀抱。

君无双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那总是带着距离感的冷冽气息,此刻竟成了她混沌意识中唯一可辨识的坐标。

“……”

他似乎说了句什么,但她已听不真切,蚀骨的寒意与剧痛吞噬了她最后的清醒。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唯一残留的感知,是那只始终没有松开她手腕的、温热而有力的手,以及另一只揽在她背后,支撑着她不至坠落的手臂。

……

不知过了多久,宋倾芜在经脉隐隐的抽痛中醒来。

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中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薄衾。室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羊角灯,光线柔和。

她微微偏头,看到床畔静坐的玄色身影。

君无双就坐在那里,背脊挺直,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看不清神情。

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跳跃的灯焰上,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只是在等待。

宋倾芜心中微动,正想开口,却见他忽然起身,走近床边。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被冷汗濡湿的几缕碎发。

那动作,与他平日杀伐决断的作风截然不同,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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